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不占优势
谷雨偷偷歪了歪头，正看见赵智的点头示意。想了想，说：“民女要是真的赢了，那个县主就忝受了，银子么，还是赏给那些最需要的人吧！民女虽然不才，还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家人，就不给皇上填麻烦了！”
“好好好！这才是我大顺朝的闺阁女儿，爽利大气温婉善良，退一步能持家守业，进一步能报效黎民！”皇帝越看越顺眼，就觉得这个表侄女简直是太长脸了！
赵智却是眉头攒起几缕忧色。这丫头闹的如此之大，要承受的非议也会更大，魏致远如此痛快的应下……
果然。
就听魏致远说道：“皇上，既然谷姑娘如此爽利大气，那不如就此把另一方的人也定下。谷姑娘如此年轻，如若找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家，未免有些胜之不武。老臣听说，司农司可是还有一位郭姓年轻人的，不如就让这两名年轻后辈切磋一番。”
谷雨太阳穴一跳。姓郭的和这姓魏的是一伙儿的？虽然有点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但是，人家是正八经的“科研世家”出身，她不可能一点儿压力都没有的呀！
她就是一个野路子好不！
能换一个同级别的么，老伯也没关系，她不会感觉胜之不武的。
可惜，魏致远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就是赵智都找不出理由反驳来。
曹粮面露忧色，显然是知道郭容谦的本事的。
皇上日理万机，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一拍板：“如此甚好！”
谷雨一咬牙，既然对手不能选择了，那别的方面重要给她优惠些吧！问：“民女斗胆，请问民女和郭容谦一个北方人，一个南方人，所擅长的并不相同，要如何切磋？我种小麦他种水稻？还是我种高粱他种水稻？还是比试别的方面？”
心中鄙视：就说这些耍嘴皮子的不着调，瞎折腾。
满殿朝臣面面相觑。他们一个个的不是打仗就是拿笔的，哪里知道这些？
曹粮适时冒了出来，说：“以微臣之见，还是一同比试种高粱的好。如今高粱取代粟米成为战马的主要口粮，高粱的产量如若提高上去，我朝可以供养更多的战马，以保边关之安。”
这说法对人心坎，皇帝点了点头。
谷雨刚要松一口气，便听魏致远又说道：“曹大人这话有理，不过，如今边关安宁，北地的高粱粟米粮产足够供养我朝战马所用。倒是有些地方的百姓多有饥馁，所谓‘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倒是百姓的口粮更重要些。再者，军马之粮草，如若富余，稻米亦可呀！老臣觉得，如若两人能在此次切磋种把稻米的产量更提高一个层次，无论是百姓还是军马，都会受益匪浅。”
“对，魏相言之有理。”
“魏相高见！”
“此话很对！”
……
大殿里又是一阵烧开的粥锅声音。
舆论声一边倒。
谷雨看了一眼一旁脸色深沉没什么反应的赵智，就知道此事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不由磨了磨牙。谁说魏致远这老头是个没牙的老虎的，是人家把尖牙暂时藏起来了。
谷雨不服气的说：“高粱种好了，对人对马也同样有力呀。我们北方人又不是不吃高粱。”
她这话说的实在是没什么底气。现代，人们讲究个合理饮食多吃糙粮；这个年代，白米可是金贵东西，傻子才舍了白米去吃高粱呢！
果不其然，就听皇上说道：“那就比试种水稻。至于具体事宜……曹爱卿，你是大司农，那就和魏爱卿一同商量商量好了。至于地点么……新都城外五十里处有一处皇庄，找人分出两块儿地，交给这二人打理……”
皇帝终于还算是没太不靠谱，把一个好好的大早朝全部用来打赌。
谷雨被请出了大殿。
程力很是心虚的凑了过来：“那个，丫头啊，大人和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你别上火呀，我们替你想办法。那个姓魏的老干柴太讨厌了！”
想办法？怎么想？把大米挨个的绑在稻穗上？她真的没研究过水稻好不！
谷雨翻了他一眼，说：“你们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维扬县的二表叔就是这位？”
程力理直气壮：“你从来也没问过呀，我们大男人家碎嘴说这些做什么！”
谷雨：“……”你这个大男人的嘴还不够碎么？
好吧，是她的错。
狠狠瞪了程力一眼，转身就走。
估计领路的小内侍也看出谷雨的心情低落，不但没催促，还好心的低声安慰道：“姑娘也不必太多担忧，兴许……兴许那个姓郭的男人……出门被车撞了没法儿和您切磋了呢！”
谷雨：“……”这个小内侍真可爱，不过，能别这么直白么！
还是勉强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
她感觉自己挺悲催的。大话放出去了，牛皮吹出去了，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一点儿的绅士精神没有不说，还来当面下刀子的。
谷雨游魂似的往外走，连宫里的景致都没心思看一眼。到了宫门口，更悲催的发现，自己只能11路回去，来的时候是坐的宣旨内侍的车，不出意外的是单程。
皇宫门口是禁止泊车的，当官的座驾都停在一段距离之外。谷雨无精打采的走了一段路，在众车夫们惊异的目光下，找了最前面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坐了上去。
开玩笑，她如今哪里来的精力走回去？赵智的马车她又不是不认识。驾车的马还是她这回从自家牧场给一路拉来的呢，蹭个便宜车总是可以的吧。
赵智的马车表里如一，内部也和他的人一样清朗：车尾一个通座，当中一个小桌，桌子上嵌做了一个茶壶和一只茶杯。还有两本书，竟然是通俗话本子，艳俗的两个书名：《娇丽记》、《春闺梦》。
谷雨好奇的翻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句“只见那娇人儿轻解罗裳，露出一片雪脯，如珠玉盈辉，又恰似粉蕊舔雪，王生只觉得尘根猛然一颤……”
啪的一下，谷雨又把书合上了，内心一顿抽搐。赵智还真是……奇葩的趣味啊！那么飘逸出尘的一个人，怎么会看这样的书？……男人都这么憋不住么？！
想起这个，谷雨突然间想到昨晚，老脸不由一红，下意识的拉了拉自己的领口，把脖颈间的红色印记又遮掩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