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镇狱使猜测
隶城大学,由于师生的整体情绪还未稳定,更有不少师生在这次事件中受到轻重不等的伤害,不得已,学校领导层经研究后决定,学校将进行一个星期的特别休整,但是,所有健康以及伤势轻微的学生,仍需每日到教室自习,不得随意外出,一周后将视情况考虑重新恢复学习及日常秩序。下午17点左右,隶城南康区,华阳大街63号星火大厦,隶城都市报总部:
此时,23楼的大会议室中正召开着一次特别会议,参与的都是都市报和都市晚报的中高层以及骨干人物,其余人则都。
“由于都市晚报这次在‘隶城事件’中的出色表现,让我们报社在上级机关和广大受众之中都取得了极好的评价,对于下一步报社拓展业务,提升品牌效应都具有重大的意义,因此,集团研究决定决定对都市晚报进行特殊嘉奖,梁洪义经理奖励人民币八万九千元,凌美娇同志奖励六万二千元,同时兼任都市晚报新闻主编,其余有功同志各有嘉奖,我在这里就不一一宣布了”
坐在黑浮雕大型会议桌上首的一个胖脸中年人摆摆手说道,他是隶城都市报业集团的总经理胡光先,掌握着整个报业集团的发展方向。
梁洪义和凌美娇事前已经被打过招呼,对于此次嘉奖心中已有预料,但凌美娇还是有些吃惊,自己竟然被提拔成新闻主编了,这可是重要中的重要职位啊,没想到就这样落到了自己头上,可是自己能担得起吗?
实际上,在这次“隶城事件”中,她忘我地连续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对整个隶城的几乎所有重要区域都进行了及时跟踪、调查和报道,掌握了细致、全面的第一手资料,让隶城都市晚报抢在郡内乃至全国的所有媒体之前出了“大彩”,而她的这些采访视频、影像及书面资料,甚至为政府跟踪灾情以及决策都提供了重要参考,这种天大的功劳,作为身为深入第一线的知名记者,落在身上,她是如何也跑不掉的!
会议之后,凌美娇拒绝了同事们的庆祝邀请,拖着极度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满桌的各类文件,她只感觉头晕目眩,一头栽到桌面上就昏睡了过去,这时候,周围就是锣鼓齐鸣、鞭炮震天,也休想再将她唤醒。
此时,同事们已经倾槽而出为几个受嘉奖的人包括梁经理去庆祝,偌大的22楼,都市晚报的办公点里,只剩下了她自己,随着夜幕降临,黑暗开始一寸寸吞噬寂静而空荡的整个楼层。
白日里的温度渐渐褪去,黑暗笼罩了大地的所有角落,华灯初上的都市里,车辆川流不息,行色匆匆的人们终于卸下了最后的疲惫,散布向四面八方,一天里最后的时光已经到来。
星火大厦22楼,趴在办公室桌上的凌美娇沉沉睡着,浑然不知身外所发生的一切,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越发浓郁了。
她的黑色lv包里,一道黑气缓缓涌了出来,最后凝成了一个癞痢头小孩的样子,小孩四肢短小,尖嘴猴腮,已经近乎不能称之为人,简直“丑恶”到了极点。
他虚幻的身体上穿着的衣服更是不伦不类,有些像古时的麻布衣服,又有些像皮甲,准确点讲,像是皮质材料的古服,并且是士兵的甲衣制式。
“可恶!还要挣扎吗?”突然,他嘴里发出了尖利的吼叫,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体表不断浮现出一个个凸起,里面像有利箭在向外冲突一样。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要见我的家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这一次,他嘴里又变成了一个愤怒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休想!人畜,你简直不知好歹,等我将你的魂体镇压,必将你撕成碎片,一点点吞噬!”,癞痢头小鬼嘴里的声音又恢复了尖利。
就这样,两个声音交替在鬼影中出现,它的外形就像被千百只手拉扯的糖稀,剧烈变化着,突然,两声怒吼同时响起,癞痢头小鬼的身体瞬间支离破碎,四散的黑雾波动着,很快凝成了独立的两团,一大一小,小的那个没命冲向了窗外,飞速向远方逃离。
“该死!”魂体本源被我截留大半,你死定了,就让你回去一趟又能如何?
