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与狗争食

通往柴房的小路，青石板铺就，两旁杂草丛生，更显荒凉。

沈清漪一路走来，心中怒火更甚。

这贱人害得她险些痛失爱女，如今竟还敢口出狂言，简直罪无可恕！

“阿姊，你说那陈婉会不会装可怜，博取母亲同情啊？”

孟媖挽着孟姝的手臂低声问道，语带几分狡黠。

“她若是有这份自知之明，便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孟姝唇角微勾，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也是，就她那愚蠢的脑袋，也就只会耍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孟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柴房门前。

两名身材魁梧的护院，一左一右守在门口，见到沈清漪等人，连忙行礼，恭敬道：“见过大娘子！”

“嗯。”沈清漪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两人身后的柴房，眉头微蹙，“这小贱人现下如何了？”

“回大娘子的话，陈氏……陈氏她……”其中一名护院面露难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孟媖双臂环胸，语气不善地说道：“她怎么不喊了？难不成是吞了苍蝇，说不出话了？”

其中一名护院硬着头皮说回道：“回二姑娘的话，陈氏她……她一直在破口大骂，小的们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用破布堵住了她的嘴。”

“堵得好！”沈清漪冷哼一声，“省得她那张贱嘴再喷粪！”

“开门吧。”孟姝淡淡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是，大姑娘。”那护院应了一声，正要伸手去推门，却被孟媖拦住了。

“慢着！”孟媖眼珠一转，忽然开口道。

“二姑娘，您还有什么吩咐？”那护院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谨慎起见，还是先把那疯女人用狗链子拴好，免得她发起疯来伤害到母亲和阿姊。”

孟媖一本正经地说道，仿佛真的只是单纯为她们的安全着想。

“媖儿考虑得周到。”沈清漪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孩子，如今倒是越发机灵了。

“还是妹妹想得周全，我差点就忘了这厮在发疯。”孟姝也温声附和道，心中却暗觉好笑。

这小丫头，如今鬼点子倒是不少。

那两名护院对视一眼，赶紧依言照办。

很快，柴房内便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伴随着陈婉的怒骂声，只是声音被破布堵着，听起来含糊不清。

“好了，你们开门吧。”孟媖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两名护院从里面推开柴房大门，一股霉味夹杂着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不禁阵阵作呕。

两个粗使婆子连忙上前，用手中的大蒲用力扇风，这才勉强驱散了些许异味。

沈清漪和孟姝、孟媖三人，在两名婆子的簇拥下，气势磅礴地迈步走进柴房。

柴房内光线昏暗，空气污浊，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来几缕微弱的光线。

陈婉衣衫褴褛地蜷缩在墙角，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污垢，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光。

她脖子上拴着铁链，双手被绑在身后，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双怨毒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沈清漪等人，仿佛要将她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哟，这不是我的亲亲婉表姐吗？”

“婉表姐如今怎么不笑了？是生性就不爱笑吗？”

孟媖看着陈婉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嘲讽，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陈婉猛地朝孟媖扑来，却因为那条狗链限制了活动范围，堪堪差半步，就能将她扑倒在地。

沈清漪和孟姝见状，皆是一惊，齐声惊呼：“媖姐儿（妹妹）小心！”

两人想也不想地就要冲上前，却被孟媖伸出手臂制止。

她怡然自得地后退一步，朝陈婉做了个鬼脸，那得意的小模样，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怕什么，她连我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呢。”孟媖满不在乎地说道，凤眸中满是挑衅之色。

“她现在就是个疯子，你怎么还敢招惹她呀！”沈清漪又气又急，伸手就要去拉她。

“母亲莫慌，小妹她定然心中有数。”孟姝轻拍沈清漪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孟媖朝孟姝俏皮一笑，“阿姊，你瞧她那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当真是有趣至极！”

陈婉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奈何嘴里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此刻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徒劳无功地挣扎着。

“哎呦，你们堵着我婉表姐的嘴作甚，快帮她松开呀！”

孟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新奇玩法，兴致勃勃地说道。

“二姑娘，这……”那两名粗使婆子面面相觑，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