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没食欲
又要到了吃饭点儿，程力向赵智的书房里看了又看，见赵智稳坐如山，终于秉不住，走了进去。
程力尝试问道：“大人，今天晚上咱们不去蹭那丫头的饭了么？”
赵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今日不去。”
“那什么时候去？”程力说，“大人不会和那丫头生气了吧？那丫头就是心软，见不得别人流血，等她想通了……”
对上赵智的淡淡目光，程力说不下去了。
好吧，他承认，那丫头有时候是挺好说话，但是，那丫头从来也没像昨天晚上那样不顾礼节不顾大人颜面的甩袖子就走，只能说那丫头是真的生气是真的反对。
等那丫头想通了，时间可能要长一点。
而边防大事，想来自家大人不会允许拖延的。相对于锦上添花的那些农具来，如今的边防兵器才是首位。
程力想到此，发愁的嘬了嘬牙花子，问：“大人，咱们不能就这么和那丫头交恶吧？”一这么想，他怎么就心肝肺都跟着疼呢。
赵智终于受不了程力的聒噪，把手边的公事放了下来，揉着眉心说：“不会。容我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程力：“大人。你说那丫头究竟是怎么想的？保家卫国，能为咱们大顺朝立这么大的功劳，她该高兴才是呀。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敌人死的越多越好呀。”
赵智轻叹，半晌后才说道：“……她和咱们的想法不太一样。你我效忠的是大顺朝的子民，而她……可能并不这样看待！”
“嗯？”程力不解，“那丫头不是这样看待，还能怎么样看待？这大顺朝，也是她的家呀。”
赵智想起谷雨偶尔冒出来的“你们这个朝代、这个年代”这些旁观角度的用词，以往那些刻意忽略的疑惑也不由冒了出来。
他思忖片刻，说：“她……可能认为，只有谷家才是她的家，她认可的人才是她的家人。对于那些陌生人来说，她更趋向于一视同仁。无论是顺朝百姓，还是雍朝百姓，在她的眼里，是没有差别的。”
程力的脸皱的像个憋茄子：“怎么会？虽然我知道那丫头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可是，这想法……也太、太……”
天下大一统的霸气？不对。
置身事外的冷漠？更不对。
天下为公的博爱？好像也不对。
程力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表达。
赵智听了程力的话，再次摇了摇头：“算了，以后再说吧，先让那丫头自己想一想，过两天咱们再坐下来谈一谈。——那个段玉堂可是调查出什么结果来了？”
说起这个，程力更是颓然，说：“没有。我问过姓郑的，他也没调查出什么问题来。那孩子的出处身份还有那些事情，都对的上。姓郑的已经派人去太和堡了，结果还需要等一等。”
赵智：“那孩子的出现，看起来突兀，却又合情合理，是真的偶然，还是刻意为之的扰乱咱们的心绪，还有待商榷。再加上那个魏七，这新都城看似平静，实则越来越乱了。——那些世家如今如何？”
程力：“还那样。倒是户部左侍郎谭晨安最近和魏致远那老干柴走的比较近。”
这个，赵智了然，点了点头，复又埋头到了公务之中。
程力眼见今晚上的蹭饭是泡汤了，只得揉着肚子走了。
——
今晚的晚饭，几个孩子敏感的察觉出气氛的不对，纷纷偷眼看向谷雨，满是担忧。
没有食欲的谷雨瞥见孩子们的眼神，笑了笑，说：“没事，我最近就是累了，胃口不太好。”
承平：“姑姑，累了就歇几天吧。你天天这么忙，身体会受不住的。”
承安：“就是。最近我课业比较少，我替姑姑去跑腿。”
王二宝给柳青夹了一筷子的菜，满是惊异的打量着谷雨，说：“我说小雨呀，你不会也……，我媳妇怀孕的时候，也是身体劳累不想饭吃，你是不是也……”
一旁的柳青面红耳赤的瞪了王二宝一眼，也说到：“是呀，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郑险峰双眼冒光，“我这就派人去请太医。”
谷雨嘴角一抽。这些人也忒心急了吧？
谷雨一把拉住要起身的郑险峰，说：“没事没事，我这真的是有点累。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这刚成亲多长时间呀，你们也……”
王二宝提声喊道：“这和成亲多长时间有什么关系，人家一晚上就能有孩子的大有人在。姓郑的这么长时间才把孩子鼓捣出来，他已经是够没脸了好不。再说了，你们成亲之前就整天在一个屋子腻腻歪歪，谁知道……”
柳青面红耳赤的捂住了王二宝的嘴。
王二宝看着咬牙切齿的郑险峰还有红了脸的谷雨，还有几个埋头扒饭的孩子，这才悻悻的住了口。
谷雨很想把这个脑子越来越简单、嘴越来越毒的二表哥给扔出去。
咳咳，虽然她和郑险峰腻腻歪歪这事，大家都知道，但是也没必要拿到明面上来说吧？！
她没脸见人了。
谷雨恨恨的瞪了王二宝一眼，说：“若不是看在我那没出生的外甥的面子上，我真想再给柳青找个有脑子的男人。”
王二宝撇了撇嘴，没敢再张口。主要是，这话不该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说。
柳青一阵偷笑。
郑险峰咬牙：“小雨别生气，明天我好好收拾收拾他，给你报仇。不过，这太医还是要请的。万一真的有孩子了呢！咱们不能落于人后。”
王二宝顿时得意洋洋：“你已经落于人后啦，追都追不上啦，我可是一下子就有两个，你呢，呵呵呵，想来本事也不如何！”
“你！”郑险峰脸黑。
谷雨捂脸。这两个男人是越长越幼稚了。
谷雨起身：“你们吃吧，我先回去歇歇。不用请大夫，我好的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