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真是个疯子
陆鸢。
这个名字从陈皙舟的嘴中吐出来,似乎惊醒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陆鸢猛地抬起头看向陈皙舟,似乎是在辨认陈皙舟是什么人,又似乎是在想陆鸢是什么人。
“你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吗?”陈皙舟继续说着话,“那你可还记得萧龄萓?可还记得你的丈夫苏鹤?”
陆鸢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呆呆地仰头看着陈皙舟。
“他等了你五年,广政城流言蜚语,说你死的人有,说你和别人私奔的也有,第六年的时候,他病逝了,没能等到你回来。”陈皙舟慢条斯理地说着,丝毫不怕刺激到陆鸢什么的。
陆鸢还是一脸的茫然不解,只是看着陈皙舟。
陈皙舟低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这个样子倒也不错,自己给自己免去了许多的悲伤。”
“主子,大夫到了。”覆师带了随行的大夫走回来了。
陈皙舟转身上楼:“你照顾着她,将她好好地带回广政城去。”
覆师在陈皙舟身后回答:“是。”
谁也不知道陆鸢到底是怎么了,当年意气风发的使者,如今却是这般得狼狈不堪,成了个半疯。
“陆大人,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覆师询问着陆鸢。
陆鸢已经梳洗过了,一头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长发披散着,滴着水珠子,陆鸢盘着腿坐在床上,对于身边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只是仔细地将也一并清洗了一遍的旌节拿在手上吹着气,想要靠自己吹干旌节上的水。
“陆大人,你还记得萧皇后吗?”覆师问。
陆鸢没有任何反应。
覆师叹息一声递给了陆鸢一块手巾:“陆大人,那你还记得苏鹤吗?”
陆鸢接过了手巾擦拭旌节,没有其他的反应。
“那陆大人你还记得萧龄萓吗?”覆师最后一次问。
陆鸢的眸子一闪,眼里总算是有了光,抬起头来看了覆师一眼,但持续的时间很短,很快就又低了头下去。
覆师抿唇转身要走:“那陆大人好好休息吧。”
覆师转身要走,突然看见陆鸢坐的那张床床脚下有一块破破烂烂的布帛,覆师才转过的身子立刻又转了回去,走上前去想要拿走那块布帛。
在覆师刚捡起那块破布的时候,陆鸢突然之间扑上来就抢。
覆师一个不防备被陆鸢将布帛夺了过去,连着旌节一起抱进怀里迅速地缩到了床脚,戒备地看着覆师。
覆师愣了一下然后问:“那是什么东西?”
陆鸢自然不会回答覆师,覆师朝着陆鸢伸出手想再去拿:“给我看一下。”
眼看着覆师要来抢,陆鸢一瞬间凶狠了起来,对着覆师伸过来的手就咬。
覆师连忙收回手有些生气:“你做什么?”
陆鸢不管不顾,怪叫着向覆师扑去,对着覆师一阵疯狂地又是抓又是咬的。
覆师不好对陆鸢动手,只得狠狠一推将陆鸢推开,看了看手上被陆鸢抓出来的血饮,覆师狠狠地皱了皱眉然后骂道:“真是个疯子!”
陆鸢不甘示弱地瞪着覆师,目光凶狠,大有若是覆师敢再靠近就再上去抓覆师一顿的样子。
覆师冷哼一声转身而去,将陆鸢独自留在房间之中。
客栈之外大雨瓢泼,雷声作响。
独自一人呆在房中的陆鸢的目光却逐渐温柔了起来,看着自己紧紧抱在怀中的旌节和布帛,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当年鲜衣怒马的模样。
七月天,广政城已是酷暑之时,现下已经不是魏霂不让萧龄萓多动,而是萧龄萓自己都不想多动了。
“主子,外面张大人、殷大人、安大人等十几位大人想要见你。”沐玉走进来说道。
萧龄萓的孕期已经到了秦老大夫所说的八个月了,正缩在家里静养着等着生产。
因为萧龄萓嫌热,魏霂便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亲自给萧龄萓扇着扇子,扇着扇着就把萧龄萓扇睡着了。
沐玉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来,魏霂都来不及阻拦沐玉就已经把话都说完了。
萧龄萓身子动了一下就醒了过来,不甚愉快地瞥了眼把自己吵醒的沐玉。
沐玉连忙道歉:“对不起主子,我还以为你在和姑爷玩儿。”
“他们来见我做什么?”萧龄萓向魏霂伸出手,让魏霂扶着自己坐了起来问道。
“看几位大人的样子是挺急的,主子,你见不见啊?”沐玉问。
一下子就来了十几个人,不用说也应该是大事。
“让他们进来吧。”萧龄萓说着却向魏霂投去询问的目光。
魏霂似乎有些不太赞同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虽说萧龄萓叫众人都进来了,但是因为惦记着秦老大夫嘱咐过不要让萧龄萓见太多的人,沐玉还是只带了张岳与殷锦婉两个人进来作为代表见萧龄萓。
“萧大人救命啊。”张岳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萧龄萓抽了抽嘴角:“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人,今日在早朝的时候赵王一党极力向皇上请求要与东瀛通商,并允许东瀛商人在我国久居。”殷锦婉抢先一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