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我想单身
右相府，书房。
赵智疲累的揉了揉眉心。
正这时，程力端着一盅补品走了进来，说：“大人先休息休息吧。您一天都没好好吃饭了。公事再繁忙，还能有你的身体重要啊！谷雨那丫头说的好，那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赵智听了这话，一笑，终究还是把公事往一边放了放，接过了程力手中的汤盅喝了起来。
程力复又从咯吱窝底下掏出几张请柬来，放到了桌上，说：“这些人还真是锲而不舍，都说了大人不去赴宴，竟然还下帖子。”
赵智：“这是他们的礼数。你和林伯斟酌着回一份礼就是了。”
程力翻了翻请柬，突然有了兴致：“哟，这还有一份燕国公府的，说是燕国公家里开了两盆茶花，请您过去赏鉴。大人您去不去？”
赵智稍时思索，说：“还是不去了，不能厚此薄彼。”
程力呵呵，带着打趣说道：“恐怕不是赏茶花，是赏燕国公府的娇花吧。”
不是程力胡乱猜度，实在是有前车之鉴。
因了燕国公王茂和赵智也是一个战壕里奋战过来的，情谊自是非同一般，别人家的宴会赵智不去，燕国公的倒是去过几回。可是每次，燕国公府的那位王小姐总能找个机会冒个头。做个诗拿过来求教求教，在亭子里佯装无意弹个“凤求凰”之类的曲子呀……
一次两次的，都是精明人，谁还猜不出个一二三来呀。
赵智从此后也就借口推了不去燕国公府赴宴了。
赵智微恼羞的看了程力一眼，“休得胡说，莫要污蔑女儿家的清誉！”
程力丝毫没有打住的意思，实在是因为这右相府太清净太没意思了。
程力：“大人还不知道吧，新都城里都传遍了。说是那位王小姐前些日子从柳眉山回来之后便大病不起，太医都请遍了，据说效果不太明显。我估计呀，燕国公府这是没法子了，请大人过去替姑娘解解心宽的。这么说，大人还是灵丹妙药呢！呵呵呵！”
赵智脸上的红晕更显，知道自己也没法子让程力停嘴，索性就给了他一个耳朵。
程力一叹：“大人啊，说实在的，咱们这右相府也实在是冷清的很，您还是给我们找个主母得了。要不然，我们这些光棍都没人管，多可怜呐！”
赵智：“你相中了哪家闺秀，让林伯准备聘礼替你下聘就是了。至于明瑞他们……让林伯请媒婆过来，找那些人品稳重的女儿家，我替他们出聘礼。”
程力：“大人，您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您不能因为……就如此自苦。”
赵智漱了口，这才说道：“汝之砒霜吾之蜜糖，何来自苦一说！好啦，此事以后不要再提，我心意已决。倒是你，比我还年长，要说成亲，该是你才是。我想想，你如今也有三十二了吧，亲事的确应该抓紧了。明天我就让林伯替你物色物色。”
程力没想到引火烧身，悻悻摸了摸鼻子，说：“说实话，我觉得这样自在的日子也不错。有的吃有的喝，来去无牵挂，想要换换口味就去那丫头的府上吃一顿，寂寞了就找姓郑的和那丫头聊聊天吵个架。要不，还是让林伯先可着那些小子们操持吧？”
赵智轻笑。他是心已死，程力是怕麻烦。他们两兄弟，彼此陪着过了这一生也就是了。
赵智的话题一转说：“明天让户部尚书章治过来一趟。”
程力：“怎么了？找那个老干柴过来干嘛？”
即便两边没撕破脸，但是，赵智轻易不找户部尚书章治，因为明知道章治会找出很多理由来推诿。
赵智捏了捏眉心：“西北来信说，士兵们整天吃高粱干粮，见不到青菜，情绪不太好。我想让户部拨些银钱想法子从南边往西北送些青菜过去。”
程力还是不解：“以前，粮食都吃不饱的时候，都没见这些兵将如此多的要求，如今，粮食管饱了，竟然还挑肥拣瘦！”
赵智依旧说：“如今还不比几年前战乱时期，那个时候，兵将们是知道朝廷拿不出多余的粮食来。如今……西北的将领虽然换成了咱们的人，但是，兵士却还是前朝将领带出来的多。我们不得不谨慎，不得不拿出更多的耐心来收服人心。如今兵源短缺，即便是想换都换不成，只能是暂且拖延。且，西北一年之中少半年都不产作物。兵士们也的确是艰苦。”
程力也知道赵智的为难，说：“章治那老干柴肯定又哭没银子，又要往曹大人的头上推。——对了，曹大人不是已经着人做了那个方便面送了过去么，难道没改善伙食？——哦，我知道了，那终究还是面。但是，我觉得吧，这事儿您找章治还不如找曹粮那老头。”
赵智也点头，“我知道。”
程力：“也是，章治的银子抠出一钱是一钱，不到了咱们手里也到了别人手里。对，明天我就把那个老干柴找来先好好敲打敲打。”
赵智一笑，他们兄弟做事，从来都是这么默契。
程力：“说起敲打，魏七那小子就赖在了谷宅，这……”
赵智的脸也深沉下来，思忖片刻，说：“魏七亦正亦邪，即便是我，一时间也看不准他究竟是何目的，你让人盯紧他，别真的出了什么岔子。”
“嗯！”
“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公文。”
程力应了一声，却是没有，欲言又止。
赵智：“还有事？”
程力这才说道：“林伯说涤尘斋……那位先生身体不太好，还说他想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对于这父子两人的心结，程力是偏向赵智的，但是，那老头毕竟是赵智的生身之父，有些事情，他这个外姓人不好拿主意。
赵智听完这话，复又捏了捏眉心，说：“既然他想出去，那就多派几个人跟着。”看在那个人最近很安分的份上，出去就出去吧。
“嗯。我知道了。”程力又说，“大人还是早点休息吧。如今已经是子时了。”
“知道了。”赵智即便如此说着，却埋头于公务上，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程力一叹，只好生嘱咐了今晚值夜的明瑞多多提醒赵智时辰，这才转身走了。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郑险峰和谷雨两个人一连忙了好几天，这才把新都城的大小官员挨个摸排了一遍，挑挑捡捡，把那些家风不好，人品不稳重，年龄太小太大等等不太符合条件的排查了三遍，才确定了三十个姑娘作为宴会的目标。
谷雨很有成就感的开始写请帖。可惜，还不容她把帖子发出去，皇宫里的帖子倒是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