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暂别与抉择

天色微明，叶川独自一人坐在城郊的断桥上，手中的长刀插在脚边的泥土中。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薄雾笼罩了整个青州城，宛若一场未散的梦。他的目光投向远方，那是他必须要走的路，一条无人为他指引的孤独道路。

风吹过，衣衫在微寒的晨风中微微作响。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叶川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谁。沈妙衣轻巧地走近他，仿佛她的到来本就顺理成章。

“你打算离开？”她的声音柔软，却带着一丝他听不出的情绪。

叶川点点头，依旧看向远方：“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沈妙衣在他身侧站定，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她低声笑了笑：“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别人。”

叶川转过头，看着沈妙衣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他的心。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一句简单的：“不该让你们卷进来。”

沈妙衣的目光微微一动，她笑容不改，但那笑意中透出一丝淡淡的失落：“你真的以为，我们是被你卷进来的？”

叶川沉默。沈妙衣轻声道：“江湖中的每一步路，都是自己选的。我们三人走到今天，谁都不欠谁的。”

话音未落，一阵熟悉的剑风迎面而来。李寒州的声音在晨雾中响起，懒洋洋地笑道：“叶兄，你可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谁稀罕被你保护？”

叶川抬眼，看见李寒州的身影慢悠悠地走近。他的剑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那是江湖人最习惯的姿态，仿佛剑不离身才能安心。

“离开可以，但总该道个别吧？”李寒州笑意盎然，“否则，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叶川收回目光，将长刀插回刀鞘：“青州城已经不安全，赤霄门的追捕不会停。你们也该离开。”

沈妙衣轻轻叹息：“我们会走，但你呢？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

李寒州嗤笑一声：“叶兄，可从没输过。”

叶川握住刀柄，沉声道：“不输不代表能赢。”

沈妙衣轻笑：“这话听着真不像你。”

叶川没有多说，抬步走下断桥。身后的沈妙衣和李寒州静静地站着，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

走出几步，叶川的脚步微微一顿。他的声音低沉，却在雾气中传得分外清晰：“照顾好自己。”

沈妙衣怔了怔，随即展颜一笑：“你也是。”

李寒州站在她身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真是个闷葫芦。”

叶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薄雾之中，仿佛一滴融入江海的水，悄无声息。沈妙衣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低声问：“你说，他还能回来吗？”

李寒州耸肩，笑得云淡风轻：“江湖路长，谁知道呢？”

风声轻拂，带走了他们的声音。江湖如同无尽的波涛，将每个人的命运卷入其中，既无法掌控，也无法回头。

他们都知道，这次的分别或许不是永别，但江湖中的每一次相遇与别离，都是命运的必然。正如叶川所说——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