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沈妙衣的试探

青州的晨雾如轻纱笼罩着街巷，给这座城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外衣。叶川站在一座石桥上，手指轻抚剑柄，目光落在桥下缓缓流动的河水中。河水无声无息，如他的心境般平静，但暗流涌动，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预感。

李寒州倚在桥栏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沈妙衣今早叫我出来，可她人影都不见。叶兄，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叶川沉默片刻，低声说道：“她在试探。”

李寒州轻轻拍了拍剑柄，目光转向远处：“可你不怕她试探得太深，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叶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江湖中，每一步都得试探。我们不能避免，只有看谁先露出破绽。”

李寒州嗤笑一声：“看来你心中对她还有留念。可若有一天，她的刀也架在你脖子上呢？”

叶川没有回答。他只是抬头，看向晨雾尽头渐渐显现的人影。那是沈妙衣，身着青色长裙，轻盈而不失威仪。她的目光如水，落在两人身上时含着淡淡的笑意。

“等久了？”她走近，语气轻巧。

李寒州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沈妙衣微微一笑：“若是不来，你们会不会以为我逃走了？”

叶川淡淡道：“我们从不低估你。”

沈妙衣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情绪，她走到两人中间，手指轻抚腰间的短刀，神情从容：“既然你们不低估，那我也就不再掩饰了。今早叫你们出来，只想问一句——赤霄门的秘密，你们是否已经掌握？”

李寒州眉梢一挑，语带讽刺：“你怎么知道我们查到了？”

沈妙衣笑而不语，只是盯着叶川，那眼神像是一柄锋利的刀，直刺他的心底。

叶川与她对视片刻，心中却无半分波澜。他知道，她这是一次试探，一场看似无关痛痒的博弈。然而，江湖上的博弈，没有谁会轻易让步。

“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会放我们离开吗？”叶川缓缓开口。

沈妙衣微微偏头，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李寒州嗤笑一声：“看来你这女人心机不浅。可惜，我们早就看透了。”

沈妙衣眉头轻皱，旋即又舒展开来，笑意未减：“看透了也好。那你们不如告诉我，这局棋，你们想如何走下去？”

叶川目光微闪，心中暗自盘算。这一问看似漫不经心，却暗藏玄机。她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逼他们表明立场。

“你希望我们怎么走？”叶川反问。

沈妙衣的笑意愈深，眼神却越发凌厉：“赤霄门不会轻易罢手。你们既已卷入其中，就没了回头路。若想活下去，便只能走在他们前面。”

李寒州冷笑：“说得容易，你倒是来教教我们如何走在他们前面。”

沈妙衣不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扯下腰间的短刀，刀光一闪，在晨雾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叶川身形微动，长剑出鞘，与她的短刀在空中碰撞。两人对视，目光如刀剑交锋，瞬息间仿佛有无数言语在其中交错。

“你究竟想要什么？”叶川低声问道。

沈妙衣的刀微微一顿，随即收回，转身轻笑：“我只想知道，你们究竟会不会信任我。”

李寒州眯起眼睛，缓缓说道：“信任？呵，在江湖里，这东西比刀还危险。”

沈妙衣回头，笑得似乎有些无奈：“我知道。但若你们不信我，便永远无法赢得这场博弈。”

她说完，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晨雾尽头。叶川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忽然泛起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叶兄，她是个狠人。”李寒州笑着说道。

叶川收回目光，将长剑归鞘：“狠人，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