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赎身
“公子,这,让您这般破费……您,请先到屋子里坐坐吧!”阿英局促的说道。莫逢朝她点头一笑,随着兄妹走进屋内。
薛雨一打开食盒,一股浓厚的肉香之气便溢了出来。
大牛呆呆的看着妹妹,她正从里面取出了一盘盘,自己从未见过尝过的菜肴。
“这是胭脂鹅,这是五彩牛柳,松鼠鱼,还有香酥鸭,酸菜凉拌鸡丝,五味蒸面筋……”
大牛咽了几口唾沫,两眼放光,不可置信地望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
薛雨撕了一条鹅腿塞在他手里,招呼一声娘亲过来吃饭,跑去菜地寻爹爹了。
等到她拉着爹爹回来,大牛正在眼巴巴的围着桌子转圈圈,阿英别过头不忍直视,觉得脸面已被这兄妹俩丢尽。
莫逢则早已经识趣的去到院子里,他双眼凝望竹林,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多么幸福快乐的一家人,倘若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他此时应该也与爹娘,祖父,哥哥姐姐们聚在一起,过得温馨知足罢!
薛雨拿着《万毒破》走到院子时,正好看见莫逢在擦拭眼角。
薛雨轻轻咳嗽一声,他连忙摆出一副平静严肃的样子。
“莫哥哥,这是你要找的书吧!”薛雨假意没有见到他的把书递给他。
莫逢激动的接过,捧在手中,他小心翼翼翻阅了几页,肯定的点头道:“就是这个!絮儿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听到这话,脸皮厚如薛雨,也不禁脸上一红,幸亏莫逢两眼粘在医书上,没有看见。
等他心情平复一些,薛雨才拿出两颗自制的药丸:“莫哥哥,这是我前几日做的药丸,你有空时帮忙看看能否拿到药铺售卖。”
莫逢怀疑地看着这两颗黑不溜秋的东西,听闻是专治高烧症的,虽不抱希望,却依旧把它们放入一个瓷瓶中,妥当地揣进怀里。
薛雨对自己研制的药丸有信心,便也没有过多关注此事,转而研发起其他药丸。
几天后,莫逢兴冲冲的来到庄子,他围着薛雨仔仔细细打量几遍:“絮儿,那两颗药丸效果比之前搭配熬制的任何汤药都快,果真是你研发?”
薛雨惊讶于他的大惊小怪,一时怔住。
就听莫逢两眼放光,接着絮絮叨叨自语道:“是啊,不是你还能有谁?这地方没人能替你做这些,看来天赋这东西真是攀比不得……”
好在他这人心底纯善,虽然初时震惊,很快便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絮儿,这药丸可以放药铺里卖,日后所需何种药料,你直接去百草堂取即可,我已经跟药铺交代清楚!”
薛雨闻言喜出望外,如此一来可就方便多了!
在莫逢的授意下,对于薛雨的这批药丸,药铺方面倾力相助,它们被装入瓷瓶包装在纸盒中,放置在了药店最显眼的地方。
销售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由于见效快药效稳定,病人受益之后,大量回购储备家中,薛雨卯足了劲儿制了两个月的药丸,短短五日就被抢购一空。
薛雨并没有接着大批量的生产,只是每隔一段时间,生产一定的数量,实行预定销售,同时不断推出其他功效药丸。
一个月以后,薛雨名下已有数目不可小窥的银两,买下一家四口的自由之身,已不成问题。
然,制作药丸出售的事情,薛雨是暗中进行的,阿英他们并不知晓。
这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用着晚餐。
薛雨试探性问道:“爹娘,如果咱们消除奴籍,你们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消除奴籍?”阿英诧异的望着女儿。
薛雨认真的点点头。
不曾想一向慈爱的爹爹慕容峰,闻言把碗筷望桌上重重一放,厉声道:
“絮儿,休得再提消除奴籍这事,慕容家对我们有再造之恩,你们祖父当年险些饿死街头,是已逝去的慕容大老爷相救,才得以存活,方有了我们这些后世子孙!事后,更是赐予我们慕容的姓氏!
“便是你们爹爹我,也是一直深受现慕容老爷的恩惠至今!要知况且,你们爹爹我曾和其他几个少年,作为老爷的伴读,一同读书识字。哎,若不是爹爹不是那块料,或许已和中举的那几位一样,子女已列位官家子弟!即使这样,他仍请人教爹记账管理,并委以重任!
“我们欠慕容家的恩情,永世难还,唯有犬马之劳,才能略表我们的心意了!”
大牛已听得眼泪汪汪,拼命的点头,就连阿英也红了眼圈。
薛雨作为一个保留前世记忆的人,自然懂得,这只是上层剥削者的惯用手段伎俩,选中一些对自己憨厚忠心之人,不需花费几分财力,只略使恩惠,就令他们心甘情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顺利榨干他们身上所有的价值!
然而,她这些想法被他人得知,只会被认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哪怕是父母兄长!她只能把药丸的事咽回肚子里,暗自着急!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
薛雨因赎身的事情,倚在躺椅上满腹心事,没有了以往说说笑笑的心情。
不多时,卢昀过来了,他已经在镇上拜了师傅读书,很少回庄子。
因明日休沐一天,方紧赶着回庄子一趟。
问候了胡大和阿英,听见薛雨叫自己“昀哥哥”,他忙应着,习惯性脸一红。
“可曾吃过晚餐?”阿英问道。
“婶娘,不曾,阿玛已在做着!”
阿玛是小昀的奶娘,有一双极其灵巧的手,庄子里所有人的衣衫裙都是她裁缝的,任何款式,只需描绘一番,她就能制的出来。
薛雨的几套轻装,就是出自她之手。
她有一次听爹爹说过,阿玛和卢昀不属于慕容家下人,那年阿玛抱着年幼的卢昀,颠簸流浪到庄子附近,被慕容峰收留住下的。
过了一会儿,阿玛过来叫卢昀吃饭,大牛跟了去,两人约好去林中捉金蝉。
薛雨此时只想一人静静,没有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