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郎情妾意渡春宵
非典隔离时间较长,用了三个多月才将疫情控制住,随即拐点出现,至6月底,东莞解封。这个疫情随着防疫力度的加大和天气的变热而逐渐消失。
渡过这段艰难时期的员工,都觉得这段时间,真的是比进监狱还难受,有种绝望的感觉,如火苗在心中熊熊燃烧,不能停止。
作为生管主任的林江海,在疫情期间,也只能留在杰越公司里全天候上下班,不能到外面活动。
3日当晚,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知道家里那边安全,根本没这回事儿,就放心了许多。之后,他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玉玲,晚上好!”
“晚上好!”
“最近工作忙不忙?是不是近段时间大家都要守在窝边吃吃睡睡,不能外出找人玩呀?”
“对呀!我们公司禁止外人入厂、员工出厂门。保安部查得可严了。只是我公司管理人员的宿舍在外面,不在公司内部,所以,我们的隔离,可能比你们要复杂一点。”
“怎么回事?”
“我们公司的员工宿舍在公司内部,由于人员多,所有管理人员都租住在外面的一幢楼房中,我们与外界的人还是有可能接触的。”
“是这样啊!这样风险比较大。”
“刚开始,我们是走路回宿舍的,没起到隔离的作用。后来,决定把大巴开到公司门口,7点半,18点半和22点共三次,开车接送我们上下班才解决了与外人接触的矛盾,因此,我在公司还是比较安全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
“你住在公司里不出去,那不是把你给闷死了?”
“没事!我有事要做。”
“大家都在隔离时面壁思过,你还有事可干?你能做什么呢?”
“呵呵!我在自学日语!非典前,我去了趟新华书店,买了套《中日交流标准rb语》的书,配有录音磁带。这阵子刚好派上用场,打发时间。别人花时间去睡觉,我就花时间自学日语,弄不好哪天会用上这些东洋话呢!”
“亏你还想得出来找这么好的事来做。的确不错。”
“反正,看电视也是看,听磁带也是听,虽然都是打发时间,但效果不一定相同,带来的价值就不一定了,你说是不是?”
“呵呵!那的确是不同的价值。行!加油吧!”
“我们一起加油!”
给郑玉玲通过电话后,我就开始了疫情期间的日语自学历程。
熬过艰难的三个月后,我也该出关了,到外面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否则,在公司里,非典没找上我,反倒把身体憋出毛病来了。
那天,星期六下午,我接到郑玉玲的电话。
“老大,今天晚上我回莞城,你忙不忙吗?”
“明天休息,今晚肯定有空。早点过来,我带你去东湖花园那边吃大餐,怎么样?”
“行!晚点见!”
“晚点见!”
大约晚上7点半,郑玉玲回到了大塘头的房间里,稍事休息片刻,我们就打的去东湖花园。大约十分钟左右,到达东湖花园。这个地方因沃尔玛的存在而成为dz市比较繁华的商贸圈。当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地方就是东莞的销金窟,只要有钱,吃喝玩乐,什么都有,所以,一到星期六,这里人头涌动,摩肩接踵,是个买买买的好出处。
我们找到东湖花园酒店旁边,工商银行西边的一家餐厅,点了个西餐,开启了用餐模式。
南方不似北方,北方到了这个点商超门可罗雀,准备关门歇业,大人小孩全往家里赶。南方则是相反,在广佛深莞,越晚越是有人出街,8点9点刚开始,10点出街正当时。大把的人往外走,特别是刚下班的打工人,正是粉墨登场的时刻。所以,在东莞,到了8点多,不怕你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就怕你不出来找。
吃宵夜成为南方城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们就是制造这道风景线的参与者。
东莞的夜市不似虎门那样,虎门以美食和服装为主,东莞则是以秀色、奢侈品为主。当年震惊全国的太子酒店美女选拨秀,就是在厚街进行的。而此风的发源地是在东莞宝马山的“梦工场”,那个地方就是制造秀女的“生产工厂”。宝马山位于东城,离杰越不到2公里。据说,宝马山的“梦工场”是某位李姓高官的儿子,闲得无聊,从北京跑到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上来寻欢作乐,将这个不起眼的东城弄成了一个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当时,进入“梦工场”一票难求,很多有钱的大佬(老板)排队买票,只为走进“梦工场”一探人间“胜景”,成为东莞人“笑贫不笑娼”的有力注脚。错误的思想铸成错误的结果,这就是人间的毒瘤,不除将会涂毒人间,所以,“扫黄打非”运动一来,这个地方就成了首批倒下的娱乐场所。
在东莞,你不能没钱,只要有钱,不管你是违法所得,还是走正道所得,大家都把你当神来敬。若无银子,大家看你的眼神,只有鄙视和藐视,即使你有180厘米的身高,人家会把你视作空气一样,当空气一样看待。
吃过大餐后,我们开启了逛夜市的节能模式,夜市丰富多彩,走鬼见缝插针,倒卖光碟的,卖玩具的,做烧烤的、……开个摩托搭客的,摊贩满街跑,相当热闹。我们带着轻松的心情,边走边聊天。
“玲,这么久没在一起坐坐,有什么感觉?”
“天天蹲在公司里,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抓一样难受,快把人给憋坏了,再不出来走走,我可能要怀疑人生了。”
“是吗?有那么严重?”
“人都快发霉了耶!”
“没那么夸张吧。”
“关在工厂里,就像坐监一样,令人难受不自由。不知道哪天是个尽头,似乎是在大海中看不到堤岸,让人着急无奈,所以,早也盼,晚出盼,天天在盼早日解封,恢复正常生活。你有事干,不觉得那种煎熬的味道,那种要么对着手机笑,要么对着电视哭的傻瓜生活,真的不想再去过了。”
“这可由不得你。弄不好哪天弄个更长的隔离时间,你不就要上吊去见马克思?”
“切!……乌鸦嘴,快向地上吐口水。”
“什么意思?吐口水有什么用?”
我很奇怪,郑玉玲的这个不可理解的说法,让我顿觉我们的沟通难在一个频道上。
“意思是坏事不灵好事灵。”
“这是广东人的说法吧?”
“对呀!真正的意思是说你的话说得不吉利,不要惊动了不干净的东西,明白了吗?”
“呵呵!明白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跟在这个人身边,肯定表现得你同意她的说法,这些鸡毛蒜皮的、无伤大雅的东西,只能呵呵,一笑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