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酒后的试探

月光洒在青州城的街头，给每一片瓦砾和屋檐镀上了一层银辉。渡云楼内，几盏残灯在微风中摇曳，映照着三人的身影。叶川端着酒杯，神情沉静，像一座未曾觉醒的孤岛。

李寒州拿起酒壶，为三人的杯盏斟满。他的笑容在月光下带着几分慵懒：“人生如浮云，这江湖刀光剑影处处，不如趁今晚喝个痛快。”

“喝醉了，谁替你挡刀？”叶川淡淡问，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情绪。

李寒州大笑一声，轻轻碰杯：“若醉了便不醒，不见明日的刀光，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沈妙衣坐在一旁，目光若有所思。她举杯对着两人轻轻一敬，眉眼间带着几分戏谑：“叶公子总是这样，当真一滴酒都不愿醉么？”

“醉与不醉，并无分别。”叶川抿了一口酒，酒意微辣，却不掩寒意。

沈妙衣的目光越发柔和：“有时候，我真好奇叶公子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什么柔软的地方。”

“柔软的东西，留不住。”叶川不假思索，语气冷淡。

李寒州叹息一声，似笑非笑：“妙衣，叶兄的刀锋就是他最柔软的地方。想从他那里找出什么情愫，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沈妙衣仿佛没有听见，只是转过头去，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上。她仰头饮尽杯中酒，嘴角微微扬起：“你们两个男人，总是将一切藏得太深。”

叶川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穿过微敞的窗棂，投向遥远的街巷。今夜的青州，安静得如同深渊的表面，然而他能感觉到，那股暗潮正在酝酿。

“你总是如此警觉。”沈妙衣的声音轻轻传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叹息，“江湖虽险，总要留点情意给自己，不是么？”

叶川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情意，会被用来伤人。”

沈妙衣低笑，眼中似有波光闪动：“若你不曾给过，又怎会知晓其中甘苦？”

李寒州笑着摇头：“妙衣，你在和叶兄讲这些，可不如与他较量几刀来得实际。”

沈妙衣眼神微微一凝，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寒州：“李公子不也是一样，将一切都藏在笑意后面么？”

李寒州顿了一下，随即笑得更为从容：“江湖上总得藏着点东西，不然早就没命了。”

气氛在这短暂的交锋中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三人各怀心思，酒盏间的对话仿佛剑影交错，每一句话都像是试探，却又不落痕迹。

叶川缓缓起身，月光在他的眼底映出一抹冷冽：“夜深了，先歇息吧。明天还会有更多的刀光剑影。”

李寒州举起酒杯，对着叶川的背影轻轻一碰：“叶兄这话，倒像是给明天的敌人留的。”

沈妙衣凝视着叶川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放下酒杯，轻轻一叹：“看来，明日的风雨，又将是一个未眠的夜。”

酒意渐散，窗外的夜色愈加浓重。江湖的路，依旧在他们脚下延展，而那隐藏在刀光与情感背后的秘密，也终将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