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到北地
金先生得知消息之后只沉默片刻，到底没开口阻拦，只给了信物，说是等去了北地若是有需要帮助之时，可带着信物上门求助。
金夫人身边有顾家这些孩子时常陪伴，心中又记挂顾二姐和陶沐之夫妇。心中有了执念，这两年身子骨反倒是健朗了起来。乍闻此事，虽说冲击有些大，到底也没因此倒下。她抓紧时间收拾出了不少东西，要不是有金先生在一旁阻拦，怕是一辆马车都装不下。饶是如此，金先生也没得了好脸，被自家老妻冷眼相待数日，吃了好大的苦头。
林湛依旧没回来，顾长安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只好留书一封。将事情缘由经过一一详述，最后再三诚恳致歉。出行却并未先告知长辈，实属不该。不过事急从权，也只能擅自主张，先行离京。
唔，至于师公回来之后会如何震怒，那她就不去多想了。左右她爹这个当弟子的在，总能让师公的怒火有宣泄的途径的。
言归正传，三人离京之时一共带了四五辆马车。三人并未带着随行伺候之人，一来三人都习惯自力更生，二来也的确没必要再带人，显得累赘。至于这四五辆马车，在离京两日之后，顾长安便提议让车夫慢慢往北地送，他们三人则是骑马先行一步。
顾四哥自是一口应下，他都担心这几日战事就得起了。上战场杀敌是他多年心愿，如今眼见可以达成。他都恨不得能一夜之间就到北地，哪里愿意在路上为了这种事情耗费时间？
至于纪琮，向来都是顾长安说什么，他便应什么。何况他的时间也的确不多，自然顺了她的意思。
三人一拍即合，当下将马车给抛下，骑马疾驰而去。至于马车里必要之物，也是在离开之前两人偷偷给收了起来。不过也没收的太多，免得马车里的东西缺少太多，容易让车夫发现不对劲。
三人骑马快行，算不上日夜兼程，不过也没浪费太多时间。越是往北走，天气就愈发的干燥和炎热。北地的夏季和冬季出奇的长，秋天也是颇为炎热。至于春天，基本上冰雪融化之后，就进入夏天了，春天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怎么如此荒凉？”低矮的屋子，破烂的地面。街道两边也有小商小贩，却是寥寥数人。若是细看，便能看出这些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惶恐。街上的行人也不多，大多都是行色匆匆。
已经习惯了京城的繁荣，此处的荒凉倒是让人觉得压抑。
顾长安倒是不甚在意：“看来局势不是太好。”看这情形，恐怕他们正好能赶上上战场了。
纪琮点点头：“舅舅在军营，我们直接过去？”
顾四哥立刻道：“先去找舅舅！”这里距离军营还有些距离，不过天黑之前三人也能赶到。
顾长安则是提议道：“先吃点东西再走，万一赶不上饭点，到时候可就得饿着肚子了。”而且军营里的东西想来也是不可能美味的，能不委屈自己的时候，还是不要委屈的好。
也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三人打量了一番，便选中了路边拐角处的面摊。
面摊是两口气一起开的，汉子中等个子，长的有些瘦。婆娘则是个胖乎乎的，一笑起来很有福相的妇人。面摊子虽然只有三张桌子，不过都擦拭的干干净净。顾长安扫了一眼倒也满意，最怕的就是满桌子的油腻，吃东西都感觉下不了嘴。
“三位小客人想吃什么？咱们这儿有骨汤面，也能做拌面，凉面，焖面，还有现蒸的饺子，包子和馒头……”那妇人见有客人来，未语先笑，倒是让人看着舒心。
顾长安闻到了味道，那一大锅应该是羊汤。味道挺香的，倒是没多少膻味，吃起来应该不会差。问清楚了之后，顾长安要了五碗骨汤面，两人份的焖面，又要了一份羊肉燥子的拌面。纪琮每一样都要了一碗，打算尝尝看，看看哪个好吃再重新叫。顾四哥的胃口也不小，先要了两碗骨汤面，说是要暖暖胃。
那妇人倒是有些被吓住了，她是个心善之人，哪怕是做生意也心存一份善意。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道：“三位小客人，听你们口音并非本地人。许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吃食份量都大。面是用这等大碗装的，壮年汉子一碗面也就能吃饱了。”说着还拿起放在一旁的一个大海碗，都比人头大了。这一大碗面，寻常壮年汉子还真能一碗就饱了。
纪琮摸摸鼻子，那他大概是叫的有点多。不过也没关系，他吃不下不是还有长安吗？只长安自己叫的那些，怕是不够让她吃饱。这一路奔波的，长安都好些时日没痛痛快快的吃饱过了。而等去了兵营之后，明面上想要吃饱肯定也是奢望。所以，就干脆趁着这时候多吃点。
好歹也能顶上几天！
“婶子，没事，我们胃口大，就照着这个上吧。”顾长安笑眯眯的道。
这些时日真要说饿着也是夸张了，不过没吃好倒是真的。一路上也没太耽搁时间，有的时候都会直接露宿野外。有猎物的时候倒也还好，没猎物就只能啃点干粮。空间里倒是有不少吃食，可是这事儿也没打算让四哥知道，也只好憋着不拿了。
见他们坚持，妇人倒也没再劝说。看他们三人虽然有些风尘仆仆的，不过身上的衣物都是上等货色。牵着的马儿也都是极好的，也不担心他们会付不了账。她已经遵循本心劝说过了，客人依然坚持，那她自然也不会将这钱财再推出去。
面条是细细的，下锅滚上一滚就熟了。捞起来之后再浇上两大勺的羊汤。撒上葱花和芫荽，得了要辣的回答之后，又加上一小勺香喷喷的辣椒油。最后是从一个小罐子里挖出小小的一勺粉末状的东西撒了进去，顾长安鼻子微动，她闻到了白胡椒的味道。
她对这汤面的期盼就多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