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赵家小姐
想到这里,她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成为楚夫人,现在,她将这种激动的想法暂时隐藏了起来,流露出千金小姐才会有的高雅含与华美姿态,带着高傲的的语气道:“我就说了,堂堂一个夫人,怎么说话上不了台面,做事也总是丢人现眼,原来只是一个冲喜的丫头而已。”
姚小桔泪眼婆娑的带着恐惧道:“我确实没有见识,但是来璐州也就三两次,来云隐寺更是初次,赵小姐却知道我言行举止,难道一直都在监视我的一言一行?”
这话被柔柔弱弱的说出来,能不被人想偏吗?
大家认出她是做拉面的女子本来就是因为人家露脸少打听不到传闻所以带点神秘才会记得啊,赵小姐又不是一般人家,怎么知道人家的言行举止如何?
再说了,没感觉她们之间有什么私交很深的感觉啊,就是和人家姑姑有关系,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吧?
一位大户小姐,监视人家夫人的一言一行,也太不合常理了,看人家小夫人哭得可怜样子,就是被欺负了的害怕?
“你这个小贱蹄子,你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和三小姐说话?”姚大花的粗线条当然不会管大家议论了什么,她的目的简单明了,就是想要教训姚小桔——嫁给病秧子做了少夫人却没死,就是她最大的过错。
虽然是人都会有些嫉妒心,但即便如此,见到实景才是最重要的。
实景是姚大花咄咄逼人,姚小桔楚楚可怜,赵雯萱高高在上,这戏是越来越有味道了,看戏的人更是围了一层又一层,大户人家的小姐妇夫人不容易见到,见到她们说话或者整出什么幺蛾子就更难得了。
再说了,就算是冲喜丫头了,人家听起来也是正儿八经的夫人了,理应和三小姐是平起平坐的才对,这架势,一看就知道哪边是盛气凌人了。
赵雯萱其实是不想这么多人在的,人多,她就必须保持大户小姐的含蓄端庄,只是眼眸里流露出来的轻蔑之意却是完全的不掩饰,“一个冲喜丫头而已,居然打扮得像个正牌夫人一般,简直就是丢我们世家的脸,让人觉得披件绸缎衣裳就是主子了。”
她说这话的得意之情被尽数映入了姚小桔的眼眸,有些人天生不对,你和她明明无冤无仇,就因为她要的东西在你手上,你没跪地奉上,就觉得践踏你是理所当然的。
就是周边的人听后,也都纷纷摇头。
姚小桔简直要为这强词夺理也能说得气势滂沱鼓掌了,含着泪问道:“我嫁给楚郎是做正妻,这规格制度,也是楚家定的。赵小姐为什么会觉得不妥呢”
对啊,要觉得不妥也是楚家人来教训啊。
本来冲喜这件事情在有钱人家发生不少,有做妻的,也有做妾的,只不过看算命的说做什么适合,以对男子有利而已。既然对方选了做妻,那也是对方的事情。
说句中肯的话是,人家的家事,关你屁事。
赵雯萱的耐心很快就要被磨干净了,袖子里的纤纤细手恨不能将手里的绢布绣花手帕给扯烂了,一个冲喜丫头而已,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做楚夫人?
看楚云铮英挺俊逸的样子,哪有需要什么冲喜,定是这个女人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三妹,怎么了?”一个穿着碧水蓝天色长衫,衣摆如湖水般铺展,衣袖少见的从手臂处收紧一路而下,还有一双犀利的眼眸,突然从拥挤的人群中出现,对着赵雯萱微微一笑,刚才他在林子里就已经见到了,身为赵家嫡小姐,被这么多寻常百姓围着,不觉得丢脸也就罢了,居然还不知道要避讳。
此人正是赵雯萱同父同母的兄长的嫡亲哥哥赵成刚。
赵成刚虽然与赵柯蓝一般与顾士朝走得近,但是自己一直都很有主见,此时才看清妹妹教训的人竟然是钱源品秋馆开业当日不知从哪里拉来的神秘女子,目光不由变得深沉炙热,虽然没对上话,但是当日她做面的风采可是让人记忆犹新,没想到那做面技巧出神入化的女子竟然只是个冲喜丫头而已,皮笑肉不笑道:“原来今日姚老板也在上香?”
既然已经装柔弱了,姚小桔不介意装到底,可怜兮兮的问道:“不知道什么事情得罪了赵家公子和小姐?再此给你们赔罪了,还望不要为难。”
大丈夫都能屈能伸,小女子曲一曲又算什么?
赵成刚本能的觉得这个你女人是装的,很是厌恶的道:“本公子不过和你打个招呼而已,何有为难一说?”
姚小桔听后暗暗一笑,却是从人群中抽身道:“既然无有为难,那我就先告辞了。”
想走?
废话,不走等你欺负吗?姚小桔接着道:“我今日与夫君和朋友同来上香,不巧走散了,现在他们定是在寻我了,既然你们不是要为难我,我就先告辞了。”
若只有赵雯萱和姚大花这话未必有用,但是赵成刚是男子,他难道还去为难一个女子?自然只能点头。
赵雯萱还真没想到姚小桔会如此和兄长说过两句就走,但是她也没有什么理由拦着人家啊,难道就说我看你不顺眼吗?
眼见她就要走了,姚大花扑过去,用力的扯着她的手叫嚣道:“你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吗?这可是赵家的嫡出小姐!你知道赵家是什么身份吗?三小姐和你说话,你未经允许就想走,你这个小贱蹄子是要翻天了吗?”
感觉手被人掐得生痛,姚小桔一连串泪水从不满痛楚的脸上,一路流下来,“姑姑,你力气这么大,为什么以前一到干活的时候就说自己没力气?”
那惊讶的声音没说姚大花把她捏疼了,而是反问她以前为何偷懒不干活。这年头,长辈打晚辈也不是那么讲理不讲理的,但是这么一反问,大家对于面前看到的不是长辈打晚辈的事,而是一个可怜的被卖的小女子和一个好吃懒做的婆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