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度死符现
“东方骨!你干的好事!”我苏醒的第一刻,就听到了灰白宫殿中那紫色光影愤怒的咆哮,紧接着那道光影中一个大如山岳的巨掌飞了出来,瞬间轰向地面。破空轰到了跪着的东方骨头顶的时候,已经又变成了温润如玉的女子手掌大小,似乎略一停顿,猛然一掀,轰在了东方骨的胸口。
“嗖——!”他被拍飞出百余米,撞翻了十数个院落才停下来,张口一大股鲜血喷了出来,伏地颤抖不止,竟一句话也不敢辩解。
“哼!看在永隆的面子上,本座先饶你一命,从今天开始,去刀山地狱受百年惩罚吧!”
“谢教主,谢教主,东方骨办事不利,罪不容恕!罪不容恕!”磕头如捣葱,东方骨在两个青衣卫士挟裹下,三人化作三道黑光投入了天顶漩涡之中。
“教主,这个小子怎么办?”又回到宫殿前的黑甲女将,指着正如痴傻般望着天空的我说道。
“杀,不行,抹去记忆,将姬庄村夷为平地,这应该在人道法则承受范围之内了,嗯,再给他种个‘度死符’,灵魂成长到一定程度八难地狱就会吞了他,永世不得超生!”紫色光影波动着道。
“这……教主,东方骨虽然把事办砸了,可是属下并未看出他有何不凡之处,想必那天命者还未出现,这样做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放肆?你敢质疑本座?一切的威胁都要抹杀在萌芽之中,斩草要除根,还要本座教你吗?明栾!”,紫色光影中波动出令人惊悸的冰冷气息,那黑甲女将吓得猛然当空跪倒,大礼拜道:“教主恕罪,明栾知错,一定将此事办好!”。
冷哼一声,紫色光影一甩袍服坐回了宝座之上,“回幽冥界!”她冷冷说道,如大道天音,传遍了虚空每一个角落。
“尊无上通天教主法旨”天空悬立的密密麻麻的青衣人齐齐下拜,“咚——!”、“咚——!”、“咚——!”….,又是八声震天锣响,灰白宫殿猛然一震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投入了漩涡之中。
紫色光影知道,她走后,这处唯一的界面漏洞将被很快弥补,天界和鬼域的势力,将再也无法进入封禁的人间界。
我看着空中仅剩的黑甲女将,身体不能动弹,甚至话也说不出来,灵魂重创,偏偏还在苏醒状态,我现在陷入了一种介乎生死之间的状态,但,心中的仇恨和恐惧却是任什么也无法掩盖的。
“愤恨?你恨我们?”黑甲女将居高临下,站立在空中,眸子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可惜,你终究是个爬虫一样的东西,一切都结束了,真是好可怜哦!不过杀你好像会脏了我的手,罢了,我就任你自生自灭吧!”
她挥袖之中,我的身体化作一道隐没的流光投入了数万里外的荒山里,一股神秘的力量流荡出来,我瞬间陷入了沉睡,悄然中被修改了记忆。
到最后一刻,我也没能再看到被杀害的亲人和村人一眼,心中那股滔天恨意,化作一股戾气深埋入了灵魂之中,和剧痛一起隐没在灵魂最深处。
“爹,娘!大哥!叔父们!”两行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我呢喃着喊道。
“灵生!灵生!你怎么了啊?又做噩梦了?”旁边传来孙祎可心疼地呼喊声,不停伸手为他擦拭着眼角流下的泪水。
眼睛缓缓睁开,我直直盯着屋顶默然不语,脑海中几次的梦境重合在了一起,爹,娘,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而骨子里传来的那种绝望又如此刻骨铭心!
这一切是梦?是真?
“爬虫一样吗?”我心中传来撕裂般疼痛,这种疼痛是如此真实,如此刻骨铭心,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拳头上已是青筋暴起,近乎要涨裂,我呸却恍然不觉。
“灵生,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呜呜!你不要吓我啊!”孙祎可被我眼中那种极度冰冷疯狂的仇恨吓住了,俯身抱着我嘤嘤哭了起来,担心和恐惧揉成了一团,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
喉结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液,我眼中神色缓缓恢复了正常。
抬手抚着孙祎可的后背,我感觉自己身上如山般沉重,梦中的一切是如此荒诞不羁,在这个年代,我所受到的教育,见到的一切都告诉我,这是假的,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然而,为何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刻骨铭心的声音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这一切?
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反而感觉比睡前更累了,那种源自心灵的疲惫,没有任何方法能减轻,“祎可!我睡了多久了?”我轻声问道。
停止抽泣,孙祎可抬起身子道:“你睡了半个小时才,姬灵生,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你最近总做噩梦?告诉我,我们一起分担好不好?”。
听到孙祎可深情的话语,我心里一阵温暖上涌,“是啊!无论怎样,我还有一生相伴的颖颖,未来的风风雨雨,她都会陪我一起度过,还有家里的爹娘和大哥他们,我其实从来都被幸福环绕着,梦中的一切是真是假,呵呵,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又能怎样?”
