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下狱
前一刻皇上还要饶恕,下一刻便要下天牢,大殿中的朝臣们自诩见过识广,如今也都惊呆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赵智跪地,“还请皇上三思。”
众臣也是跪地,“还请皇上三思。”
赵智:“还请皇上息怒。郑大人和乐安县主声名在外,如此单凭一家之言便获此重罪,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啊!无论发生了何事,还请皇上息怒。”
曹粮张口:“若说是郑大人和乐安县主有什么不轨之心,微臣是万万不信的。郑大人和乐安县主为大顺朝兢兢业业,这明显是有心之人的有意为之。污蔑我朝有功英才,意图剪断皇上左右臂膀。用心险恶至极。”
大理寺卿说:“以微臣看,此事还应该从长计议。主要钦犯还在逃,一个从犯的口供实在不足以定下如此大罪。”
督察院都御史说:“微臣也认为此事太过蹊跷,一切都太过巧合,不由得不让人怀疑。且,乐安县主和郑大人平日为人品行众人有目共睹,单凭一个从犯的几句话便定了乐安县主和郑大人的罪名,太过轻忽。微臣建议抓捕主犯,审理之后再做决断。”
然后就是一帮人的附议声。
谷雨很感谢这些人能在关键时刻如此坚持立场。只要给她时间,她相信她一定能破了这局面。
皇上的脸像是覆了一层冰霜,一一扫过殿中的这些人。此刻,他开始怀疑,究竟哪些臣子是真正忠心的,这些人,是不是都包藏祸心?
他把视线落在郑险峰和谷雨的身上。
他知道谭晨安和魏致远没按好心,他也知道谷雨为他的天下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谁又能保证人心不会生出贪念来?
他怎么能息怒?一件事情是巧合,难道这么多件事情都是巧合?
可是,如此震动朝纲之事,不宜在此宣说。
皇帝:“不用说了,此事就这么办。来人,把人带下去。”
郑险峰和谷雨的心不由往下一沉,看来,他们这趟牢狱之灾看来是免不了了。
郑险峰心中冰凉,实在是对皇上的做法有些失望。
他看着身边的谷雨一眼,说道:“微臣行得正坐得端,微臣自是相信皇上和众位大人会还微臣一个清白。但是,内子已然有了六个月身孕,实在是受不得牢狱之苦,还请皇上看在乐安县主小有功绩的过往上,减免乐安县主牢狱之责,微臣愿意接受所有责罚。”
谷雨看着郑险峰,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她愿意和他共甘共苦,但是,她能领会郑险峰的用心。
皇上一脸阴沉,怒火滔天,他现在宁愿错杀一千也不远放过一个嫌疑。
赵智觑见皇上的脸,便知道皇上已然听不进劝说,他只说:“郑大人所请不无道理。微臣愿意以身家性命为乐安县主担保。乐安县主会呆在府内一直到事情查明真相为止。”
曹粮:“微臣也请求皇上息怒。请皇上看在乐安县主有孕在身,允许她牢外待审。”
燕国公和定国将军:“还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皇上胸口憋的生疼,努力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说:“好。那就看在众爱卿的面子上,郑险峰压入天牢待审,乐安县主囚禁县主府,不得皇命,擅自离开,形同叛国。”
“谢皇上!”郑险峰偷偷捏了捏谷雨的手指,给了她一个安抚眼神,这才随着孙奇走了。
谷雨心如刀绞,眼泪不住的在眼眶打转,努力的又咽了回去。
孙奇倒是也没把谷雨真的当做囚犯看待,派了马车派了宫人,好生把谷雨送回了乐安县主府。
谭晨安看着远去的马车,百思不得其解,轻声问:“左相大人,今天这事儿……”这事情翻转的也忒出乎他的意料了。究竟是什么惹得皇上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魏致远显然心情很好,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高深一笑:“静待下文便是。想来,赵智的注意力不会在咱们身上。”
说实话,事情来的如此之巧,也出乎他的意料。他刚才也以为这是对方的虚张声势呢,却原来是真的。
魏致远觉得,果然是新年新气象,新都的天果然慢慢变了。负手而行,很是惬意悠闲的样子。
谭晨安一时理解不了这位左相大人什么意思,不由看向章治:“章大人,今日之事……”
章治淡然一笑,“究竟为何,老夫也不知。”
章治看着悠闲的魏致远和愁眉不展的曹粮等人,心里丝毫没用轻松之意。如此算计郑险峰,若是郑险峰以后真的能翻身,他们这些人,只能会遭到更猛烈的报复的。
勤奉殿中。
赵智却是留了下来,他问:“发生了何事,让皇上如此震怒?”
皇帝不说话。
赵智不由看向地上跪着的刘大内侍。
刘大内侍偷偷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不像是反对的,这才张口说道:“回禀右相大人,西北守护太子的护卫飞马回来禀报,太子被人劫持,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赵智也是陡然一惊,“怎么会?太子身边的暗卫都是好手。且,太子的行踪是秘密,除了皇上皇后和本相,再没人知道呀。”
这一点,就是皇上都不得而解。对于这位右相大人,他是绝对信任的。他和皇后更是不可能泄露太子的行踪,难道说是太子自己或者太子身边的人泄露了身份?
那么,太子究竟是不是在段玉堂的手中?这事情是不是郑险峰和乐安县主发觉了什么泄露出去的?
其实,这事,说起来还真是在皇上皇后的身上。
皇后被魏贵妃和众位嫔妃们逼着,不得不拿出太子送回来的舆图安抚人心。
魏贵妃那些日子被皇后和谷雨联合打压得有点狼狈是不假,但,她是个聪明女人也不假。魏贵妃看着那几张舆图,敏锐的感觉事情没皇后说的那么简单。
要知道,一国储君,每年的太庙祭祀何其重要,怎么就因为编纂一张舆图就不出来见人的?难道连祭祀这一天的时间都没有么你?
只能说明,太子不在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