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李寒州的秘密

夜风将江面上的湿气卷上船头，船帆鼓动发出低沉的呼啸声。小船如一片浮萍，在无尽的江水上缓缓漂流。叶川站在船头，手握长刀，目光凝视着远处逐渐模糊的码头，眼神如冷夜般深沉。

李寒州倚靠在船尾，手指轻轻敲击剑鞘，仿佛这场奔逃不过是一场寻常的夜游。他的眼角余光掠过叶川的身影，那一抹凌厉与沉默让他微微眯了眯眼。

“叶兄，”李寒州突然开口，声音在风中显得漫不经心，“你可知道，我们今天遇上的那些人，为何如此拼命？”

叶川没有回头，声音冷静如常：“说下去。”

李寒州笑了笑，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摩挲，仿佛在抚摸某个隐秘的真相：“他们不仅仅是赤霄门的探子。那些人，归于赤霄门的‘夜鸦卫’，专门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

沈妙衣也坐在船侧，静静听着。月光洒在她的面庞上，为她的眼眸增添了一丝莫测的光辉：“夜鸦卫……”她轻声道，“据说，这支人马只有门中最信任的死士才能加入。”

叶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所以，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拖住我们。”

李寒州微微一笑，笑容中藏着些许揶揄：“不止如此，叶兄。夜鸦卫不会轻易出动，他们动了，意味着他们掌握了我们的动向，也预见了我们的下一步。”

“你知道些什么？”叶川转身直视李寒州的双眼，目光凌厉如刀。

李寒州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笑容渐渐敛去，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我曾与赤霄门打过几次交道，为了活命，也为了……家仇。”

这句话让气氛骤然一紧。叶川没有立即回应，沈妙衣的眉头也轻轻蹙起，显然对这个意外的揭露感到意外。

“那是几年前，我家族被牵扯进了一桩庙堂之争。”李寒州缓缓道，语气中透出一丝难掩的痛楚，“当时我还年轻，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有人想要我李家灭门，而赤霄门的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

叶川的目光微微一沉，他隐约感觉到，这段过往背后隐藏着极为复杂的局势。江湖与庙堂的纠缠，远比他们想象得更深。

“我那时无路可走，便答应为赤霄门做几件事。”李寒州苦笑着摇了摇头，“可到头来，我却发现，他们根本不打算放过我李家。所谓的交易，只不过是个幌子。”

沈妙衣静静地看着李寒州，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情感：“所以，你背负着这段往事，在江湖中独自行走？”

“独行？”李寒州轻声笑道，笑容中夹杂着一丝苦涩，“我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自己彻底摆脱赤霄门掌控的机会。”

叶川的目光未曾移开，他冷冷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李寒州看向叶川，那双眼睛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因为我希望，你能信我一次。”

“信你？”叶川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江湖中的信任，不值钱。”

李寒州沉默片刻，随即耸了耸肩：“或许吧。但总有些人值得我们去赌一次。”

船只缓缓前行，江水拍打着船身，仿佛在为这段难以言说的过去低声哀叹。沈妙衣轻轻叹息了一声，她似乎明白了李寒州的心境，却也无法开口劝慰。

叶川低下头，握刀的手微微收紧。他知道，信任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东西，在这个布满阴谋与杀戮的江湖中，更是如此。但此刻，他只能选择继续走下去，无论这条路通向何方。

“到岸之后，我们去哪里？”沈妙衣打破了沉默，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无奈。

“我们不能再留在青州。”李寒州平静地说道，“赤霄门的目光已经落在我们身上，必须主动出击。”

“你有计划？”叶川问道。

李寒州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如，我们去见见一个老朋友。他或许能告诉我们更多关于赤霄门的秘密。”

叶川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