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冲突 - 夺卿 - 浮游飞絮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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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冲突

第三十四章冲突

公主府的地牢除了潮湿发霉的味道,如今又增添了浓郁的药香,两种味道掺和在一起,像是废弃多年的医馆,里面摆放着众多发霉的药材。肖檐就像是误闯医馆又逃不出去的人,沉默的坐在角落里。

他的右手已经被包扎起来,不甚好看的手法,包裹的很严实,是极好的止血方法。或许是流了太多血,肖檐状态比之前差了几分。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两日,楚蘅芜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为他包扎伤口的大夫倒是来了两次,目的是给他换包扎在手上的纱布。

昨日那大夫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他手腕处的伤口时被吓了一跳,给他包扎的时候手甚至有些发抖,看都不敢看皮肉外翻的伤处。

大概是伤口撕裂的太过严重,大夫不止开了药,还特地跑来换了一次纱布,叮嘱他不要再用力气。

久病成医,肖檐自然是懂,苦肉计适可而止就好,他还没有真的想让自己做残废,因此这两日也没有再折腾自己的手,安心在地牢里呆了下来。

地牢的大门又被打开,肖檐没有睁眼,心想应当是公主府前来送吃食的婢女,这两日已经来了数次,他已经渐渐习惯。偶尔送饭的人来,他还可以问问时辰。

“大人!”刻意压低的男声响起,来人小心翼翼地拿出钥匙将牢门打开,连忙道:“大人,我来救你了。”

牢门轻轻吱呀一声,肖檐缓缓睁开眼睛。

“大人,你没事吧。”那人飞快地看了肖檐一眼,连忙道:“裴大人这两日一直在找你,动用了不少人总算查出您竟然被关在了公主府,这才派我就您。”

说话人的表情有些复杂,天知道他们找到肖大人的下落时有多震惊,堂堂内阁大人竟然被寿阳公主关在了公主府内的地牢里,实在是闻所未闻,有点丢脸。

“救我做什么?”肖檐往后退了几步,不满道:“我不需人救,公主府的戒备虽并不森严,但寿阳知道之后是要生气的。”

那人噎了一下,连忙道:“裴大人让我转告您,您一直调查的那件事有些眉目了。”

肖檐猛地睁开眼睛,脸色沉了下来,声音紧绷道:“你说什么?”

“事情已经有眉目了。”那人重复了一遍道:“裴大人有重要的事情与您商议,还请大人速速回去。”

肖檐猛地的站起,骤然的直立让他有片刻眩晕,手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大人!”那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去搀扶肖檐。

“无碍。”肖檐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再次睁眼的时候眸中清明,道:“我们现在就去裴府。”

他知道楚蘅芜并未派人在地牢看守,这种地方对肖檐来说来去自由,他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他想留,如今要走,本以为走的会很轻松,只是万万没想到,楚蘅芜似乎早已知道他有离开的消息,早早就在地牢外面等着他。

楚蘅芜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内,面前还摆放着许多糕点和茶饮,她手中拿着刺绣精美的团扇,黛眉横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跟在肖檐身边的男子有些等不及了,想要要前去请罪,却被肖檐按住了。

那人惊讶的侧头看向肖檐,却见肖檐正神情专注的看着寿阳公主,于是只好讪讪退了回去。

“肖檐。”楚蘅芜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他身后陌生的男子,嗤笑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殿下,臣眼下有重要的事情。”肖檐往前走了两步,敛眸低声道:“若非情不得已,臣也不想离开殿下。”

他话一出,身后男子和周围的几个婢女神色不由得有些奇怪。肖大人这话说的太过暧昧,好像他不是来蹲大牢,而是来和殿下谈情一般。

楚蘅芜神色更冷,道:“我管你有什么事,大闹公主府还想轻易地走吗?”

她话音一落,周围便出现了许多暗卫将肖檐他们团团包围住。

“阿芜。”肖檐神色无奈,低声道:“我有要事处理,待处理完了后我便自己回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他果断伸手抽出身旁人挂在腰间的剑,剑声嗡鸣,剑光照在他脸上,让他苍白的脸色与凌厉的剑风形成鲜明对比。

楚蘅芜看着他,骤然笑了,对身边的绿倚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送肖大人出府,内阁的大人,寿阳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耽搁内阁的事情。”

肖檐一愣,想要说什么,却听楚蘅芜继续道:“我府中暗卫不多,若是都被挑断了手筋,得不偿失。”

闻言肖檐心一沉,知道今日是彻底得罪了寿阳,这两日时间所做的一切估计都要付之东流了。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调查多年的事情如今有了眉目,他必须要尽快去弄清楚。

“殿下,等我。”他说完,将手中剑一收,大步出了公主府。

待肖檐彻底离开,绿倚低声道:“殿下,人已经走了。”“知道了。”楚蘅芜点了点头,随手又在池塘中撒了一把鱼饵,淡淡道:“将地牢收拾一下,里面的药味太冲了。”

“是。”绿倚应声转身欲走,楚蘅芜却又叫住了她。

“还有,再多加些护卫看守府内。”楚蘅芜嘲讽地笑了笑:“偌大的公主府不知什么时候竟成了他们来去自由了。告诉府中暗卫,以后若是见到肖檐来此,不用过问,赶出去便好。”

闻言绿倚点头,快步去安排了。

与此同时,裴府。

书房前的五棵柳树随风而摆,书房门窗紧闭,内里的气氛却极为低迷。

“这是当年的卷宗。”裴仁将桌案上的卷宗一推,长卷滚滚展开,上面的墨水已经略显褪色,陈词却清晰可见,卷宗尾部还沾着几块血迹,仿佛提醒着他们,当初写下这些卷宗时是何等惨烈的情景。

“您是怎么找到的?”肖檐伸手碰了碰明显的血迹,上面是他父亲的血,那日他亲眼见到父亲十指滴血,一点一点晕在那还是白纸的卷宗上。

“我先后在大理寺和刑部翻看过,一直没有找到有关当初那个案子的痕迹。”肖檐闭了闭眼,语气低沉。

他们被收押在刑部大牢的时候,几乎日日是这样的景象,如今想来,那便是所谓的人间地狱。

裴仁背对着他站在窗边,一边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边道:“这个案子牵连到太子玄谋反一事,与之相关的记录全部被放在内阁陈列卷宗中,常人不可接近,你当然是找不到的。”

“当年我一直觉得肖叡良日后成就不会输于我,却不想叡良去世之时还未到而立之年,实在可惜。”

肖檐不语,快速的过了一遍卷宗,沉声道:“与我记忆之中的别无二致,当初突然被抄家皆是因为父亲书房中几封书信,只是父亲说那几封书信他从未见过。”

“那些书信与父亲的笔迹极为相似,就连我都分辨不出,再加上书信盖有父亲的私印,我们一时之间百口莫辩。”

肖檐缓缓回忆当年的事情,抿唇道:“如果当年有足够的时间未必不能调查清楚,只是当时正值太子玄谋反之事闹的满城风雨之时,朝廷急于镇压此事,便这么匆匆结案了。”

裴仁叹了口气,沉声道:“想要翻案,还需要人证。”

“人证?”肖檐皱眉,“肖家当时算上府中下人一共七十六口,悉数被斩首,如今只剩下我和母亲,去哪里找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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