“休想逃!”大团黑雾重新化成了矮半截的“小癞痢头鬼”,越过窗户追了出去。
许久之后,癞痢头小鬼又缓缓飘了回来,嘴里愤愤道:“可恶的人畜,竟然不惜灵魂本源疯狂逃跑!哼!算了,反正魂体本源已被我截留下大半,他死定了,跑回去又能如何?还是先上了这个女人的身,借用她比别人充沛的多的元气恢复实力再说”,它料定那逃跑之人了结了自己的执念之后,必会魂飞魄散,便再不去多管。
说起它的来历,还要从“混乱大地狱”开始,从现在的时间点算起,前推一天,这个癞痢头鬼所在的鬼部当时正和相邻的另一个部族争夺一片黑色丰土平原,战到正酣的时候,突然,无数黑甲大军出现,一队队强横的甲士竟将它们两方杀的溃不成军,最终侥幸生还下来的数千鬼众全被俘虏。
而后,它们被这些甲士押到了一个万丈深渊的地方,这里,已经有数万各个鬼部的鬼众乃至大量鬼魔、鬼妖等鬼物在等待着,四周是同样甲衣的强横大军虎视眈眈看着。
深渊的天空上方,一个高高在上的强横存在,坐在一尊黑色的看不出材质的宝座上,它的身外厚重的黄色的光辉弥漫着,一道、两道、三道,交织变幻中,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威压,所有鬼物都被压低了身子不敢直视,魂命本源都在这种光辉下感觉不停压抑、颤抖着。
癞痢头此时很庆幸自己曾听部族的长老们说起过这种灵光,那是一般扈正们也未必清楚的事情,只知道,拥有超越一道灵光的都是实力高到不可想象的强者,是它们需要高高仰望的存在。仔细回忆着当初长老闲聊的话,它突然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上方的,上方的那位大人竟是……竟是地仙境的超级强者!
宝座上的强者,“邬溟”镇狱使,此时正冷冷看着深渊下方的漩涡,一道接一道冥法打了下去,头顶黑色的阴云遮蔽了天空,方圆数百里的冥气都被抽取了过来。
良久,轰隆隆!漩涡中发出了一声天磨地动的声音,大量冥气倒卷了出来,夹杂着无数熊熊燃烧的火流喷涌而上,“邬溟”神色一沉,奋力抬手发出一道“冥气术”,将火流引向了数十里外,接着又是挥手一掌压下,巨量的冥气被从天空抽取出来轰进了漩涡,“快,将它们全部推进去!”,它突然一声暴喝。
随着这声令下,数万甲士齐齐上前,毫不留情地将癞痢头这些鬼物全部逼迫着跳下了深渊,反抗逃跑者全部被就地格杀!
下饺子般的鬼物没入漩涡,天空中的“邬溟”脸上,波澜不起,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直到悬崖上已空空如也,它才看着远方燎原的火势说道:“王交托的任务已经完成,这里究竟通向什么地方?怎么感觉似乎……”。
不提镇狱使“邬溟”的猜测,癞痢头它们进入漩涡之后,前半段还风平浪静,后半段却成了灵魂屠场,一股股炽热的火流爆发,烧死了不计其数的鬼物,哪怕强横如玄灵阶的“大人们”被火流吞噬一样要灰灰,连一丝魂体渣子都不会留下。
好在,漩涡通向本界的一端,有源源不断的冥气灌入,夹裹着它们向着出口急速喷涌,在提心吊胆中,属于最弱等级的癞痢头,竟躲过了可怕火焰和风暴的吞噬存活到了最后,不过,却像垃圾一样被漩涡喷洒出来,不知落在了何处。
当它醒来的时候,发现只剩下一小截的身体竟在不断虚化,最后就只剩下了缥缈的魂体,这让它吓坏了,没有了阴身,遇到敌人几乎就是任对方宰割了,这还了得?
