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梁思成
“哼,杀了这些胆敢杀害我皇城司执法队之人,才能确保我皇城司威严不损,长盛不衰!”那领头的道人脸上满是冷酷,看也不看轰杀了吴魁之后留下来的那片废墟,对着身后那数十名皇城司修士一挥手:“杀进去……一个不留!”
只是他说话之后,却发现在之后跟出来的徐清、安景龙、荀章,张子元四人脸色都是十分平静,根本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之色。
不仅如此,他更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根据之前的情报,废太子一行四人,刚刚那冲出来的汉子,样貌也不像车夫……那他是谁?
“皇城司……皇城司……哼哼,既然你们先不讲规矩,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那片废墟之中,忽然传来了吴魁那阴冷又充满了杀意的声音,在刚刚那样强烈的术法轰击之下,他竟然还活着,而且听上去根本没受多大的伤势!
轰!
一股庞大的法力波动从那废墟之中传出,随后浑身上下颇为狼藉的吴魁铁青着一张脸从废墟之中走了出来……像他这样的人,一向在乎脸面,如今却是在他尤为看不起的徐清面前丢了大脸,他的愤怒可想而知!
“道宫修士?这怎么可能!”
那领头的皇城司道人顿时惊叫了一声,他们之前得到的情报,弘武武馆总共就两位道宫修士,如今都还在柏都城露面,而且之前进城的四人中,也都是通明境的修为!
在道宫修士面前,他带来的那些通明修士,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会是累赘以及对方手中的人质!
这也是徐清等人根本不担心吴魁的原因,他们三人进入了五行地脉之后,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至少落花婆婆受叶知秋之托,就为吴魁取来了足够的地煞之气。
借助这些地煞之气,早就只差最后一步的吴魁,便突破了最后那一层壁障,成为了道宫境的修士!
“死来!”
盛怒的吴魁根本没有留手,那将近三十位的通明修士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挡的能力,淡红色的法力仿佛烟火一般那些皇城司之人笼罩在其中,只要随意一绞,就能将他们柠成肉沫!
只是吴魁这一绞,终究是没有绞下去,因为自长街的另一旁,忽然飞出了一块绣有八卦图纹的云织锦帕。
这云织锦帕在飞行之时见风而涨,须臾间就变作了数十丈大小,在吴魁的法力上一撞,就将之撞出了一个大缺口,随后将其中那些皇城司之人尽数捞了出来。
“什么人?!”
到手的鸭子都飞了,吴魁顿时怒喝出声,手中更是取出了一把颜色瑰丽的宝扇,对着那云织锦帕的方向用力一煽!
呼!
这一扇之下,虚空之中无火自燃,形成了一团极热之炎,朝着那云织锦帕飞去,不仅如此,飞行之中,那团火焰还隐约汇聚成了一头鸾鸟的形状,显然极为不好对付!
那暗中出手之人也是察觉到了不对,神色严肃了起来,双手掐诀,喝道:“坎镇中宫,葵水天降!”
话音一落,那云织锦帕上八卦图纹一阵流转,最后定格在坎卦之上,须臾之间,无数水流凭空涌现,挡在了那团火焰之前!
轰!
水火相撞,无数水汽喷涌而出,化作大雾弥漫了周遭里许之地。
这便是道宫修士所具备的威能,这两人还是稍稍收了手,毕竟普善城中,不好太过招摇,否则附近的普通人,一个都别想活下来!
“巽中起风,艮字深重,沉!”
片刻之后,又是那方才的声音响起,众人只感觉平地间忽然吹起一阵大风,随后那些水汽上升,杂质低沉,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这片水雾重又散去,复见朗朗乾坤。
此时吴魁冷着一张脸,却是并未继续动手,想来他也是发现了,出手之人实力绝不弱于他,短时间内是分不出胜负的。
那云织锦帕裹着那些皇城司之人到了远处,忽地一收,将那些人倒在了地上,随后化作一道流光汇入了自家主人手中。
来人身穿一身八卦道袍,头戴青云冠,手持拂尘,端得是一个仙风道骨的模样:“在下梁思成,皇城司副提举,见过安公子,见过弘武武馆的各位。”
“梁思成……”
吴魁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听说过梁思成的名字,倒是安景龙上前一步,对梁思成道:“梁提举,按照规矩,国主之争开始时,你们皇城司就该作壁上观,封观闭门,直到新国主继位,才会开门做事……”
“你现在来这里,是想要破坏你们皇城司这么多年立下的规矩么?”
“当然不是,恰恰相反,我正是来维护规矩的,我们皇城司下面有些人不懂事,冲撞了各位,还请见谅。”
梁思成叹了口气,对着安景龙深深行了一礼,又取出了一枚玉镯递了出来:“这镯子乃是一件下品宝器,虽然不甚珍贵,也算是我们皇城司的赔礼。”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梁思成态度放得这么低,甚至根本没有一名道宫修士所该有的矜持,几人自然也不好发作。
倒是那原先带队前来的道人高声道:“梁提举,你不能这样,他们杀了我们皇城司的……”
噗嗤!
精光闪过,一颗人头飞起,血泉喷出了数丈之高。
剩下的皇城司之人见状,都是面露惊惧之色,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异动。
梁思成摇了摇头,叹气道:“现在的皇城司,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皇城司之人出现在城外,本来就已经违反了规矩,到了城内,还想杀人灭口……真当我是死人么?”
那修士的死根本没有让安景龙有丝毫动摇,反而是让他微微皱眉道:“梁提举,当年我还在普善城时,我们也打过不少交道……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有些人觉得,皇城司里的条条框框,束缚太多了,想要立些新规矩,找个新主家呗。”
梁思成漠然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本来无可厚非,但被人当了刀子使还不自知,那就是蠢不可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