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养儿不易

听嫂子这么说，王仲贤就纳闷的问道。

‘嫂子你们一家不是府里的老户吧。’

嫂子摇摇头，‘我哪记得那些，这都是我哥给我说的。’

‘反正他老是说起老主家的好，还被我爹娘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新主家倒是常青树一般，奉系来的时候高官得坐，后来也是作威作福。’

说完嫂子就把炉子上的菜端下来换锅准备煮水饺。

‘我是很少出府的，就算出去也是跟着我娘，很多事都是我哥讲给我听的。’

‘那会那些所谓的掌柜很多都是帮会的头目，我记得我哥说过一次他们的文武斗。’

王仲贤这下是真感兴趣了，想听什么嫂子就能说到什么。

‘说是文斗，现在看起来是一点也不文雅，说明白了就是比谁更狠。’

‘两个行会起了冲突，小打小闹还好，闹大了那会也是有黑皮抓人的。’

说着嫂子看了一眼王仲贤，‘知道黑皮是什么吧！’

王仲贤点点头，‘当然知道。’

嫂子手上忙活着，嘴里却也没停。

‘那些黑皮更是个个黑心烂肺，比起行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他们抓住那才是敲骨吸髓，到最后连个渣都不给你剩。’

‘虽然黑皮可恨，可他们到底还只是抓那些犯事的人，后来不说也罢。’

‘行会被黑皮收拾的狠了，也渐渐有了默契，两个行会之间起冲突到了能控制规模，实在是难解，这才请能做主的行会头目来解决。’

说着就摇摇头，‘文斗就是对着自己下手，往腿上插匕首，断脚趾手指，更狠的就是剁自己的手，甚至从自己身上割肉，直到一方彻底服气才算赢了文斗。’

王仲贤点点头，‘他们选择这样自残官方也就没了插手的借口了。’

‘那武斗呢？’

嫂子拿起被饺子汤顶起的锅盖放到一边，这才拿起一个碗舀了一碗汤出来之后就这么敞着锅煮饺子。

‘行会控制的都是些有利可图的行业，无论什么行业，上面的头目还是很富有的。’

‘至于最下层出力的，也就是一份糊口的工作而已。’

‘所谓的武斗也就是比武，这也让当时城里的武术大家名声鹊起。’

‘那些被有势力的家族控制的行会自然长期养几个有名望的武师来应付这种事。’

‘其它的只能捧着金银去请武师代替他们赌斗，这些武人也形成了另外一个势力。’

‘好的就是城里练武之风倒是盛行起来。’

说完嫂子端起已经半凉的饺子汤倒进锅里，又再次盖上锅盖。

‘武斗的次数多了，四九城里的武师也有了自己的法子，互相吹捧着抬高自己的身价。’

‘暗地里他们却比较着谁家的彩头多就让哪家的行会获胜。’

‘对于外地来的武师不拜山头，没几天这位武师的尸体可能就会出现在城外。’

王仲贤听完就摇头苦笑，为了利益最大化，这些人抱团是自然而然的事。

灰色产业越大滋生出的灰色势力也就越大。

社会也是在这种不停的新陈代谢中越来越完善。

只是能吃灰色利润的人更加的精英化，更加的隐身化，更加复杂化。

嫂子盛完饺子就看到正在发愣的王仲贤。

她当然不知道王仲贤想到了后世那些两头吃，甚至三头吃，多头吃的行业巨头。

只是他们的打手换成了精通法律的律师和更有影响力的所谓的专家和院士。

‘想啥呢，赶紧的趁热把饭送过去。’

王仲贤摇摇头把脑海里的胡思乱想赶出去，提着饭盒就出了家门。

还好乡亲们还知道留点时间给天师和张淑敏吃午饭。

看到媳妇正和天师在小院里溜达着交流着什么，王仲贤也不敢打扰，放下饭盒就走到坐在屋子门槛上儿子的身边。

他倒是挺自在，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腿上那从赵强那里赖回来的小人书。

一个阴影罩过来，小垒就抬手头，看到是自己老爸，小屁股移了一下就示意老爸坐了下来。

王仲贤坐下一把就抱起儿子，‘小心点别露馅！’

小垒摇摇头，‘他们都以为我只会看画呢。’

‘其实看小人书比我以前看的电视剧强多了。’

王仲贤点点头，‘你小子也不饿？’

小垒摇摇头看了一眼天师和老妈这才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