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在卷子炮楼

“小孩，你的常在这里逮蚂蚱？”鬼子队长黑田川熊走到丁四丫身边，望着丁四丫手里的蚂蚱串儿，嬉笑着问。

丁四丫双脚并在一起，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冲黑田川熊点了点头。

“你的，看见女的拿刀砍人的没有？”黑田川熊又问。

丁四丫瞪着惊恐的眼睛，依然点了点头。

黑田川熊面上一喜，忙又问：“她的，什么样的模样？”

丁四丫装作听不懂，一直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他，脚往后退，仿佛转身就要跑的样子。

黑田川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指了指翻译官：“你的给她说。”

翻译官走过来，态度比较和蔼地说：“小家伙儿，你看到过一个女的杀皇军了没有？”

丁四丫这回放松了精神，点着头小声“嗯”了一声。

翻译官：“什么时候？”

丁四丫：“昨天中午。”

翻译官：“她杀了皇军后，把尸首弄哪里去了？”

丁四丫：“抗走了。”

翻译官拿出笔和纸，又问道：“那女的长什么样子？”

丁四丫愣了半天，没有回答。

翻译官：“哦，这样说吧：你见那女的长多高？”

“这么高。”丁四丫举了举胳膊，比划了个高度。

由于丁四丫人小，比划的又快，翻译官没看清。指着一个一米七的伪军说：“有他这么高吗？”

丁四丫点了点头：“有。”

翻译官：“长的什么样？比如说：头发是长辫子，还是半截头发？”

丁四丫：“半截红头发。”

翻译官：“红头发？”

丁四丫：“嗯。”

翻译官在自己的耳朵下面比划了比划：“到这里了吗？”

丁四丫点点头。

翻译官：“眼睛大吗？”

“大。”

“鼻子呢？”

“高。”

“嘴呢？”

“不大。”

“是方脸长脸还是圆脸？”

丁四丫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翻译官，表示自己没听懂。

翻译官：“我是说，她的脸长得什么样？是圆的，还是长的？”说“圆”时，还用手比划了个圆圈儿，说长时，用手画了个长方块儿。

丁四丫摇摇头：“都不是。”

翻译官：“那你给我画画，是什么样子？”

丁四丫用两只手画了个三角形。

翻译官：“上宽下窄？”

丁四丫点点头。

于是，一个有着一头红发，瓜籽儿脸，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口的年轻女性，赫然出现在纸上。

“你看看像她吗？”翻译官把自己画得画像拿给丁四丫看。

丁四丫赶紧点头：“挺像的。”

“说说你是怎么看见她的？”翻译官收起画像，问道。

丁四丫：“昨天下午的时候，我正在逮蚂蚱，见三个太君从大道上走。忽然后面的一个摔倒了，坐在地上直嚷嚷，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

“过了不大一会儿，想看看那个摔倒的太君走了没有。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大个子、红头发的女人，正举着刀砍太君。吓得我赶紧趴在地上，半天没敢抬头。

“再抬头看时，那女的已经扛起太君，往北边去了。由于我离得近，看清了她的脸。我见这里杀人，就赶紧离开了。”

翻译官：“那你今天怎么又来了？”

丁四丫：“一来这里蚂蚱多，好逮。再就是想看看这里有血没有。昨天吓得不轻，没敢过来看。”

翻译官结束了审问，把画像递给黑田川熊，对他学说了事情的经过。

黑田川熊看罢画像，冲着丁四丫伸着大拇指说：“小孩大大地好，皇军大大地喜欢。跟皇军去炮楼，大大地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