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我养大的小孩
萧皇后并没有出席今日的夜宴,这一场夜宴将陈皙舟的狂狷展现的淋漓尽致。眼看着皇帝都已经到了,陈皙舟的位置却依旧还空着。
魏霂微微拧眉盯着左侧的首座,那个留给陈皙舟的位子。
“西戎右校王是不来了吗?”皇帝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语气之中还带了几分的期待。
“大尧皇帝,我们右校王有些事情要去办,所以会晚一点到。”一个西戎人开口说道。
为西戎使团置办的夜宴西戎使团的正使却迟到了,这不论怎么看都是对大尧的轻视不屑。皇帝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只是点了点头“哦”了两声。
西戎的那些人眼中的讽刺愈发地浓烈了,冷哼一声便转头和自己人大声说起了西戎话,根本不顾及大尧的颜面。
大尧的官员们脸上都一阵滚烫,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地瞧瞧往萧龄萓这边看。
皇帝也看向了萧龄萓的方向微微颦眉不悦地开口:“修敬郡主怎么坐到镇北将军身边去了,快坐到你自己的位子上去。”
“是啊!大尧皇帝先前都说了会让你们的修敬郡主坐到我们右校王身边陪酒的,怎么没看到修敬郡主啊?”一个西戎人趁机大声符合,还特意咬重了“陪酒”两个字。
魏霂的脸色已是阴沉得犹如山雨欲来。
皇帝瞪着萧龄萓呵斥:“萧龄萓!坐到你自己的位子上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违抗圣旨,这是将朕的旨意和大尧的安危置于何地?!”
魏霂听皇帝这话只觉得大尧十几代的帝王颜面都被皇帝丢尽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萧龄萓按下。
“西戎使团还在看着,这个时候不要和皇帝争锋,越争却让西戎看笑话,越失了大尧的身份面子,现在已经够丢脸了,别更丢脸。”萧龄萓低声对魏霂说道。
魏霂抿了抿唇转了话锋看向西戎使团:“按理来说西戎使团远道而来我们是应该好生招待的。但是诸位在来京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多次对我朝的萧大人下手,意图谋害我朝女相的性命。本将军的职责是守护大尧子民,守护萧大人。要萧大人坐到你们西戎人里面,本将军绝不允许。”
“魏霂!”皇帝恼怒地呵斥了一声魏霂。
西戎使者看了眼皇帝对魏霂的话嗤之以鼻:“这位镇北将军,你们的皇帝似乎不太认同你的话。让你们的修敬郡主坐过来也是你们皇帝的意思。镇北将军现在又阻拦着,难不成在大尧竟是将军比皇帝大的?”
西戎人意有所指的一句话瞬间让皇帝的脸色沉了下去,瞪着魏霂再一次开口:“魏霂!朕警告你不要忤逆朕!萧龄萓,你给朕过去!”
“皇上!”魏霂还是抑制不住胸膛之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萧龄萓一把抓住魏霂的手,微微垂眸,听话地站起身对皇帝福身:“是,臣女即刻过去。”
“哈哈哈,还是修敬郡主识时务啊。修敬郡主你也是一个有福气的,能够当众伺候我们右校王。”西戎使者哈哈大笑,说出口的话故意粗鄙,让人浮想联翩。
魏霂再忍不了,重重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墨瞳之中的波涛汹涌的怒火,几乎就要火焚了眼前的西戎使团:“混账!”
西戎使团的一番话让在座的大尧人都为之哗然,哪怕在座的多是文官,却也不是没有骨气的文官,一个个都气得发抖。
“皇上!”张岳忍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向皇帝觐见,既然不管怎么样今日大尧的颜面都丢尽了,倒不如在丢脸的时候也让西戎看看大尧的骨气!
然而张岳话还没有说出口,一柄还未出鞘的长剑从外面飞了进来,正打在那个西戎使者的头上。
纵然长剑并未出鞘,却也力道十足,那个西戎使者的脸顿时就红了一片惨叫一声趴了下去。
众人顿时一惊,不一会儿陈皙舟便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谁准许你折辱她了?”陈皙舟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那个一直大放厥词的西戎人。
那个西戎人一愣:“王爷,我可是为了你!”
陈皙舟冷笑:“我用得着你来为我?”
陈皙舟身后跟的一个人走上前去将陈皙舟扔出去的剑捡了起来,双手捧起奉到陈皙舟面前。
入宫如此明晃晃地就佩戴刀剑……
萧龄萓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脸色很是难看。
不仅萧龄萓,除了魏枎之外,没有一个大尧官员的脸色是好看的。
陈皙舟嘴上这么说了却到底没有怎么惩治那个西戎人,向前走去入了,席往自己旁边的空位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既然西戎右校王来了,那么便开始吧……”皇帝看着陈皙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开口道。
陈皙舟瞥了皇帝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问道:“王妃的嫁妆什么时候能够准备好?”
皇帝才端起酒杯的手抖了一下然后陪着笑道:“右校王开玩笑呢,这五州之地可是我大尧的半壁江山。哪里有拿着半壁江山给一个女子做嫁妆的?”
“哦?”陈皙舟一挑眉,尾声上扬,“大尧皇帝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右校王可不是开玩笑吗?右校王是西戎栋梁之材,右校王妃自然也应该是西戎权贵之女,乃至西戎公主。既然是西戎的女儿,嫁妆就应该是西戎的事情跑到大尧来讨嫁妆是什么玩笑话。”魏霂嗤笑一声说道。
陈皙舟瞥了眼这个下午才刚刚和自己打过一架的魏霂,不屑一顾:“将平国公嫡长女许配给我,不是大尧皇帝早就许诺过的事情吗?”
魏霂嗤之以鼻:“是吗?可是皇帝圣旨昭告天下赐婚的可是魏霂与平国公嫡长女。大尧人尽皆知。”
“赐没赐婚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尧皇后懿旨解除魏将军与将戚的婚约,无人不晓。”陈皙舟道。
“退婚?”魏霂抿唇,“退婚之事难道不是右校王仗势欺人,从中作梗吗?右校王,中原有一句老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亲’,右校王手段龌龊,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还敢往外说呢?”
“是吗?难道不是镇北将军抢夺人妻,恬不知耻吗?”陈皙舟唇角一勾,“你说是不是呢?大尧皇帝。”
皇帝语塞:“这、这······”
“大尧皇帝若是不记得了,那么我就帮皇帝回忆一下。”陈皙舟一边说着仰头喝了一口酒,“太神二十一年元月,大尧皇帝就允诺我婚配大尧萧皇后外甥女,平国公嫡长女萧炩。按理来说萧家五小姐许我在前,许镇北将军在后。一女不侍二夫,所以萧家五小姐就应该是我的妻。不过是过了两年,大尧皇帝不记得了。还好贵国萧皇后还记得这件事。想必萧皇后退去将戚与镇北将军的婚事就是为了践行承诺。”
萧龄萓拧眉:“我怎么不知道有此事?”
“确有此事,本王也记起来了。皇上,君无戏言,既然皇上先许诺的是右校王,臣以为皇上应该践约。”魏枎转向皇帝开口说道。
皇帝沉默不言,到底有没有这件事皇帝根本不记得了,不过若是能让萧龄萓和亲去西戎,远离大尧,不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吗?
“空口无凭的事情岂能作数。”魏霂冷声开口,“右校王,大尧的土地之上,还由不得右校王来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