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未央宫事件
“栾云平你算个屁！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一个给师父打杂的吗？平时在徐云宣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轮得到你跑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了吗？”
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被曹云斤指着鼻子骂了一顿，郭老师此时有些平静地吓人，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曹云斤闻言，冷笑了一声，指着徐云宣和栾云平喊道：
“师父，你也别怪徒弟我不讲理，只要你把徐云宣和栾云平开除，把我该拿的那一份钱通通给我，我保证以后踏踏实实跟着您干！”
众人看向师父，而师父则注视着曹云斤，随后，开口道：“钱可以给你，但云宣和云平，永远不会离开德云社。”
似乎没想到师父拒绝的这么干脆，恼羞成怒之下，曹云斤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师兄弟们，大喊道：
“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师父！我给德云社带来了这么多，到头来都赶不上这俩人半根手指头！
我曹云斤从今天开始正式退出德云社，自立门户，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愿意跟我走的现在跟我走，爱留下来的就继续在这待着吧！”
说完，曹云斤径直朝着一旁的关公像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下，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曹云斤走后，师父只是在原地愣了半晌，将本已经流到眼眶的泪水硬生生地逼了回去，看向余谦时，用着略带哽咽的嗓音说道：
“走吧谦儿哥，该登台了。”
云宣想扶着师父出去，却被师父轻轻地拍了拍胳膊，温声道：“好孩子，留下来陪陪你师娘。”
师父和谦儿大爷走后，和周围的弟子逐渐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几个人已经朝着曹云斤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丈夫摇摇欲坠的背影，师娘王慧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流下，转身面朝着一众弟子，只身跪地，用极力忍耐的哭腔哑声喊道：
“他是你们师父！师徒一场你们不能这样，不管你师父对也好错也罢，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
我们这日子还得过，大不了咱们这摊不干了，我给你们磕一个，咱们散了吧。就当是我做师娘的求你们，我给你们跪下了！”
师娘这一下跪，其余弟子纷纷跪倒一片，云宣见师娘如今这样，不禁想起年轻时的师娘，她也曾是名震天津的京韵大鼓艺术家。
后来为了师父，为了德云社上上下下的弟子，岁月终归在她脸上留下了沧桑。
所有弟子皆是泪流满面，哭着想将师娘搀扶起来，云宣的眼眶噙满泪水，和栾云平一起将师娘搀扶到座位上，半跪着看向师娘，哽咽地说道：
“师娘，我永远不离开德云社，这辈子都不离开！”
栾云平同样眼含泪水，紧握着师娘的手，开口道：“我也是，师娘，我永远都不离开师父，不离开德云社！”
“我们也是！”
“师娘，我们绝不会离开！”
“师娘……”
徐云宣和栾云平的身后，是留下来的这些师兄弟们最真挚的承诺。
师娘看着眼前这些自己一点点看大的孩子：云宣、小辫儿、云平、岳岳、烧饼、小四眼……
安抚好师娘的情绪之后，云宣和几个师兄弟站在侧幕看向台上的师父，应观众要求，师父唱了一曲《未央宫》。
字字泣血，动情处几度哽咽。
云宣看着台上的师父，回想着这一路上走来，师父种种辛酸。
他们这一批徒弟02年就跟在了师父旁边，彼时德云社远没有现在这般壮大。
但师父却从来没有短缺过这些徒弟的衣食住行，一大群半大小子吃的喝的用的，都得师父师娘操心。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一批云字科的从小都在师父家长大，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师娘一度变卖了自己全部的首饰财产，连刚买的车都通通抵押出去，只为了换钱供养这一大帮徒弟。
烧饼跟在云宣后面，看着师父这副模样，忍不住哭着道：“哥，我从来没看过师父在舞台上这么卖力气。”
侧幕的众师兄弟都是哭成一片，等到师父下台之后，云宣和小栾连忙上去将两人搀扶下来。
把师父扶到座位上之后，栾云平和徐云宣心疼地看向师父，开口道：“师父，您辛苦了。”
师父看着眼前这两个徒弟，缓声道：“儿子，受累了。”
一句话直接让两人彻底破防，站在师父身后好像哭得说不出话的孩子。师父同样是眼含热泪，却像父亲一般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似是在安慰。
师父站起身，扫视了一圈，开口道：“诸位，今天既然发生了这么一出事，咱们也别绕弯子了。
有对德云社演出费分配不满意的，咱们可以修改，但是徐云宣和栾云平，绝对不会离开德云社！
方才曹斤说的你们也听见了，有没有想要跟他出去单干的，现在可以直接走了，我一律不拦着！”
见师父神色平淡地说出这句话，底下难免有徒弟开始议论纷纷。
吵闹之间，云宣瞥见何云韦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另一头是曹云斤的声音：“我闹完了，我走了，你走不走。”
何云韦没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而是径直走向师父，开口道：“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您不是还有我们呢吗？”
此话一出，云宣都快气笑了，如果他没听见曹云斤刚才给他打的那出电话，没准真就相信他是一个忠良贤徒。
一场好好的生日宴，最终以闹剧收尾。几个徒弟担心师父，云宣亲自开车送师父师娘回玫瑰园，后面跟着一大串其他师兄弟的车。
到了玫瑰园之后，师父看向众人，叹了口气道：“行了孩子们，折腾了大半夜，都回去吧。”
说完，师父和师娘两人便转身走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云宣和小孟周航一辆车，只是车停在玫瑰园外面半晌，云宣却没有发动车子，只是盯着一个方向，似乎在发呆。
两人发觉云宣的情绪不太对，小孟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