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李寒州的劝告

夜色愈深，冷风如刀般划过青州的街头。叶川、李寒州与沈妙衣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巷道间。灯火渐熄，街市逐渐陷入沉寂，唯有远处传来的犬吠声，偶尔打破夜的寂静。三人的脚步轻盈且迅速，宛如猎手在黑暗中潜行。

“你真的觉得冷月潭能避开赤霄门？”沈妙衣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声音虽轻，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没有绝对的安全之地。”叶川的语气冷静而坚定，“但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主动去那里。”

李寒州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如果他们恰好猜到了呢？赤霄门这些人，可不像愚笨的蠢货。”

叶川没有回话，只是稍稍加快了脚步，目光坚毅。每一步都仿佛在与命运对抗。他清楚，此刻他别无选择，不论冷月潭是生门还是死局，他都必须闯上一闯。

沈妙衣微微侧头，看着叶川的背影，那紧绷的肩膀和沉默的决绝，让她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她不确定自己跟随他的决定是否明智，但此刻，她已经无法后退。

李寒州见两人默不作声，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们俩是信任彼此，还是彼此防备。”

“有些事不需要说出口。”叶川淡淡地道，“只要心中有答案就够了。”

“有意思。”李寒州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妙衣一眼。沈妙衣却仿佛未察觉他的目光，依旧专注地扫视四周，保持着警惕。

巷道的尽头是一片废弃的码头，河水泛着幽暗的波光，几只破旧的小船在岸边晃动，发出低沉的吱呀声。这里人迹罕至，恰好是离开青州的隐秘通道。

“我们从这里走水路离开。”叶川指了指那几艘小船，“顺流而下，不会留下痕迹。”

李寒州跳上一艘船，拍拍船舷：“不错的计划。只希望赤霄门的那些家伙别来得太快。”

沈妙衣沉默着跟随上船，警觉地环顾四周。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这种预感如同风中的柳絮，轻飘飘地在她心头缠绕。

船儿顺流而下，划破水面的波纹在月光下泛起微弱的光芒。水声潺潺，四周的世界仿佛静止一般。三人各自沉默，没有人打破这片难得的宁静。

“叶川。”李寒州忽然开口，语气不似先前的玩笑，而是带着几分认真，“我得提醒你，不要轻信任何人。”

叶川转头看向他：“包括你吗？”

李寒州咧嘴一笑：“当然，包括我。”

沈妙衣的眉心微微一蹙，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她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是无法言说的暗流，隐藏在叶川和李寒州之间。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川冷冷地问。

李寒州靠在船舷上，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现在所信任的一切，都有可能在某个时刻变成你的敌人。江湖就是这样。”

叶川的目光沉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李寒州轻声笑道，“那就好。”

沈妙衣看着李寒州那略显讥讽的笑容，忽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她很清楚，李寒州绝非等闲之辈，他的话从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