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突发状况
原来,几个孩子顺着山道就进了半山腰的小村子。村落偏僻,估计外人来的少,村民好奇的围观并接待了这几个孩子一行人,一听说他们是来游竹林的,甚至还有村民自愿给他们带路。
几个孩子见村子民风淳朴,也好奇的多逗留了一阵。谁知,还没容他们走开,村子里便闯进了一行人,见了姑娘便抓,遇到村民阻拦,上手便打。村子里顿时鸡飞狗跳,惨不忍睹。
几个孩子也是胆大的,外加年轻气盛,吩咐了身边的三个护卫便想路见不平。结果,人家人手众多,不但没能路见不平,反倒是被人家给围了。谷承安一看事情不好,便让来福趁乱跑回来送信。
郑险峰问:“可猜得出来那些人的身份?”山匪?不是。连他们这样的车队都不劫,去一个小村子能捞到什么好处?
来福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又愧疚的摇了摇头,“那些人很张狂,好像是做惯了的,连村民家中值钱的也都没放过。穿着很好,领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公子哥,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郑险峰和谷雨越发疑惑。
一进村子,便听见大人孩子的哭嚎声,女孩儿的尖叫声,还有一个男人嚣张的叫嚣:“……告诉你们,交钱还是交人,你们看着办!想逃,没门。竟然还敢找帮手来,活的不耐烦了。几个毛孩子,看爷不打死你们。在西岭州这块地面上,爷说话就是圣旨。”
谷雨冷笑。这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又一道声音传了进来:“我呸!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这话也敢说,看我不去新都告你去。”
谷雨又皱眉,王二表哥怎么也在这儿,不是带了柳青走了别处么。
就听到那嚣张的声音又起:“就你们这群土豹子,做梦去吧。爷爷我今天就是把你们都埋进竹林做了肥料,都没人敢说什么。”
谷雨几人转过一道茅屋,果然见前面一处空地上,柳青还有几个孩子被一群手持兵刃的黑色稠衣武人围困着,王二宝和三个护卫挡在外围。
没有人受伤,谷雨放松了些。
再远点,一群村民战战兢兢的村民被一群恶奴驱赶得朗朗跄跄,有的恶奴竟然还满脸邪笑的趁机对那些灵秀的小姑娘下手揩油,村民们敢怒不敢言。一处茅屋的屋檐下,一个身穿绿色锦衣的公子哥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
谷雨不由看向郑险峰,冷笑道:“这事,看来小不了,你……管吗?”
能这么嚣张的,即便是匪,那也是官匪勾结,在她看来,更像是官。郑险峰这个还没上任的三品官,脚还没站稳,按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西岭离着新都不太远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这就是灯下黑?!
郑险峰阴冷一笑,“打死勿论,我顶着!去吧!”
他身后的四名护卫刚要迈步,就听谷雨说道:“等一下。打狗也要知道这是谁家的狗,将来万一主子找上门来,也好知道怎么下手。先问问情况再说。”
只要她想做的,他都随他。郑险峰没说话,只不过往谷雨身旁稍后半步一站,如同以往在维扬县城一样,又做回了保镖。
谷雨很满意的抿唇一笑。
谷承平一眼看到了走过来的谷雨一行人,喊了一句:“姑姑、姑父来救我们了!”
孩子们见了谷雨和郑险峰,顿时底气十足,对着绿袍轻蔑一哼。
那绿袍锦衣一见谷雨,双眼一亮,满脸的淫笑:“呦呦呦,这是哪儿来的小娘子啊,一个比一个俊俏。得,爷今天我这艳福着实不错呀。”
谷雨给了孩子们一个安抚的眼神,问:“不知这位公子,你肆意掳掠民女,这是为何?我家人又为何被围?”
“咳咳,”绿袍站起身,骚包地拿了把扇子呼扇了两下,自以为潇洒说道,“公子我可是秉公办事,这些刁民是违抗圣旨,拒绝缴纳女子人头税。”
又是要命的单身税惹出来的!
谷雨冷笑问:“据我所知,朝廷有规定,民间女子到了十五岁不嫁则上交单身税,可是,你抓来的这些女孩子还不到十五岁吧?”被赶到一角的那些女孩子,明明都是十二三岁的样子,甚至还有更小的。
“呵呵,反正早晚也没钱,我事先敲打敲打督促督促怎么了?”
谷雨:“你督促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为何要用武力?是谁赋予你的权利对这些百姓用粗?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这些百姓指手画脚?”
“我不是个东西,我是……”
一阵哄笑。
王二宝:“你这人倒是实在,还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
“绿袍”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低吼:“混账,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敢来管大爷的好事?我告诉你们,这西岭州大爷我说什么是什么,我不管你十三还是三岁,只要是个女的,那就要缴税,交不上来,好说,为奴为婢还是去楼子里,大爷我说了算。少来和我说这些废话。”
还不容谷雨张口,郑险峰便对着身后一挥手,“把那张嘴里的舌头给我割下来。——王二宝,你想滚回去是怎么着?”
王二宝一撇嘴,他这不是怕伤了孩子和女人么。如今来了帮手了,还客气个屁!
郑险峰护着谷雨往后退了两步,谷雨的眼睛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谷雨一撅嘴,她都这么大了,看个动作片怎么啦!
只听见村民的一阵尖叫,还有几个孩子一阵叫好声,“打”“打死他们。”“刀!夺刀,好,踹飞啦”……
还有绿袍杀猪般的哀嚎声。
不过两分钟,谷雨眼睛上的手边被放了下来,眼前是压倒性的胜利。绿袍的所有手下都被撂倒在一堆儿,由郑险峰的人围着收拾。
王二宝一脚踩着“绿袍”的脑袋,满脸谄笑的看向柳青。
柳青嘴角含笑,无声的表扬。
事情这么简单的反转过来,谷雨很满意。
地上的绿袍犹自挣扎,含糊不清的还叫嚣着:“告数泥萌,我舅舅是知州,我要虾了泥萌,快放开我!”
谷雨没理会这个绿袍,反倒是拿起了椅子上那厚厚的一本账册,翻看了起来。越看越惊心。
谷雨虽然恨这个绿袍行事歹毒,但是,这毕竟不是小事。这么张狂的敛财,西岭州的知州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这个绿袍刚才还承认了知州是他舅舅。
她把账册递给了郑险峰。
郑险峰接了过去,翻看了几页,脸色越发阴沉。
突然,他脸色一缓,竟然扶起地上的绿袍,说道:“误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