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总算中阴影中走了出来,坐起身,我抓着孙祎可的手道:“祎可,我没事了,再做噩梦,你就摇醒我,最近真的可能是旅途太压抑了,产生了心理阴影,吓到你了,是我不好!”
“傻瓜!不要这么说,你是我的一切,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好,才可以更好地照顾我啊!”抬手擦拭着我依旧湿润的眼角,孙祎可眼中充满温柔地说道,那种深深的爱恋,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
将她抱在怀中,我用脸颊摩擦着她头顶的秀发,心里很温暖,很温暖,那种感动化作了最深的爱意,一点点沉淀在心底,“祎可,今生,我姬灵生都会用生命守护你,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一丝一毫,我发誓”
这一刻,一股强大到无以复加的执念出现在我的心头,似乎在失去了无比重要的东西之后,我的内心,再不容许所在意的人受到一丝半点伤害。
静静拥抱了一会,孙祎可微微挣脱了他的怀抱,红着脸说道:“灵生,我还没去厕所呢!你,陪我!”
“啊?”我猛然间想起睡前似乎孙祎可对他说过要去厕所,可是怎么还没去啊?而且,要自己陪着,这大小姐也太疯狂了吧?
狠狠在我胳膊上扭了一下,孙祎可脸色微红地嗔道:“你个坏家伙想哪去了?我是让你在厕所外面等我,我一个人去,很害怕!”。
院子很大,相当于普通人家三四个大小,而位于西南角的厕所,被一棵高十来米的老槐树荫蔽着,在昏暗的天色下,那里显得有些阴凄凄的,难怪女孩儿会害怕。
“女孩子是不是越有了依靠就越胆小?”想想以前巾帼不让须眉的孙祎可,我突然冒出个这样的念头,甩甩头,他笑着道:“好!夫人,为夫就随你走一遭!起驾喽!”说着一把抱起了孙祎可向屋门走去。
“咯咯!灵生,放下我,累坏你了!”虽然很喜欢被这样“公主抱”,但孙祎可还是劝说我停下,她一米七三的个头,体重将近九十斤,抱起来还是挺重的,她不想我太吃力了。
“好吧!”我在门口放下了她,随手拿起一把条帚道,“我去先帮你打扫打扫,老朱进厕所不是说蛛丝多吗?”
“不好吧?那是女厕!”孙祎可小嘴张成了“o”型,颇有些吃惊我今天的温柔,自己老公吃错药了吗?怎么变得这么细心体贴,平日里虽然疼爱自己,还是被自己照顾的居多,他感情上虽细腻,行为上却很有些粗枝大叶,或许这是男人的通病。
“没事!没事了!祎可,去拿手电筒,我估摸着里面还挺黑!”看着天色如此阴暗,我决定无微不至关怀自己“媳妇”一回,就从“厕所马前卒”做起。
等孙祎可从屋里的包里拿出手电筒之后,我捏捏她的鼻子道:“祎可你先等一会再去,我打扫完会叫你的,灰尘多,别弄脏了我家宝贝美丽的小脸蛋,嘿嘿!”,说着跑跑颠颠地过去了。
跑到西南墙角,看到墙上写着一个深红色的“女”字,下面的笔划似乎被刻意拉长了,像血流下来一样,我不由一皱眉,暗道:“写字的也太恶作剧了,这样想吓人吗?”
“有人没?”,我在厕所门口向里面喊了喊,怕安然她们谁会在里面,等了一会没人回应,我就打开电筒,照着走了进去。
厕所里果然很暗,除了门口一小块地方还算能看得清,再往里面的蹲位都变得黑漆漆的,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下,交错杂乱的蜘蛛网果真已经遍布整个厕所内。
挥着条帚清理,我一直打扫到了最里面,感觉悬浮的蛛网都被弄干净了,心里颇为喜悦,下面,就是打扫打扫地面了,然后就结束了,这里竟有两个蹲位,还真不算小。
正当我要转身的时候,背后仿佛被什么拂了一下,从头到脚,一股冰凉的感觉传来,头皮一炸,我立时知道不好,连忙转身过去:
“嘶——”猛抽一口冷气,我突然发现,一个长发及地的红衣女子正蹲在面前的坑位上方便!
感受到转过来的手电筒的灯光照射,红衣女子慢慢抬起了头颅!
就在红衣女子完全抬起头的瞬间,我惊恐地看到,周围环境在急缩变幻,下一刻,我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黑漆漆的井底中。
对面,红衣女子披头散发地正低头对着他,头发完全遮住了面目,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
一股腐臭血腥的气息扑鼻而来,令人直欲作呕,我惊恐地问道:“你是谁?”话刚出口,那红衣女子猛地抬起了头,化作一道红影急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