惊慌之中,它四处看去,入目的全都是一片浓浓的灰雾,里面蕴含着大量的冥力气息,不过,却根本不像在混乱大地狱中那样,能包裹住它的魂体为它缓缓凝聚出阴身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感受不到一个同类的气息,阴雾中晃动的全都是卑微的“人畜”,不过,这些人畜的“灵魂”竟然被包裹在一种奇特的“身体”之中,跟阴身完全不同,癞痢头更感到诡异了,心中惊惧,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就深深藏了起来。
它只有重羽士级的实力,阴身没了,一身战斗本领也就成了流水,凭着这个虚弱的魂体,单独对付几个普通人畜估计没问题,但是遇到人畜中的强者呢?怕是第一时刻就会被宰了为死难在它们手上的同类报仇。
它必须得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保全自己,否则,这期间要是再遇到其它同类,一个鬼部的还好,若是其它阵营的,处境会更加危险,它不可能祈求“别鬼”会像它一样,从不向“自己鬼”下手。
小心翼翼地沿着角落和地下飘啊飘,荡阿荡,到处是在打斗的人群,虽然没有感觉到有强者,但它依然不敢轻举妄动,终于,在路过一个街区的路口时,它撞上了一个刚被打死的昏噩人畜灵魂,是个中年人,看到它不仅不躲,还缓缓凑了上来。
感受到这个人畜的灵魂气息十分低弱,癞痢头心中的疑惧也尽去,一下子将这个中年人包裹在了魂体里,没命就逃,生怕后面会有人追赶。
只要人畜的灵魂到手,到了安全的地方它就不怕了,大家都没有身体,比拼的就是灵魂的强度,谁强,谁就能压制对方,吞纳吸收对方的魂力本源,强大自己,到了那时候,癞痢头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癞痢头”夹裹着中年男人的魂魄逃遁出没多远,一阵遮天蔽日的大风卷来,将冥雾吹的七零八落,并呈现秋风扫落叶的趋势,似要将天地间的妖氛扫荡一空。
“癞痢头”吓坏了,立即没入了地下,在层层泥土的阻隔下没头苍蝇般乱撞,后来,也不知道闯进了哪个地下坑穴中,在厚重阴暗的包裹下,蛰伏了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它等了好久发现没有任何变动传来,便安下心来准备将那个中年人的魂魄吞吃了,这是个不轻松的工作,它必须全力以赴。
它才刚开始下口撕咬,不想,中年人就回过魂来了,剧烈反抗挣扎起来,不过,养尊处优的人类如何是久经沙场的它的对手,不久就被压在了下风,然而,中年人性情竟极为坚韧,拼死反抗之中,两方陷入拉锯状态。
就这样,他们相互搏杀,一路从从地下争斗到了地面,被这个时期特殊的“阳光”灼伤,又从地面躲避到了地下,继续缠绕厮杀,也不知跑出去了多远,最后竟到了市郊的发电厂,此时,天色已经变暗,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了,但仍旧丝毫不敢松懈,继续对峙,这是生存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敢后退一步?
“癞痢头”知道,对面的人畜已经被它消耗的差不多了,只消再磨他一段时间,灵魂本源必然能到手,不过,自己也很累了,没有阴身的这一场战斗实在太辛苦了,远胜以往参加的任何一场战役,当然在那些残酷战斗中,自己“险死还生”了都有好几次,比这就惊险多了。
“你为什么非要杀我?”,中年人异常疲惫地说道,他只想立刻回到亲人身边,经历这场变故,实在心下难安啊,家中老人、妻子如何了,是否受伤遭难?这让他每一刻都心急如焚。
“你已经死了!何不成全我,让我吃了你,桀桀!”,癞痢头凶狠地冷笑,对中年人恨到骨子里,反抗!一直在反抗!这个人畜良心大大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