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人生即道
当繁星出现在天空之上时。在秦戎的小帐篷边燃起了一堆篝火。秦戎和胡玲坐在篝火旁，看着篝火噼噼啪啪跳动的火星。胡玲一双白皙的小手抱住自己双腿，下巴磕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神有些迷离。轻声说道：“李凡，你把我们送出黑暗森林还要回来吗？这里很危险。虽然你很强。但是人总有走背路的时候。万一……万一。我……该怎么办？”
秦戎轻声笑道：“我们修武之人。何惧艰难和危险。我已经习惯了。往往为了一次机会。我们就会去拿命去搏。有人说运气这回事。其实拿来什么运气啊。都是一步步从死人堆爬出来，然后继续投入生死搏杀之中。所谓的幸运者就是比别人迟一秒时间倒下的人。”
“李凡。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我很钦佩你。我知道你得到的东西都是你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得到的。只有懦夫才责怪命运不济的。我知道。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我想说……我想说……。”胡玲两颊绯红。像是两片秋天的枫叶。
秦戎呼吸着来自于胡玲身体上那特有的处子芳香。两人都老老实实地看着篝火上跳动的火苗。除了言语上的交流，两个敏感的身体都不敢超越雷池之半步。
前世的经历。这一世的遭遇。修习的千术奥义让秦戎深深地知道了，除了责任之外。还有一些人类无法把握的东西。那是人类身体内的欲望。是根植于每个人灵魂深处的本能。对于美丽事物的痴迷。对爱和安全的追求……。这些林林总总的东西都要人类要用他们的一生去面对的。
在人类的身体本能之外，附加了太多的东西，责任，义务。道德、脸面、权力、利益、背景等等等等。
人们何曾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那个自己呢？
还有关于他的理想。关于他的血海深仇。关于他所爱的人。关于他曾经辜负的人。关于那些背叛他的人。关于那些针对于他的各种阴谋和陷阱。关于那些大人物的棋盘和棋子……。
从以前的凌天到现在的秦戎几乎每一步踏差行错都会导致不可弥补的灾难，偶尔的不小心皆会成为他万劫不复直接诱因。
生命给了他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如果他不能好好的把握。他将重蹈覆辙。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他秦戎他凌天能是一个卑鄙的小人，能够那么自私的连累这些无辜的女子吗？他能忍心让她们一个个生活在无尽的危险和非人的痛苦之中吗？这是不道德的。
而千术奥义告诉他，一场生命就是一场游戏。游戏的最大意义就是获得胜利。为了胜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同时，游戏就是一场感觉的盛宴。是一场追逐感受的战争。在战争中。游戏者们要竭尽全力去获得美丽而快乐的感觉。所以生命的意义在于过程。在于不断地猎取更多的战利品。权力、财富、修炼资源、无上的战力、庞大的势力，最精美的食物、最动人的女人……。获得最多战利品的人将会成为那个世界的主宰。成为未来的神。
不得不承认，那本‘千术奥义’对秦戎两世的世界观带来的冲击是灾难和颠覆性。但也给带来了无尽的好处。它客观而淋漓尽致地展露了人类的本性。掌控的人类的本性。就掌握了他们的心。
这中禁术太过骇异，可他的师妹为何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他，一定一定要熟读研习好这本禁术？难道是师尊的意思？
师妹林菀怎会把这样一本背人伦逆道德的禁书送给他呢？难道希望她深爱的二师兄凌天成为一个冷血统治者？让她热血刚毅纵横天下杀伐果断师兄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阴谋家。成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屠夫吗？
想到这里秦戎轻轻地摇摇头。这些问题已经萦绕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对千术奥义体悟研磨得精深，越是觉得似乎被这本禁术控制了某些心智。
也许其他人来说不存在什么问题。但是对于拥有巅峰级别灵智的秦戎来说。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了。因为没有一个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和生命观。他将无法迈出一个个坚实的脚步。今天因为责任和欲望的问题再次让他想到了是否到了该考虑放弃千术奥义的时候了。坚持自己一贯来的三观。还是让千术奥义来改造打磨自己？
嗅闻着来自松枝燃烧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有来自胡玲的体香。秦戎的思维激烈的波动着。是到应该仔细想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了！
看着秦戎陷入沉思。胡玲没有去打扰他，她乖巧地静静坐着。她觉得这样很好。能够坐在自己深爱的男人身边。就这样天长地久不是一件最美的事情吗？
一个时辰静静地过去了。秦戎在这样的氛围中。思路变得更为的清晰。曾经的凌天是一个贫穷的孤儿。后来投军。从一名士兵到将军。后来成为一代大帝。一有空闲，他几乎都手不释卷。是前人和同辈先贤给了他智慧和眼界。也给了他一个更高的格局和眼光。
现在的秦戎由于拥有了双魂之躯。拥有了变态的灵智。此刻，坐在一小堆篝火边的秦戎，也许是这个天下最聪明的人。因为他的大脑功能是这个世界上上层精英知识阶层平均值的三百三十三倍。他想不通的问题。当今没有人可以想得通！
但无论多么发达的大脑。多么强悍的思维能力都需要一个定位仪。一个指导自己生命行程的罗盘。这就是他的世界观，他的生命观和价值观。
今晚的事情可以归结为，他的两世人生所铸造的一个救世英雄的世界观，对阵于千术奥义所塑造出来的一个乱世枭雄的世界观。
不知不觉之间。秦戎的大脑推演终于有了结果。但是这个结论与他想象和习惯的世界观根本的不同。他实在是很难接受。
居然……居然千术奥义说的是对的。我们是寻道之人。唯有枭雄才能创造盛世。也许那是凌天失败的根本原因吧。
原来从他重生的第一个月起。他就开始研读着这本禁书。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了。而他在这一年多时间内都是本能地按照千术奥义的规则在做事。所以他这一两年的时间里才能如此的顺利。如果不是秦戎的前世情爱给来的巨大灾难。就不会有今天的反思了。
而且，让他更为吃惊的是，他竟然变坏变狠了。就拿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来说，为了胡玲，他整整屠杀了一万五千人。这放在是以前的凌天身上，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大恶之事。
如果是放在以前灵武大帝的眼中，这是一桩不能原谅的十恶不赦的大罪，已然值得他举兵讨伐的地步了。居然现在他成了自己以前眼中的大恶人了？
哎！也许以前的路走错了。现在也绝对不可以矫枉过正。想到这里。秦戎又笑了起来。千术奥义真是一本好书啊。它绝对不会让自己矫枉过正的。因为千术是对大道的一种推演。是理性最佳的权衡之术。
对！只有做一个乱世枭雄。只有把所有的敌人都踏在脚下。建立起一个由强大而符合人性的法律规范下的统一帝国，才会有真正理想的国度。
这一世，我就索性爱我所爱，杀我所恨。快意恩仇！岂不快哉！
如果这样想，这一切不就都通啦？虽然自己在习惯上还暂时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观念。但……哎！这都有一个过程，想这么多干嘛呢？
顺着本心就好。自然养成！灵智也有无法解决的问题。灵智只是一种手段，这相关于大道。千术是一种术。术是大道的一种推演。只有完全掌握了本源，才有可能完全了解一种术的真正奥义！或者说，只有通过无数次的实践。才能明白术的奥义。掌握了真正术之奥义就能反推出那种神秘而至高的大道之源。
顺本心也是一种悟道？
老子凌天秦戎从今天起，不再做什么狗屁英雄了。老子就做一个土匪。一个天底下最大的恶霸，一个顶天的大土匪。一个猎取天下的大枭雄。一个天下恶人的总杠把子。嘿嘿！这样！不亦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