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死亡的冷酷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寸土地下面，是没有埋过死人的。”
迪亚哥又抬起头，看向了月亮。“也许，只有月亮上才是干净的。”
“呼——”王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中幽蓝的光褪去，学会这个法术之后，他立刻就能感觉到周围的尸体，如果他想，现在一抬手就能从地底拉出一支僵尸大军。
“死灵法师每天都能感受到这么多尸体吗？”王明看向迪亚哥。
“对啊。”迪亚哥苦笑一声，说道。“所以，我们是离死亡最近的人，也是最容易忽视生与死的界线的人。死亡，在很多死灵法师看来甚至是一种新生。”
“难怪。”王明点了点头。“难怪会有人寄希望于死灵术，想要变成巫妖来实现永生。”
说完，王明低下了头，看向魔导书。他还有一点技能点可以用，现在可选的项目有复生僵尸衍生出来的金刚僵尸、烈焰僵尸和吸血僵尸。
这三种法术都是和迅捷僵尸同级的法术，性质也类似，都是能够赋予已经召唤出来的僵尸新的能力，也能够将保存完好的僵尸直接复生成这几类僵尸。
但关键在于，这几类僵尸是单独存在的，也就是说，已经变成了迅捷僵尸的安娜，不可能再变成金刚僵尸或者吸血僵尸。
虽然王明对于烈焰僵尸挺感兴趣的，不过最后还是没学这三种僵尸法术，而是学了亡灵知识中的初级尸体养护。
亡灵知识中的东西，与其说是法术，不如说是法术学识。学了之后，虽然依旧是化为了无数光粒涌进了王明的脑中，他却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的感觉，而是觉得对世界的认知更进了一步。
“原来，这样做可以让僵尸的存在时间更长……”王明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浏览这些知识，良久，才睁开眼睛，说道。“以前我还以为是亡灵是会永远存在的，现在才知道，并非如此啊！”
亡灵并不是能够永远存在的，维持亡灵存在的是一股死灵之力。一旦死灵之力耗尽，或者提供死灵之力的人死去，亡灵也会立刻化为灰烬。
除此之外，像僵尸单体实力其实比骷髅强多了，但必须是保存相对完好的尸体才能复生成僵尸，而且死灵之力只能延缓尸体腐化速度，不能让僵尸永远不腐。
因此，一旦僵尸腐烂严重，即使死灵法师一直提供着死灵之力，僵尸也会直接消散。
而伏都术中，其实就有延长尸体保存时间，减缓尸体腐烂速度的相应手段，并且腐烂程度越轻，僵尸的实力也就越强。
此外，如果僵尸在战斗中受了伤，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亡灵对受伤是没有任何概念的。但受伤的僵尸，实力也会下降，而且还不会自行恢复，除非是特殊类型的僵尸。
这些知识中，就包括了帮助僵尸疗伤的知识，而且还能通过一些特殊手段，短暂增强僵尸实力。
“原来伏都尸是这样的。”王明看了看迪亚哥，学会了这些知识后，他才能发现迪亚哥的不同之处。伏都尸与一般的僵尸有很大区别，伏都尸是一种介于活人和死人之间的存在，是渐渐变成死人的活人。
迪亚哥经过了八百年时间，已经完全变成了死人，但他身上竟然还有一部分器官还活着，而且血液还在流通，只是血液流速远不如活着的时候。
这就是伏都尸与普通僵尸最大的区别，伏都尸是一种能够自我恢复的僵尸。
“小家伙，别想太多了。”迪亚哥看了一眼王明，笑了。“伏都尸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我能保持现在这样，得益于我对死灵术的钻研。如果是原本的伏都尸，最多坚持六年就会彻底死亡。”
“而且，即使是现在的我，也失去了很多记忆。人死的时候，大脑会跟着死亡，储存记忆的脑细胞也会大量死亡。灵魂虽然也能记忆，但没人能够完全依靠灵魂来进行记忆。所以，死亡必定要失去一些东西。”
“这就是代价吧。”王明点了点头，一阵风吹过，他不由抖了抖。
“不过这也是有好处的，比如现在，我就不会感觉到冷。”见状，迪亚哥笑了笑，说道。“不必陪着我这样的老家伙，去屋子里暖和暖和吧！”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王明叮嘱一句，便朝着驿站屋内走了进去。
——
后半夜，芬娜和另一名杀手起来替换王明和奥瑞尔，两人各自休息了一会儿，早上起来时，奥瑞尔倒是神采奕奕，王明却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下次我来守夜就行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芬娜见状走上前来，说道。“我们有自己的秘术， 能够快速进入深度睡眠，不需要睡多久就能恢复精神。”
“没关系，我最近正好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些新的知识。”王明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逞强地说道。“大不了白天在马车里睡一会儿。”
“随便你。”芬娜见自己的好意没被接受，顿时有些不高兴，撅了撅嘴，转身便走到车队前面。
“小家伙，你还是个单身汉吧？”迪亚哥走到王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对，怎么了？”提起这个，王明不由感觉有些不舒服，家里人前段时间还催过他找对象，他也不是不想找，但一直找不到。
“难怪了。”迪亚哥同情地看了王明一眼，然后就直接上了马车。
“什么嘛？莫名其妙的！”王明被两人奇怪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嘴里咕哝着也上了马车，找了个还算软和的地方靠着继续睡觉。
摇摇晃晃的马车真的很适合睡觉，王明虽然听见过几次外界的嘈杂声，却因为太困了，一直没有睁开眼，而是翻个身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王明这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我们到了吗？”王明掀开帘子，只见车队停在路边，外面的路上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马的蹄子上也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布，用来保暖，而芬娜等人正在给马车的车轮上套铁索。
“以现在的速度，还要走两天左右。”迪亚哥拍了拍手上的雪，站起来对王明说道。“不过接下来的路程雪地变多，速度可能会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