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卿卿 - 怪我过分美丽 - 钓系少女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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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卿卿

蝰大看着她后方的帐子,想着方才看见的帐内一晃而过的人影,神情萎靡。

“涼,他可知,可知你是——”蝰大话到一半停住,眼神黑沉沉的隐含忧伤,而后又颓丧地低下头:“罢了,涼自己有较量便是,你终归......是要回去的。”

稚涼涼:我要回去,与公子初又有何干系?

我又不要与他天长地久?如今......算是各取所需?

“蝰大,我将你从矿山带出来,并不需要你替我做什么,你不必围着我打转,我希望你能在这里生活得好,不为村人而活,不为我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你可明白?”

稚涼涼仰目,语重心长,粉面桃腮难得的沉静。

又怕不够明晰,遂把鸷初拉出来说:“既然鸷郎寻到我了,不论时间长短,我自是要与他双宿双飞的。

会心一击,蝰大默然颔首,高大的身躯没有平日的意气,眼神却逐渐清正:“既然这是涼希望的,我只有祝福,我只希望,倘若哪天你可以回去了,不论是多少年之后,也请告知我一声,好了了我的牵挂。”

蝰大咧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稚涼涼应了回到帐中。

脱了外袍只着亵衣的鸷初已经歪躺在榻上,手里拿着稚涼涼摆在小几上的记载七域奇人异事的书卷,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予稚涼涼。

稚涼涼撇撇嘴,将小黑栓到门帘边的支杆上,从屋内的小水缸里打水净面,之后取了块草编席子铺在毡地上,背对着鸷初呵衣而眠。

两人都不约而同没提起之前的话,空气暧昧而尴尬。

刚躺下没多久,稚涼涼闭目听着火烛烧的滋滋响声,忽而一个重物丢在她的膝侧,发出“啪”一声,心里本就紧张的稚涼涼唰一下睁开眼,方才还在鸷初手中的韦编竹简半摊落在地上,紧接着鸷初凉凉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有些阴阳怪气:“你是不相信孤所言,还是在你眼中孤比那莽夫更不值得信任?”

言语无形,可那之间的寒气却有若实质,让稚涼涼背脊发寒,这厮实在是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他才言心悦她,转眼又对她冷言冷语。

稚涼涼坐起身,乌发如绸缎,披散在身后,她一手抓着薄衾,腾转身皱眉盯着鸷初,气鼓鼓地眯了眯眼。

“上来。”长眉如剑,斜挑入鬓,乌漆点墨一双眼,面如冠玉,天生带着几分矜倨。

“孤既言不动你,你又何以眠于地,与孤一起睡榻。”

他盯着她清艳面容上的不顺从,一字一字地道。

对峙许久,稚涼涼抿着唇站起,抱着衾被,挪了挪僵硬的腿,不情不愿地往床榻走去。鸷初懒懒靠着枕头,一腿微微屈起,衣襟半敞,长腿直顶到了榻尾的横木,见她过来,冷淡的深情松缓,露出满意之色。

稚涼涼撩一眼鸷初便不敢在看,这种半明半昧的火光下,鸷初就是个男妖精,他资本甚好,她又是个爱颜色的,要是一不小心昏了头怎么办。小心跨过似山般横卧在外侧的鸷初,屈膝跪坐在内侧榻上,整理着铺盖,一人一床衾被她倒也能接受,看出她的意图的鸷初也没说话,任她折好被沿,在榻上弄出个分水岭。

咳。

逼急了反倒不美,反正他就算提了,稚涼涼也不会同意的。

待稚涼涼躺下,鸷初不动声色靠近,长手一揽,连人带被圈入怀里,赶在稚涼涼唾骂之前迅速道:“榻如此窄,难道你还要让孤离你一丈远?再者孤不碰你,但若抱也抱不得,那未免也太吃亏了,灵石矿扔到阜湖里都能听个响,到你这儿,我就得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稚涼涼竟在他话语里听出委屈之意,就算知道他是装的,公子初小小的示弱也让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多少女郎痴爱的郎君啊,令人趋之若鹜却求而不得的郎君此时上赶着要抱她,被冒犯的感觉刹那间没了,稚涼涼面红心痒,唇角悄悄翘了下。

手掐着鸷初的小臂,却并未施多大力,见他着实不放手,她冷冷“哼”了一声,便随他去了。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书上有言“枕头风”,不无道理,连公子初在榻上态度都如此软和,更别说其他男子了。

除此之外,鸷初没有多余的举动,见稚涼涼安静下来,鸷初并指打出几道风劲,连枝烛台上的火光便都熄灭了。壁布上挂着的兽皮,牛角,毡地上颜色鲜艳的纹路都消失在了黑暗里,所有感官只剩耳朵还能听见门口铜铃偶尔响起,小黑轻巧的踏步声,当然还有萦绕在两人之间浅浅的呼吸声。

稚涼涼不自在却一动不动不敢翻身,第一次与人同榻而眠,说不出什么感觉,她向来是孤独的,少时便习惯于在黑暗中一个人,对外界保持警惕,今天对公子初敞开心扉,其实并不在稚涼涼意料当中,她能接受得这么快,说出口比她以为的要容易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人是——公子初。稚涼涼就算不懂情爱,也不善与男子相处,到此时也隐约明白公子初对自己来说是不同的。

他眼高于顶,高傲散漫,反而让她轻易放下戒心。

盯着黑暗中的帐壁,稚涼涼用心感受身后的动静,只觉世事真如白云苍狗,变幻无穷,她本以为离开阜州后不会再与公子初有交集,一日之间,竟都与他同处一榻了。她捂住脸,懊恼自己怎么就到了如今这种境地,公子初真是个魔星,她怎就这么听他话,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眼睛没有目的地凝睇了黑暗半晌,稚涼涼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她深吸了一口气,小脚向后微微踢动了两下。

“何事?”

后头立刻就有回音,稚涼涼暗戳戳得想:原来鸷初也紧张得睡不着。

随后用锦被盖住口鼻,躲在被窝里小声含糊道:“也没什么,就是......谢谢你今日救了我。”

“原来卿卿的命就值一句谢。”

“......”

“那你还要如何?”沉默了半晌,稚涼涼恼嗔,有些后悔自己多事道谢了,她都答应他无理的要求“卖身”了,他还想如何?

就不能岁月静好地回一句“不必谢,救你是应该的”让她心安理得吗?

鸷初温香软玉在怀,也没想多为难她,他深深地嗅了嗅她颈后的馨香,温声道:“往后记得少气我便是。”

稚涼涼:......?!

我气你,不一直是你气我?

......

日上三竿,帐内一室清亮。

稚涼涼迷迷糊糊睁开眼,蹭了蹭,脸颊一阵细腻温热,她微微抬头,入目的便是白花花的一片......胸,再往上,是撩人的锁骨和微突的喉结,稚涼涼第一次觉得有男人的肉|体可以与她媲美,并非是说它女气柔美,而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尊玉佛一般,禁欲隽朗。

想到自己的脸方才就贴着......亵渎,稚涼涼不争气地红了脸,往后退也拉不开距离,身后便是榻围子。

“醒了?”慵懒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稚涼涼仰面对上鸷初戏谑的眸子,还有那张春风得意的俊脸。

顾不上脸红,看他又在逗弄她,恶向胆边生,凭什么只有她羞怯!稚涼涼也不起了,索性搂着他的腰重新覆上鸷初的胸膛,下巴靠在胸骨处轻轻摩挲,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隐含挑衅。

果见鸷初神色几变,身躯发僵。

稚涼涼忍不住轻轻地笑,还没得意够,就被掐住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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