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改口
林秋是被敲门声惊醒的，揉揉酸涩的眼睛后挣扎着掀开被子起身，她赤着脚往门边走，边走边张望。
顾南宪不在房间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门外站着李司机，他换了一身衣服，手上捧着一个手机。
“顾总让我来接你去医院，这是他给你的新手机。”
林秋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新手机和她之前摔坏的那个是同型号同颜色的，就连手机壳都找了个一模一样的，一眼看上去和旧手机几乎没什么区别。
“稍等我换个衣服收拾一下自己，大概二十分钟。”她说完之后随手把新手机放在了玄关的矮柜上往浴室走去。
李司机微微欠身点点头：“嗯好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之后就带上门下楼去了。
林秋洗漱之后发现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行李，她只能给顾南宪打电话询问。
男人在那边沉默了一阵，然后有些无奈的开口：“.应该还在我车里.”两个人之前下车的时候竟然谁都没有想起来要把后备箱的行李带下车拿回房间。
“我穿洗澡前换下来的衣服吧。”林秋捂脸认命：“你已经在医院了？”
“嗯。”
“我晚一点就到。”她说完挂了电话。
索性衣服是出门前换的，还算干净，就是没有办法化妆比较头疼，她想了想，最后决定到了医院后在顾南宪车里稍微上上妆再进医院。
“久等了，我们走吧。”林秋坐进后座，一边摆弄新手机一边吩咐，她时差没倒过来，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李司机按着导航往目的地开去，这不是他惯开的车，再加上国内外交通规则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一路上的他的行驶速度都很慢。
林秋歪在后座上等待微信聊天记录恢复。
四十分钟后，车驶进了一家私立医院，医院内的绿化做的很棒，道路两旁种植着大量的常青树，就算是在冬季也显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顾南宪就站在绿茵尽头的医院楼前等她。
“你的车子停在哪里？”打开车门下来后她开口。
顾南宪不解：“做什么？”边说边伸手把她滑落肩头有些松垮的围巾往脸颊边拢了拢。
林秋把手机塞进随身的单肩包，抬手指指自己纯素颜的脸：“我得稍微化个妆不然太失礼了。”
“这样就很好。”顾南宪这句话没有一点水分在里面，林秋的皮肤很好，白里透红完全不需要脂粉来遮瑕或者提色，虽然唇色浅淡但是唇形优美，素颜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素洁清丽，不管远看近看都很美。
林秋坚持：“不行，这样进去见老爷子我紧张。”
顾南宪挑眉：“你也会紧张？”她的心理素质有多好就算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的。
林秋翻了个白眼放弃和他掰扯，终于体会到了苏乐瑶口中说的那句话——“女人的事情不能和男人说太多”。
“跟我来。”顾南宪转身往大楼右侧走去。
虽然不是很理解林秋对于化妆的执着，但是这种时候顺着她显然比理解她容易的多，好在时间还早。
林秋终于在后备箱找到了自己亲爱的行李箱，她迅速翻出自己的化妆包绕到车头对着后视镜画起妆来，而顾南宪则在一边默默地等她。
等她一切收拾妥当，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顾嘉年的病房门口。
“爷爷，我进来了？”顾南宪轻轻扣响房门。
“进来吧。”苍老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房间内部和林秋想象的差不多，比起病房，更像是一间装修豪华的私人公寓，最角落甚至单独隔出来了一间四十平左右的小厨房，有保姆打扮的人正在里面忙碌。
“顾爷爷好。”她的打量不过一瞬间，走到床头的时候她垂下目光恭敬地问了声好，然后把手里拿的营养品放在了床头柜上。
顾嘉年精神状态还不错，也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带着呼吸机身体插满仪器，只不过到底身患绝症，整个人消瘦的厉害，连拇指上的扳指都不那么贴合手指了。
“来了啊。”老人淡淡应了一声。
“今天还想吐吗？”顾南宪伸手摸了一下顾嘉年手边的那杯水，发现已经凉了之后就顺手往里加了些热水。
顾嘉年摇了摇头，病痛好像让他整个人变得更加冷漠，就连对着顾南宪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公司一切都好吧。”沉默了半晌顾嘉年突然开口。
“嗯，一切都好。”顾南宪回答。
这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顾嘉年靠坐在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顾南宪站在床尾也是若有所思，林秋站床边靠近门口的地方左看看又看看，想说什么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但搜索半天也没有在脑海里找出来一个能让三个人聊到一起去的共同话题。
“你们的订婚宴准备在哪里举办？”老爷子依旧是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只不过这次说的话让林秋一怔。
订婚宴？她和顾南宪？而且顾老爷子问的是在哪里举办，而不是什么时候举办，难道时间已近定好了？为什么她不知道？
林秋下意识的就去看顾南宪，对方也正在看她，迎上她的目光后，顾南宪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开口。
林秋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垂下了头。
“还在商量。”顾南宪回答顾嘉年。
“就在宅子里吧，你爸爸当年就是.”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显然是又想到了一些有关顾博飞的糟心事，整个脸瞬间就都阴沉了下来。
顾南宪抿紧嘴唇，像是很抗拒顾嘉年的提议：“这个之后让林秋决定吧，我尊重她的意见。”
“尽快吧。”顾嘉年很不满意被人违抗，但当着林秋的面也不好发作，只是沉着脸看了孙子一眼继续道：“戒指，用你奶奶的那对吧。”
“谢谢爷爷。”顾南宪拉过林秋的手郑重道谢，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林秋还是配合的跟着说了一句：“”谢谢.顾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