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归于天地之间
陆鸢带回来的结盟书在大尧掀起了一阵狂潮，得到了扶余的结盟便是与扶余将北羌夹击在了其中，而去年魏霂打的那一仗也是大挫了北羌，朝中多有乘胜追击，趁机覆灭北羌，开阔疆土的呼声。
“臣以为碎玉城去年刚刚扩充了三百里，如今还在教化羌民的时候，若是再冒然进攻北羌，会引起碎玉城中的羌民动乱，还是再等些时候吧。”
“那些羌民什么时候不是一个样子，要我看还是应该当机立断，立刻出击，趁着北羌还没有休养好一举击破！”
“此言差矣，北羌还没有休养好，难道我们大尧就已经休养好了吗？大尧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可不必北羌少。”
魏霄看向魏霂问：“上将军以为如何？上将军与北羌作战经验丰富，若是要打，主帅也必为上将军。”
这个魏霂自然知道，就是魏霄不让自己去，自己也要请上这么一遭愿的。
但是到底要不要打，要在什么时候打，还真是个好问题。
沉吟了片刻之后魏霂回答：“臣想听听萧左相的意思。”
“萧左相。”魏霄转头去找萧龄萓，却发现原本坐着萧龄萓的椅子空空荡荡，魏霄额上蹦出一个井字咬牙道，“萧龄萓人呢？！”
“咦？萧左相刚才不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吗？”
“是啊，刚刚还坐在这里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官员们也纷纷惊奇四下寻找。
魏霄低吼道：“萧龄萓！你跑哪里去了？赶紧出来！群臣议事你整什么幺蛾子！”
“皇上。”李公公上前来说道，“萧左相刚才出去了。”
魏霄生气了：“出去做什么？怎么生了个孩子这么分不清轻重了？”
李公公回答：“是西戎摄政王有请。”
魏霄沉默了，满堂都沉默了，又是陈皙舟，而偏偏他们都不敢与对抗陈皙舟，也知道，对抗陈皙舟几乎没有胜算。
“唉，都是西戎的摄政王了，怎么手还伸的这么长。”张岳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
“哼！这陈皙舟也太嚣张了！根本没有把我们大尧放在眼里！”一个武将气愤地锤了下桌子。
只要有陈皙舟掺和其中的事情，大尧就势必要退步，说好听叫大国风度，可是要说难听就是受制于人。
大尧不是敌不过西戎，是敌不过一个陈皙舟。
“若是大尧不曾辜负陈皙舟就好了。”一个大臣叹息了一声说道。
魏霄抿了抿唇然后拉回了正题：“既然萧左相不在那我们再自己议议，到底要不要开战吧。”
“北羌对我们构不成大危险，若是要打还不如先打西戎。”魏霂开口说道，“虽然打下北羌比打下西戎容易多了，但是一旦先打下北羌，大尧的财力物力就要先紧着北羌之地恢复，教化北羌旧民少说也要三四十年。也就是说至少要三四十年后大尧才能从休养生息之中缓解过来，而那个时候我们与西戎的休战合约也到期了。”
魏霄点了点头：“不错，那若是对战西戎，我们又有几分胜算？”
魏霂回答：“陈皙舟若是没了，西戎便是囊中之物。”
“那若是陈皙舟安然无恙呢？”魏霄问。
魏霂琢磨了一会儿才回答：“五成吧。”
魏霄沉吟了片刻挥了挥手：“罢了，此事日后再议，都退下吧。”
群臣起身行礼：“臣等告退。”
魏霂一出思政殿就揪住了李公公：“萧左相往哪个方向走了？陈皙舟带她去哪里了？”
李公公突然被人揪住差点吓得叫出声来，看清楚是魏霂后才把尖叫声吞回去回答道：“应该是去鸾台了吧。”
魏霂丢了李公公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鸾台赶过去。
“上将军走这么快去干什么呢？”枢密院的几个武将张望着魏霂的背影问道。
路过的张岳望了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应该是赶着去被萧左相骂吧。”
萧龄萓和陈皙舟果然站在鸾台的银杏树下，萧龄萓靠着银杏树眉峰紧锁，陈皙舟站在萧龄萓面前和萧龄萓说着话，两个人之间离了至少有五尺的距离。
魏霂偷偷摸摸地爬上鸾台的屋顶偷听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围栏后、假山后、院门后以银杏树为中心的方圆十米之内，布满了偷听偷看的人。
就在魏霂后悔爬到屋顶上被太医晒的时候，一架梯子从后面伸了上来，然后赵冉和另外几个官员就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在看到已经爬上来的魏霂之后，众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相互点了点头后趴成一排注意着萧龄萓和陈皙舟。
陈皙舟还真是规矩，和萧龄萓拉开了好一段的距离，二人看着是在说话，但是那中间隔的距离都可以再塞进五个人了。
魏霂满意地点点头，嗯，这个距离不错，当然，如果能隔着门说话就更好了。
“陆姐姐如今对覆师很是依赖，覆师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所以我希望你能把覆师先给我留下来。”萧龄萓说道。
陈皙舟回答：“你知道覆师对我而言很重要，讨走了覆师你是打算让我随时遇刺身亡吗？”
萧龄萓盯着陈皙舟道：“你身边可用的人不止覆师一个，而且珩朔不是还是回到你身边了吗？”
“珩朔？”陈皙舟低笑了一声，“我不是已经把他赶回来了吗？”
萧龄萓微微皱眉：“什么？”
“当初我刚刚扶持乌师庐登基，你应该知道西戎算岁数的法子很奇怪，对外说他是四岁，但是其实他只是个两岁的娃娃，我需要一个能掌事的在那个奶娃娃身边，所以我让人逼珩朔回来，可他居然废了一条胳膊。习武之人废了一条胳膊，对我来说就没有用了。”陈皙舟不冷不淡地说道。
萧龄萓微微皱眉：“他的胳膊······伤得很厉害吗？”
“伤了之后没有及时包扎治疗，左臂是彻底废了，就连右手都有些不济，这个时候估计他已是废人。”陈皙舟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一开始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把整个凉州都给我，十年之内我将整个西戎都给你。”
萧龄萓皱眉：“你到底要凉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