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咒灵造成的伤害没有，所有手指挫伤，最严重的是精神伤害，小时候被关在狭窄的地方过？这是幽闭恐惧症的症状啊。”家入硝子用消毒棉沾着生理盐水，小心清理了G茂的双手，又用纱布包好。

十根小型粽子新鲜出世，硝子观察了躺着的少年，对方不怎么安稳地睡着，眼睛时不时转动，精神紧张应激反应剧烈。

五条悟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木椅子上，东京咒术高专的联络人伊地知洁高则站在他身侧，紧张地用手机低声交流。

“是，非常抱歉，是，五条先生很沉默，是……G？校门被炸了？哦哦，没人受伤就好……”作为东京咒术高专的辅助监督，他负责日常工作指导以及接送等事宜。

原本应该他去盐镇接G茂的，但由于五条悟临时被调派去美国，接人的事原定今天执行，谁料短短几天高层就动手了。

听说这个十七岁的学生手无寸铁被丢进关押了一千多只咒灵的禁闭室，伊地知的三观也被刷新了。

这不就是谋杀吗？

而且，这个学生似乎不是受到咒灵的伤害，只是单纯惊吓和求救而导致了精神创伤。

挂了电话，换做以往伊地知可能要小声抱怨两句，但这次，他也不想责备五条悟了。

“你不说点什么吗？”五条悟忽然开口。

伊地知摇头。

他理解，换做他也会生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伊地知生气会沉默，五条悟生气会动手。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气方式，他理解。

“我有点想听你说。”五条悟继续，“呐伊地知，我是个性格很糟糕的人吧？”

伊地知乖巧回应：“我知道。”

五条悟：“伊地知你介意我踹你么？”

伊地知：“……”

成吧，您说吧，您说啥我都认真听着的。

再傻乎乎回应你我就是狗！

“为什么我会当老师，还将G茂这样一个不会术式的未知存在拉近这所学校，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伊地知牌复读机上线。

“高层就是咒术界腐朽的中心，一心保地位的蠢货，世袭的蠢货，傲慢的蠢货还有普通蠢货，一筐烂橘子，我要改变这个世界，就要建立新的规则。”五条悟一一解释“所以我当老师，培养可靠的后辈，他们会带来新的改变。G茂是特殊的存在，他带来的变数极大……大到让高层一分钟都容不下他。”

即便没有攻击力，G茂也能让一千只特级咒灵灰飞烟灭。

一双六眼的诞生当年给御三家带来多大的震撼，G茂也有同样的影响。

伊地知明白五条悟的意思，但看过总部发来的资料，他擦了擦汗，问：“五条老师，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如果这位新人确实是祟神，您打算怎么办？”

历史上邪神之流降临都会带来灾难，百年前咒术界的书籍上还有些关于祟神的记载，大概是当时的执政者为了治愈自身的疾病，连同恶魔一起进行了祭献祈求神降。

结果呢？

那一年，关东大地震，10万人伤亡，霍乱流行，政府不得不下令封闭这片区域禁止人入内。

后来这位神让恶魔联手消灭了，灾难才停止。

“我知道这个。”

五条悟不像是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伊地知猜测，对方也有自己的情报网，不至于消息没自己灵通。

“记录是由最后的胜者写的，内阁一直有契约恶魔服务，这样的记录可信度有限。”

“不过，我看到他的日常一些行为，觉得他不应该是这种随随便便就会降灾与人间的邪神。”

假如他这么乐于见到人类的伤亡和惨痛，那何必大费周章跑去学校，救一个交情一般的同学呢？

听着五条悟的解释，伊地知很想吐槽一句“不要你觉得，要高层觉得”。

但为避免挨打，他好声道:“高层那边坚持自己的理由，似乎还打算找麻烦。”

五条悟道：“我会处理的。”

家入硝子为G茂吊了一瓶葡萄糖，转而看向聊天的两人道：“暂时没大问题了，应激反应太强烈，说不定醒来都不记得那两天发生了什么,手上的伤今晚就能痊愈。”

“thankyou~”五条悟感谢。

“悟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后辈，就好好带在身边看着啊，这样轻易被高层给捉走，实在不应该。”家入硝子提醒了一句，她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可怜，换做谁，忽然被那样关禁闭都会吓坏的“说不定人家一醒来，就彻底放弃当咒术师了呢？”

五条悟一惊：“还能这样？？”

家入硝子扶额：“你以为人人都是虎杖悠仁啊，他那是真的大英雄主义为了救更多的人才来的。这孩子看着特别纯良，体质也不好，家里人知道他一来就遭遇这种事情，会气疯的。”

五条悟有了危机感。

仿佛身后有暴躁老姐安娜斯塔西亚正扛着木仓杀来算账，又仿佛眼前昏睡的G茂一清醒就会说着拒绝的话，然后抛弃自己回盐镇。

不成不成……

他还没有这样被拒绝过。

大脑已经上演了恶婆婆不准两人在一起，然后二人被迫分离的狗血八点档剧码，五条悟起身，一脸严肃脱了外套摘了眼罩。

制服的黑色长裤包裹傲人的大长腿，穿上他25万业母叩党纳溃戴上他2000刀的名牌墨镜，柔顺的白发贴在帅气的面庞边，偏偏他有一张娃娃脸不显年纪，英俊的面庞配上苍蓝色的六眼，标准的异国风情美人，吸引力MAX！

看这阵仗，伊地知默默地电话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