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纵容钦犯
城东段宅。
正和穆奇商量事情的段玉堂看着突然降临到院子里的蒙面人,满脸防备。
油饼也没磨叽,说:“赶紧走,禁军来抓人了,你们的身份暴露了。”
穆奇皱眉:“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又是何人?”他们在新都城,除了和乐安县主有些交际,平日里一向低调。身份暴露,那更是不可能,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做的非常圆满。
好像要验证油饼的话似的,段府门外响起了一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吆喝:“把这院子包围起来,不许放走一个人。”然后是猛烈的撞门声音。
油饼一见事情不好,也没空磨叽了,一个闪身便从院中消失了。
穆奇变了脸色,一把拉住段玉堂便往屋子里走,边走边说:“主子,无论是不是真的,你的安全最为重要,赶紧走。”
说着,二人来到段玉堂的屋中的一处书架前,穆奇动了动书架上的一本书之后,书架移动,露出一个幽深昏暗的暗道来。
段玉堂不由心生懊恼,穆奇前些日子和他回禀说好似有人盯着他们,他当初还说穆奇多疑来着,原来竟然是真的。
他担忧的是,他的身份万一真的暴露,乐安县主府又该如何了。
段玉堂停住脚步,说:“去把人都召集过来,咱们一块儿走。”
“来不及了。”穆奇见段玉堂不动,面露焦躁,说,“主子先走,我去通知他们,随后便来。”一招手,给了贴身的两个护卫一个眼色,然后把段玉堂往密道里一搡,复又把密道给关上了。
穆奇转身来到前院,大门已然摇摇欲坠。他在一个护卫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问道:“可是能做到?”
那护卫当即跪地,指天发誓状:“属下愿意为主子尽忠。”
“好好!”穆奇拍了拍那护卫的肩膀,说,“你放心,你的家人我自会好生照看。”
“属下多谢穆头领。必然不负头领期待。”
穆奇看着已然倒地的大门,转身走了,进了屋子,也消失在了密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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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进了勤奉殿,敏锐的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她扫了一眼。
左右二相爷,三法司和六部尚书竟然都在,俱都脸色凝重。
赵智更是满眼担忧之色。
就连郑险峰也在,却是跪着的。
皇上的脸冷的像个冰窖一般。
她的心越发沉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谷雨给自己打了打气,走到郑险峰的身边,如常行礼:“微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一阵之后,才听到皇上的声音:“既然乐安县主还有身孕,那就都起来回话吧。”
冷冰冰的,再没了以往的热络。
郑险峰和谷雨谢过恩之后,这才相扶着站了起来。
赵智心急如焚,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做。不由深深的自责,是他这些日子疏忽了,竟然让魏致远钻了空子。无论谭晨安说的事情对不对,这件事情,影响都太大。
郑险峰瞥见魏致远和谭晨安,眼中一片阴冷,没出声,悄悄往谷雨的身边挪了挪,给了她一个支撑。谷雨也没出声,二人就这么坦然的任凭皇上和众位朝臣们打量。
皇上终于开口,问:“你们和那个段玉堂是什么关系?”
郑险峰的心一沉。他调查的结果是,那个段玉堂的确是江湖中人。身份什么的都对得上,再派出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难道……
郑险峰刚要说话,谷雨开口到:“回禀皇上,四年前,我们曾经从土匪窝里救过段玉堂……”
就把当年她和郑险峰做赏金猎人,无意中救了段玉堂的话原原本本的讲了。
实在是谷雨想隐瞒也没的可隐瞒的。当初段玉堂在茶馆里闹了那么大一处,来报救命之恩的话说的那么明白,众人都听见看见了。
有心人既然想要陷害他们,这点小事必然已经调查清楚了。她这个时候撒谎,那只能是让自己的处境更艰难。
皇上的脸更沉了一分,问:“你们的胆子倒是不小。那种情况下,遇到两个可疑之人,难道就不多心询问几句?”
谷雨再想接话,便被郑险峰拉住了。
郑险峰知道谷雨是想把责任都揽过去,可是,他是个男人。这事情是他处理失误,当初他就应该把那个段玉堂交给赵智和程力的。
郑险峰说道:“回禀皇上。四年前,盗匪横行无忌,远没有现在的清平。江湖上多有斗争也是司空见惯。受伤流血是常见,流离失所被人追杀也不稀奇。况且,微臣当年和内子也只是平头百姓,不愿意多和江湖人掺和,也是自保之道。救了人,我们便各分东西再无瓜葛了。是他前些日子硬生生的找过来说是要报恩的。微臣实在不明白,皇上为何问到段玉堂。”
皇上冷哼一声。
赵智也说到:“四年前,微臣恰好在维扬县。若是郑大人所说的双峰山一事,微臣也知道。没能及时抓到钦犯,是微臣失责。”
明显的,赵智想为郑险峰和谷雨分担点儿责任,这个皇上当然看得出来。
他开始怀疑,这其中,赵智果然是一无所知?
谷雨听了赵智的话,心中感激,但是,这事跟人家赵智真的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们当初对赵智是隐瞒了那个孩子的事情的。
“钦犯?什么钦犯?”谷雨看向赵智,恍然大悟状,“难道右相大人说那段玉堂是钦犯?不对呀,那段玉堂明明说他是江湖人,是太和堡堡主。我一想我这官眷不好太和江湖人打交道,后来就再也没来往。这一点,左邻右舍的都可以替我作证。这三个月来,我就出门三次,每次都是去的柳眉山庄呀。”
谷雨一脸的无辜和疑惑表情,众位朝臣们见了,表情多少松快了点儿。想来是那段玉堂这是故意找借口凑过来利用人的。不是主观的就好。
提起柳眉山庄,皇上的脸还好了点儿。
魏致远见了,不由给谭晨安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