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天道 “上碧落下黄泉,我是最爱你的人…… - 王府冲喜小娘子 - 瞬息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81章 天道 “上碧落下黄泉,我是最爱你的人……

魏薇池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来:“我陪着祖母搬至应天城郊的园子里,在整理庶务时,发现了一本太医的手札。”魏薇池低着头,没有看玄时舒:“事关王爷出生之事,魏家不敢藏私。”

玄时舒目光如刀地看向魏薇池。

一帘之隔的苏令德亦是惊骇万分,更觉得魏薇池此举诡异万分。

魏薇池总没有傻到来告诉玄时舒,他是摄政王的儿子吧?

玄时舒重重地咳了两声,虚弱地道:“原是有关本王出生之事啊……”玄时舒不甚在意地伸手接过册子,随手放在桌上,微微笑道:“本王不日又会启程,魏姑娘大可等到本王到了应天城再交予本王,不必多跑这一趟。”

玄时舒语调闲散,魏薇池却十分凝重:“我听说了有关王爷出生的些许谣言。但请王爷勿信谣传。”

玄时舒没有说话,只肃然看着她,目光冰冷。

魏薇池感受到这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身形微僵,俯身叩首:“这手札里写着,您是足月而生,与彤史相证。王爷想知道的事,都已经写在这份手札中了。”

苏令德差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苏令德不知道官方所载里玄时舒出生的信息,但是她很清楚,魏薇池乔装而来,不可能只为了说这么一句话。换而言之,这句话一定佐证了魏薇池“勿信谣传”的谏言。

玄时舒眸色幽深地看着魏薇池:“魏姑娘,你所求何事?”

魏薇池心底长舒一口气:“我弟弟不慎撞坏了脑袋,或许终生将形如七岁孩童。小女但求一隅安身,能带着弟弟,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替祖母养老。”

帘后的苏令德微惊。

这手札涉及秘辛,或许就是大长公主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而如今,魏薇池的弟弟成了痴儿,若想留下血脉,恐怕还多有赖魏薇池的照顾。大长公主也不得不依仗魏薇池。从此以后,魏家还得仰赖魏薇池招婿,延续魏家嫡支。

难怪魏薇池拿得出这本手札来。

“魏家的嫡支已不复往昔。”玄时舒缓声道:“你就算不将这手札拿出来,也未必不能得偿所愿。”

魏家的掌舵人魏大老爷早就死了,魏升登和魏开桦两代大长公主唯一的血脉也已经断绝。大长公主属实不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不然也不会让魏家落到如此境地。如今,魏家就连城门校尉的位置,都只能拱手让给曾经的下属。

魏家已无威胁,皇帝就算要赶尽杀绝,应该也不会急于一时。而魏薇池现在这么做,稍有不慎,就会让魏家万劫不复。

玄时舒和苏令德心里既警惕又困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促使魏薇池铤而走险。

魏薇池低眉顺目地道:“顺天应道,如此而已。”

玄时舒重重地咳了两声,苍白而虚弱地道:“顺什么天,应什么道?”他的声调里满满的自嘲。他一个“废人”,哪里值得魏家投诚?

魏薇池却在此时抬起头来:“王爷,你一定会为王妃报仇雪恨的,是吗?”

“不论敌人是谁,你都一定会替王妃报仇的,对吧?”魏薇池又一字一句地强调了一遍。

玄时舒瞳仁微缩。他看得很清楚,魏薇池的眼眶泛红,她的眼底有恨。

“是。”玄时舒正色颔首。

魏薇池再拜,前所未有的坚定:“那就是我的天道。”

魏薇池眼里有恨,可也有烈焰。

那是苏令德种下的火种,如今,灼灼替她而燃。

*

玄时舒握着手中的手札,抬头看着朝他走来的苏令德:“令令……”

苏令德脚步微滞。她从来没见过玄时舒露出这种神色。他的眼睛好像没有焦距,神色怔忡,放空了一切。

“怎么了?”苏令德心下一紧。她不知道这份手札里究竟写了点什么,也不知道玄时舒究竟从中获得了什么信息。

“我一直以为,我是早产,而非足月而生。先前还一直以为是这个原因,才会底子不够好,缠绵病榻。”玄时舒的声音好像能被一阵风吹散:“按我早产所推算,那一月摄政王回京,久住皇宫。”

苏令德睁圆了眼睛:“如果你是足月而生呢?”

玄时舒的目光聚焦到了苏令德身上:“摄政王尚未回京。”

“啪”的一声,是苏令德失手打碎了桌上的杯盏。

“我不明白……”苏令德难以置信地喃喃:“摄政王的书信是真的,母后说你是早产,可这份手札却说你是足月而生……是这手札在骗人吗?”

“手札里说这是他手中还有皇帝出生时的手札,而且他偷拿了母后怀我时贴身佩戴的护身符为证,还有一个死里逃生的稳婆的住所……”玄时舒伸手揽过苏令德。

他抱着她的腰,才好像从云端回到了地上,心中有了踏实的感觉:“令令,我也不明白。”

他的声音也染上了恨意。

他究竟是谁?

如果手札所言为实,那母后又为什么要设下这样的局?

他当年查过自己的身世,也找到过一个当年的医侍。可那个医侍说,他确实是早产。后来,这个医侍就跟当年接生的人一样,陆续失踪或死亡,竟无一人再出现。

更不用说太医署的脉案,一直都指向的是他早产。后来生病,就连相太医一开始都怀疑是他早产之故。

苏令德弯腰,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没关系,不管你是谁的儿子,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就是你。”

“阿舒。”她轻轻地唤他的小名:“你就是你。”

玄时舒从前就觉得,她唤自己的名字很好听。可那时他不敢听。岁月悠悠过了这么多年,他再一次听到,仿若久旱逢甘霖,令他心跳猛地快了数拍。

苏令德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玄时舒忽地拦腰抱起。

“诶??”苏令德茫然无措地环抱着他的脖颈:“避子药伤身呀,避子药伤身!”

她现在可还是“失踪”的涠洲王妃,要是这时候有喜,那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玄时舒将她放到床上,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而笑:“令令,令令……”他不厌其烦地唤着她的名字,吻落在她的脖颈,又滑落在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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