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以牙还牙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比不过她这般容貌。

“夏小姐还没有出来吗？”周玥然环顾四周，轻轻地询问旁边的侍女，“他是不是和本妃一起离开换衣的？”

正在这样说着呢，一身白色舞衣的夏卿鹿从另外一条小路回来，“刚刚引路的丫鬟不见了，一不小心被景色迷了眼绕了弯路，还请侧妃娘娘见谅。”

周玥然是不信这个被景色迷了眼就绕了弯路的这个说辞的，他在这个王府里面待过半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路径。

可是为何又要这样费尽心机的找说辞？

莫不是因为自己动的手脚被发现了？

还是说玛瑙那个小贱人，出了什么问题。

夏卿鹿看着高高在上的侧妃娘娘神色犹疑，心里面冷冷的笑了笑，可是面上依旧是甜甜的笑意，“是卿鹿来迟了，还请娘娘恕罪。”

这话一出来，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因为周玥然迟迟不语，所以他这个从小到大温顺木讷的夏家大小姐，被吓倒了。

纵然旁人会因此而小看她，可是更聪明一点的人能够看到的，却是周玥然的小心眼儿。

大约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周玥然脸上浮现出一个和善的笑意，“说的哪里的话，这样的场合准备的久一些也没什么，不过既然夏小姐准备得这么久，那不如夏小姐先来？”

夏卿鹿眉眼弯弯一口就答应了，谁也想不到，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心里面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作为跟他直接对峙的周玥然，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脸，心中却涌起一股子寒意。

好像知道这个人十分之危险，所以只觉得给出了他最浅显明白的警告。

周玥然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彻底消散，夏卿鹿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笑吧，现在尽情的笑吧，等再过一会儿大约也就笑不出来了。

在旁边看了许久大戏的乐手们，终究还是有了用武之地，十多年之前的谱子，到了现在也依旧有许多人在用，所以乐手们并不是十分困难。

可是配合着这支曲子的舞，却不是那么好跳的。

夏卿鹿理了理长长的宽袖，迈着步子就要上台。

“等等！”这一次开口的却是之前的绿衣小姑娘，此时她围着夏卿鹿的狐裘，轻轻地挣开了母亲拉着她的手，“这里什么乐器都有了，只可惜少了一把七弦琴，谢夫人的曲子，怎么能够少得了七弦琴？”

纪念阮将一直缩在狐裘披风里面的手拿出来，对着周玥然行了礼，“不知道娘娘可否赐我一把七弦琴用上一用，娘娘也是谢夫人的崇拜者，也应当知道非古闲情不可奏此曲。”

不过只是短短小半天而已，在圈子里面公认的不好接近的纪家女，竟然就直接开始为她说话了。

夏卿鹿这个人确实是不能小觑。

“当然可以了，早就听闻纪小姐琴艺冠绝京城，只是一直以来无缘得见。”周玥然向来不会在这样的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上面摆威风，“王府里面恰好有一把焦尾琴，只是焦尾琴音色浓重，和其他的七弦琴有些不一样。”

纪念阮并没有被这给吓到，她抿嘴一笑，从容大气，“不要紧的，只要是七弦琴，都是可以的。”

拿到了琴之后，纪念阮对着夏卿鹿颔首一笑，低沉的琴音随之响起。

夏卿鹿面色变得肃然，他母亲的这一只曲子，并不是风花雪月之歌，而是为了祭奠边关的百万将士，所以琴声之中有悲怆也有豪迈，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竟然就可以弹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