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阴沉
手里夹着一张照片反复翻看着。
周立一把抓住魏庄的衣领,往前一拉,因为周立坐着的原因,只能和魏庄平视,他咬着牙看着魏庄,“你拿我东西?”
魏庄被周立抓着衣领,却丝毫不见一起慌乱,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得体的微笑,倒是显得周立此时失礼了,周立看着他这个表情恨得牙根儿痒痒,恨不得一下撕裂这个人的伪装。
“哎,你这个说的不对,我是捡的,在公司楼下垃圾堆里捡的,特地捡回来还给你的,你不要跟我说声谢谢吗?”魏庄两根手指夹着照片,送到周立的面前。
周立狐疑的看着魏庄,他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看不出一点破绽,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是就这么简单的把东西还给他,肯定还留着后手。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个很好玩的东西呢,嗯……怎么说呢?我看了,很……刺激?啧,先不说了,说多了就不好玩了你说是不是?”
周立并不在意魏庄说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在他记忆里,并没有可以让人拿住把柄的东西,他办什么事都很小心,他伸手从魏庄手里夺过照片,不准备理他,转身就走。
“不上车吗?”魏庄开口道。
“谁他妈上你的车?”周立怒怼。
“哦,我今天刚跟小张说了,让他以后不用来接你了,我会负责你的接送,你如果实在不想坐我的车过去的话,那就只能自己滚着轮椅去公司了。”魏庄摸了摸下巴,视线往周立的腿上移去,“啧,你这两条腿……恐怕现在连油门刹车都踩不动吧?”
周立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紧,额头上青筋暴起,魏庄简直就是专门来恶心他的,极度恶心。
魏庄下了车,把周立的轮椅推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准备抱他进去。
周立甩开他的手,有些嫌恶的拍了拍被他碰到的肩膀,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艰难地撑着身子坐上去。
魏庄摇了摇头,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眼底淬着一层又一层的寒冰。
他把轮椅收到后备箱,发动引擎准备开车去公司。
“先去芙蓉街。”周立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去那儿干什么?”魏庄随口问道。
周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向窗外,车子很快驶到了芙蓉街,现在是大早上的,很多店都刚开门,客人并不是很多,周立进了一家专卖蛋黄酥的店,买了几份蛋黄酥,何青最喜欢吃这家的蛋黄酥了,可是平常不早来就要排长队,麻烦的很,所以一共也没吃过几次。
他在等候间隙的时候又去旁边一家写着百年老字号的粥铺里打包了份粥,他只要一想到何青,就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魏庄默默地跟在周立身后,看着提着粥笑得一脸灿烂的周立,脸色越来越阴沉,周立原来是来给何青买饭的?
周立和魏庄坐在同一辆车里,这个空间简直就是绝对沉默的空间,谁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魏庄一直透过后视镜看着周立,周立依旧眉眼带笑,和他以前见过的那个动不动就只知道生气的周立不太一样,和那个高中时候对他笑得一脸灿烂的周立也不一样,周立现在的笑,是带着温柔缱绻的那种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何青,又是何青,到哪都是何青!周立离了何青能死吗?
他正心里窝火着,突然眼神瞬间一凝,周立的脖子上是什么?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是吻痕,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留下的。
“周总这每日沉迷温柔乡可不行啊,容易肾亏。”他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周立的脸,语气中略带讽刺。
“我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如果饭吃多了,可以散散步,免得消化不良。”
魏庄打着方向盘的手一个不稳,车子一个猛漂,后面一阵车喇叭声。
周立被刚刚那一甩差点摔倒,他抓住了顶上的扶手,脸色有些苍白,“你想死也不用带上我吧?”
“我倒是想和你一块儿死呢……”魏庄轻轻笑了笑,笑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他看着后视镜里的周立,目光还定在他脖子上的痕迹上,眼中暗潮汹涌。
魏庄把车子停在了周立家楼下路边上,下车拿下轮椅,看着周立艰难地挪下来,然后准备跟着周立一起进楼。
“你干什么?”周立感觉魏庄一直跟着他,转头一脸防备地问道。
“我去见见老朋友啊,可以这么说吧,毕竟我之前替你看了他大半个月呢。”魏庄笑了笑,跟着周立一起上了电梯。
“不好意思,没人拿你当老朋友。”周立凉凉。
“那我就去见嫂子。”被周立这么刺,魏庄也不急,立刻改口。
“谁当你哥了你就喊嫂子?你有病?”周立嗤笑一声语气尽是讽刺。
魏庄已经习惯了周立这种讽刺,他耸耸肩,不再说话。
周立进门的时候很轻声,他把门轻轻推开,然后在玄关处的鞋架上拿了一串钥匙径直去卧室门前轻轻打开门。
“哟,你怎么还把嫂子锁屋里了,怎么,怕嫂子跑了?”魏庄在周立身后语气中三分调笑七分讽刺。
周立回头瞪了他一眼,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轻声说:“你在外面等着,别跟进来。”
魏庄并不是那么听话的人,他无视了周立的话,跟着周立一起进了卧室,一进门最先看到的不是躺在床上的人,而是大半个屋子里贴着的照片,基本全是何青的……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又紧了紧,目光猛地射向背对着他们睡得正沉的何青,眼底满是阴沉。
周立把蛋黄酥和粥放在桌上,又给床头的闹钟设定了一个时间,然后绕到何青面前,在他的脸上轻柔地摩挲了一会儿,啄了一口他的唇这才准备走。
大概是刚刚魏庄的眼神太过刺人了,何青竟然醒了,他感觉到旁边有人,眯着眼睛叫了一声:“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