第171章只是奉命而已
第171章只是奉命而已
卸了职，萧龄萓也不急着办魏霄希望萧龄萓办的书院，先在家里混吃等死一段时间，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气也是越来越重，连魏霂都对付不了，府里的其他人也只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萧龄萓是没心没肺的，而就住在承王府里的陆鸢的心却一天比一天要凉。
已经入冬多时，窗外落着雪，银白雪花漫天飞舞。
从陆鸢住进承王府以来已经有三个月了，清醒过来也有一个月了，但萧龄萓这一个月来一次也没来看过陆鸢。
前半个月陆鸢还能安慰自己说是萧龄萓公务沉重，但是这后半个月萧龄萓明显是混吃等死的，却还是没有来看陆鸢一眼。
“你为什么硬要等着她来找你？你就不能先去找她吗？”覆师忍不住问。
坐在窗边看着雪的那个人却还是那么要命的倔强：“我找了七年的路才回到家来，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她自己来看我一眼，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吗？可她到现在都没有来看我，只怕她也早就把我忘记了。”
陆鸢这么说，覆师竟然无言以对，好半晌才说道：“我还是不懂你这是在求什么。”
陆鸢望着茫茫大雪，在大雪之中看到了好多东西，有追随一生的主子，有少年携手的夫君，有并驾齐驱的同僚，还有视若珍宝的小孩儿······那些人支撑着她哪怕神志不清也要往家的方向走，哪怕死也要死在离家近一点的地方，可是······
“咳咳咳。”陆鸢轻咳几声，猝不及防地咳出了几滴血来。
“你怎么······”覆师诧异，然后连忙往外走，“我去给你找大夫。”
如梦似幻，陆鸢好像看到那个长大了的小孩撑着一把伞向自己走来，陆鸢突然想起，自己走的时候答应那个小孩，等回来给她带一个小瓷马。
小瓷马没有带回来，所以小孩生气，不来看她是不是？
“砰——”
覆师才走出门要去叫人找个大夫来便听到身后一身巨响，覆师连忙跑了回去，便看到陆鸢唇角带着血迹已经倒在了地上。
“陆鸢！”覆师急忙上前去一把抱起陆鸢，也来不及再把陆鸢放到床上了去找大夫，覆师直接就抱着晕倒过去的陆鸢冲进了雪里，萧龄萓的院子里有配备着府医，带着陆鸢直接去萧龄萓那里，远比去萧龄萓那里拉着府医回来要快。
萧龄萓虽说现在是每天睡到巳时才醒，但是睡醒了却也从来没有闲着，朝堂上的年务处理完了，府上一年来的事务还等着萧龄萓。
萧龄萓起床给魏旸喂过一次奶之后就忙着算这一整年的账目，旁人看着觉得萧龄萓很闲，但其实萧龄萓也从来没有闲着。
覆师抱着陆鸢跑进萧龄萓的屋子里时萧龄萓还在埋着头打着算盘算账。
“萧小姐！”覆师喊道，“快叫大夫，陆鸢她晕过去了。”
萧龄萓算账算得头晕眼花，从账堆里抬起头看向覆师的时候，覆师已经把陆鸢放在了矮榻上转头去抓大夫了。
陆鸢在覆师看来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趁着大夫给陆鸢看诊的功夫，覆师索性就把事情全都给萧龄萓说了，萧龄萓目瞪口呆的同时心里也是一阵愧疚。
萧龄萓毕竟是盼着陆鸢回来盼了七年了，一看到陆鸢回来，萧龄萓顿时就放下了心中的一个大担子，萧龄萓平素里要想的事情太多，确实没法时时刻刻念着陆鸢。先前两个月萧龄萓也会去看看陆鸢，但是陆鸢却根本不认识不记得自己，每每都一副极其惊吓的模样躲在覆师身后看都不愿意多看萧龄萓一眼。
萧龄萓也就不再去吓陆鸢了，因为手上的事情没停过确实也没想着再去自讨没趣，却不曾想，陆鸢已经醒了，而且在盼着自己过去。
覆师告知一切的结果就是这一夜魏霂又一次没能抱着媳妇睡觉，媳妇跑去守着昏迷不醒的陆鸢去了。
不过好在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明日中午便可休年假回家来了，半个月时间，就是想再怀一个孩子在魏霂看来都不是问题。
萧龄萓守了陆鸢一夜，在次日辰时，陆鸢醒了。
“陆姐姐，你醒了。”萧龄萓的嗓音微微沙哑，唤了一声。
陆鸢恍惚了片刻然后对着萧龄萓笑了：“小蜗牛终于来看我了，我等到了。”
萧龄萓抓住了陆鸢的手：“嗯，我来看你了。”
“我很想你，所以我给我的女儿取名叫布热，在北羌语里是蜗牛的意思。”陆鸢轻轻地说道。
萧龄萓与覆师瞬间目瞪口呆，异口同声地出声：“什么？”
一滴泪水从陆鸢的眼角滑落，萧龄萓似乎明白了什么，七年的时间，那么多人出去只剩下陆鸢一个人回来了，陆鸢经历了些什么，不是不能猜想到。
“我本来想带着布热一起回来的，可是……”陆鸢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滚落，“我要是带她回来了，我要怎么面对我的夫君……我真正的夫君在大尧，我的孩子也应该是我和夫君生的，而不是我被北羌的那些士兵蹂躏、撕扯而生下来的。我就把她扔在了北羌。”
萧龄萓的手开始颤抖：“他们敢这么对你……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扶余的联盟书，我给你带回来了，答应你的小瓷马……我留给了布热，你若是想要，去北羌拿吧，如果可以，把布热一起带回来。别让北羌养坏了她，她……该有五岁了。”陆鸢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在……青格湖边生下她的，青格湖边有一个瘸腿的放羊老婆婆，我把孩子放在了她那里。”
“我会派人去北羌找的。”萧龄萓握紧了陆鸢的手，“陆姐姐，谢谢你。”
陆鸢微微一笑，这是陆鸢回来以来第一个笑。
“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睡一会儿。”
萧龄萓点点头：“好，陆姐姐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看你。”
覆师站在一边不愿意走。
陆鸢又看向了覆师，对覆师也漏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谢谢你。”
覆师动了动唇：“我只是奉命而已。”
“我知道。”陆鸢点点头，“但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跟你说声谢谢了。”
覆师支支吾吾地：“陆大人，你、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陆鸢合上眼眸：“没想过，我累了。”
覆师无声地叹息：“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今日是今年的最后半日上职，萧龄萓本以为到了中午就会看见魏霂吊儿郎当地回来，却不曾想到了中午魏霂回来是回来了，却带了几个下属回来。
魏霂朝服都没脱午饭也来不及吃就坐在书房里听下属汇报，萧龄萓来找魏霂见魏霂在听汇报转身打算走却被魏霂发现了。
“要去哪里？”魏霂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