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朝堂风波2
赵文晨:“臣太仓县县令赵文晨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臣一套礼节性的客套后,皇帝说:“赵文晨,朕记得你,你可是做了十年的太仓县令了。”
赵文晨:“……微臣惶恐!”升不上官,他也没法子呀。
皇帝:“据说,你性格刚正,县治清明,百姓很是称道的。”
“微臣谢过皇上赞誉。”赵文晨急忙擦了擦老泪。没想到,他一个前朝旧臣,能得了新皇这么一句称道,他就是这个县令做到死,也心甘。
满朝堂的人表情莫名,刚才不是要打架么,怎么画风变成这样了。这个赵文晨,能得了皇上这么一句话,明年升官是妥妥的了,踩了狗屎运了。
皇帝:“赵文晨,曹爱卿说大司农的客人出事了?究竟如何,说说吧。”
赵文晨:“是!……两日前,微臣接到一封求救信,里面附带了朝廷发下去的勘合。说,有劫匪劫持这位客人。微臣带了三班衙役便去了太仓县的边界。果然发现有一队人马追在车队之后。负责断后的郑大人也负伤在身。还和那队人马发生了冲突,车队扈从伤了十多人,司农司的客人和郑大人的母亲都被惊吓过度,已经在县衙救治了。郑大人擒获一人,此人身有利器,据说就是打劫郑大人家眷和司农司客人的劫匪头目。劫匪的凶器微臣都带来了。”
众人听着有点儿蒙。怎么司农司的客人还和姓郑的掺和到一块儿了?
像是知道众人的想法似的,曹粮补充了一句:“郑大人和我们这位司农司的客人属于同乡,正好郑大人回乡,老夫便捎信给郑大人请他多加费心护送一程。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倒是带累了郑大人。”
郑险峰终于有了回应:“曹大人客气了!应该的!”护送自家媳妇,他乐意的很。
陈厚伦不干了,怒目赵文晨:“你胡说,明明是郑险峰打劫了单明泰。怎么会是单明泰打劫了郑家车队?刚刚郑大人也是承认的。”要是事情真的倒过来了,他这属于诬奏,脸面倒是其次,皇帝要是申斥一句是非不明,他可真要老死在小御史位置上了。
郑险峰转头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这位御史大人,我是说我带回来一个人,可没承认别的。请这位大人注意措辞。”脑袋都拎不清,怎么当的官?
“你你你……”陈厚伦气结。刚才那种情景,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单有为眼泪啪啪的,“皇上啊,郑大人这是狡辩,我儿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打劫郑大人一个武状元?”
郑险峰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这个问题,你应该好好查一查你们单府缺了多少恶奴。”
单有为:“胡说!明明是你们欺负人在前。”
郑险峰不屑一哼,“这个问题,你应该好好问问你那个好女儿。”
单有为一怔。他来新都的时候,自家那个好闺女,还疯疯癫癫的呢,他只知道自家儿子是去给女儿撑腰,何况,自家闺女缺了一颗门牙是真的呀。
众人的耳朵不由伸长。吆喝,这里面还有男女关系在啊?!难道说,是这位新科状元猥亵了单家闺女?
郑险峰见了这群人的表情,不屑的补充了一句,“诸位大可放心,我郑某人还没那么没眼光,郑某未婚妻好单家女万倍。”
唏!众人又是替单有为肉疼。赔了一个儿子,这回又赔了一个闺女。姓郑的说完这话,哪个还愿意和单家结亲啊。
单有为刚要反驳,赵文晨适时说道:“这里面的内情,郑家老夫人倒是和微臣说过……”哔哩啪啦,把首饰铺子和半路上的一幕说了一遍。
郑母本就夸张,赵文晨又有意想给单有为上眼药,更是浮夸了几分,只把个单明珠说的比个女土匪还女土匪,把郑母和谷雨说的比小白菜还委屈可怜。
朝堂上众百官面面相觑。
闹了这么半天,这官司闹这么大竟然是因为两只簪子挑起来的?
郑险峰不爱说话不假,但是,也不代表就不会和人家吵架。
话,要说到关卡上。
又补了一刀:
“启禀皇上,赵大人所言句句属实。一行人拦路而劫,身带利器,谁人想到这样的行径是官家子弟所当为、所能为?不是劫匪是什么?事后,微臣经过查验,才得知那凶器正是西岭知州府衙衙役的佩刀。——请问单大人,你家女儿无理勒索她人财物不成、恼羞成怒动手打人在先,你家公子带领便服衙役拦路报复在中,最后,你这个是非不明的知州大人调兵追截朝廷命官在后,你还有什么脸面到皇上面前告恶状来?”
说到这儿,郑险峰双眼一眯,“……还是觉得我这个新入朝堂的武官好欺负?”
这话刚落,一边上的武官们对着单有为齐齐怒目。干啥,欺负我们武官没人呐!
“你你你……”单有为脸色苍白。他家女儿什么德行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也没人告诉他中间还有这么一出啊。
——单明珠吓的神志不清,两个丫鬟如今昏迷不醒,那些掌柜小二还有看热闹的就更不会上赶着告密了,他们巴不得单家倒霉早点滚出西岭呢。
已经站队“附议”的那些官员见事情不好,不由把脑袋偷偷向下埋了埋,心里很是后悔这么早冒出来。
魏致远脸色铁青,拿着玉笏的手指节发白,心里狠狠的把单有为骂了无数遍:这个蠢货,屁股都没擦干净就敢到这个地方告状来,他这是嫌脑袋长的结实了?这是嫌他们这一派太安稳了?
赵文晨本就清正,紧邻着西岭州,对单家父子的所作所为早就看不过眼了,如今,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激动,指着单有为的鼻子骂道:
“你们单家在西岭州的所作为为,真以为别人看不到吗?你那个女儿,整日的去那些商家打秋风,知道人家怎么说的么,人家叫她‘女土匪’;你那个外甥,祸害了多少女儿家,你难道是个瞎子,也怪不得人家叫他‘活牲口’,还有你那个儿子,是“蝎子尾”,还有你,人家都说你是‘赛五毒’,你还有脸跪在这儿告别人的状?你对得起黄天对得起厚土么?”
单有为浑身打摆子一般颤抖着,对着赵文晨斥到:“疯、疯狗!”
“呸,我要是疯狗,头一个就是把你给吃了,世上也少了你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