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信任破碎的前夜

渡云楼的厮杀过后，三人临时在一座荒废的茶楼中歇息。沈妙衣坐在角落，借着微弱的烛光整理破损的衣襟。她的眼神闪烁，时而望向叶川，心中思绪万千。

李寒州坐在茶桌旁，自顾自斟满一杯酒，仿佛方才的生死搏杀不过是一场寻常的酒局。他的剑靠在一旁，血未擦干，剑锋依旧寒意逼人。

叶川靠在窗边，眼神游离在黑暗的远方，目光深沉如海。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内心的波澜却无法平息。这一路走来，危险重重，信任已然变得脆弱。

李寒州抬起眼，笑道：“叶川，今晚的表现不错。我倒是没想到，你也有这样杀伐果断的一面。”

叶川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江湖本就没有退路。要么杀敌，要么被杀。”

沈妙衣的目光微微一变，低声道：“叶川，你总是这样吗？每次都将自己逼到绝境？”

叶川沉默片刻，忽而转头，目光如刀般落在沈妙衣身上。“我更想知道，你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句话让茶楼内的气氛瞬间凝滞。李寒州的笑容微敛，拿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沈妙衣微微皱眉，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叶川一步步走近她，目光不带一丝温度。“从我们在青州相遇以来，你的一举一动都太刻意。为什么总能出现在我们最危急的时刻？赤霄门的埋伏你又如何知晓得如此详细？”

沈妙衣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我是密探司的人，这不奇怪。”

“可你隐藏得太好了。”叶川的声音低沉，但每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锋，“你对赤霄门的了解，远远超出一个密探的职责。沈妙衣，我不想再猜疑，但你若不说实话，我们连盟友都谈不上。”

李寒州轻咳一声，端起酒杯，淡笑道：“不必这样剑拔弩张。江湖上的事，本就不能全信，也不能全疑。叶川，她毕竟救过你我的命。”

叶川冷冷瞥了李寒州一眼。“救命不代表可以隐藏真相。”

沈妙衣沉默片刻，忽而轻笑一声，目光深深地看向叶川。“你想要的是真相？可有时候，真相比谎言更加沉重。”

她站起身来，走近叶川，与他对视。“我的确在执行任务，但不仅仅是密探司的命令。我接近你们，是因为赤霄门的上层对你们感兴趣。而我必须靠近你们，才能摸清他们的意图。”

叶川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所以，我们一直是你的棋子？”

沈妙衣没有否认，只是低声道：“若不这样，你们早已死在赤霄门的剑下。”

李寒州叹了口气，将酒杯放回桌上。“好了好了，江湖中人，不必如此计较。我李寒州活到今天，从未指望过谁能坦诚相待。”

叶川握紧了剑柄，呼吸微微急促。他心中翻涌着怒火，却又无法完全发泄。他知道，沈妙衣并非恶意，但被操纵的感觉，让他心中如鲠在喉。

“叶川，我没有害你。”沈妙衣的声音柔和下来，“若我真心想害你，你现在不会站在这里。”

“那赤霄门的据点在哪里？”叶川冷声问。

沈妙衣的目光微微闪烁，最终低声道：“明日，我带你们去。”

叶川深吸一口气，缓缓收起长剑，但心中的戒备并未完全消失。

李寒州见状，哈哈一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既然如此，今夜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再战。江湖路远，我们还要一起走下去。”

沈妙衣默默地退回角落，不再言语。叶川站在窗前，望着黑暗中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