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疯子 - 夺卿 - 浮游飞絮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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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疯子

第三十章疯子

他们说话的时候,楚蘅芜是被严明元强行半抱进怀中,这番动作落在外人眼中就如同交颈鸳鸯一样,极为暧昧。肖檐神色冷极,目光死死的看着楚蘅芜的方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控能力才没有让自己冲过去将她拉走。

一直听闻她与严明元情深义重,没亲眼见到之前,他告诉自己可能是旁人误传,如今亲眼见到了,方才的得知民间所传非虚。

周围的喧闹声显得尤为刺耳,肖檐双目猩红的看着楚蘅芜的背影,视线久久没有离开。

察觉到他的视线,严明元抬眸,挑衅一般看向肖檐,他掌心扣在楚蘅芜的肩上,稍稍用力将她和自己挨的更近,似乎是在刻意让他看到两人的亲密。

“殿下。”严明元缓声道:“就当是臣求你,今夜做做样子也好。”

“凭什么?”楚蘅芜掀了掀眼皮,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凭什么和你一起演戏?”

“臣还记得数年前,殿下偷偷从宫里跑出去玩,那时裴大人来寻殿下去做功课,是臣替提殿下撒了谎。”严明元缓缓道:“后来裴大人知道臣撒谎,就打了臣十个手板。”

“那时候可真疼。”严明元似乎陷入了回忆,嘴角带了丝笑意,“那时候殿下很愧疚,曾说,若是有机会便会回报臣。”

楚蘅芜沉默了,她记得这回事,从来没忘。少时她想要出宫都要偷跑出去,严明元和靳重光没少为她打掩护,她一直都记得。

“今夜就是你要的回报吗?”楚蘅芜叹了口气,她不理解严明元为什么执着于今日要她演戏。

“今夜便是回报,殿下,今夜就是了,过了今夜一起都会好。”严明元说的很是莫名其妙。

“好。”楚蘅芜敛眸,“今夜我陪你演这场戏。”

闻言严明元笑了,禁锢着她的力气也渐渐变小,转而搂住了她的腰,亲昵的将她扣向自己。

这一次楚蘅芜没有躲开,即使她有些抵触这样的触碰,却依旧忍了下来。

“殿下。”严明元仿佛得寸进尺一般拿起一颗葡萄喂给她,低声笑道:“臣记得你很喜欢这种水果。”

楚蘅芜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皱眉,恼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严明元微微勾唇,右手抬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将葡萄喂给她。

葡萄汁水多,楚蘅芜下意识地一口咬下去,汁水便将她的朱唇浸的晶莹剔透,酸涩的口感再口中溢开,楚蘅芜情不自禁的微微皱眉。

严明元眯眼,满意的看着她吃下去,伸手替她将唇上的汁水揩走。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肖檐右手猛地收紧,手背之上青筋暴起,手中的酒杯就这么生生被他捏碎了。

碎瓷片和鲜血顺着他掌心留下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地看向肖檐。

楚蘅芜也听到了声响,下意识地回头,却见到肖檐桌案上已经堆积了一小滩的鲜血,他掌心依旧有几片没有被拔出的碎瓷片,只是他却像浑然不在意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她。

这目光太重了,眸子中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楚蘅芜微微皱眉,不愿再和他有纠缠,因此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很快的偏过头去。

肖檐眸子一黯,目光落在掌心的碎瓷片上,自嘲地笑了笑。以前利箭擦伤他的侧脸她都会担心,如今却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肖大人你没事吧?”一旁的官员看着他掌心的伤口只觉心惊肉跳,连忙道:“要不叫太医前来看看,我看着伤口似乎有些严重。”

“无碍。”肖檐说着,直接将掌心中的碎瓷片拔出,拔出的瞬间又带出了很多鲜血,鲜血在他指尖汇在一起,滴落在地上。

“这”一旁的大人看的汗颜,这肖檐可真是个狠人,满手的瓷片说拔就拔了,明明是个文官,怎么比武将还狠。

手上的痛感对于肖檐来说不及手脚筋被挑断的万分之一,他并未包扎,就这样任凭鲜血直流,流到流不出了为止。

旁人见他并没有要包扎的意思,也就不好再劝,只能讪讪收回目光,重新开始投入到宴会的热闹中。

喧闹声再次响起,肖檐仰头闷了一口酒,目光重新落在楚蘅芜身上。她一直在和严明元低声说话,两人动作举止皆是亲昵,俨然一副感情极好的夫妻。

收回目光,肖檐扯了扯嘴角,一口一口喝着闷酒。

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肖檐已经半醉,江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低声道:“这便是今年的前三名。”

肖檐微微眯眼,看向跪在中间正在受封的三人,今年科举前三名都各有特色,最吸引人注意力的还是过于相貌英俊的探花,探花今年不过弱冠之年,气质清冷出尘,往那里一站自成风骨。

“我要是和静公主,说什么也要选了着探花郎。”江淮也有些醉,说话变得口无遮拦起来。

肖檐不甚在意,收回目光,继续喝酒。

暮色四合之时,琼林宴散了,肖檐站起来,下意识的抬头去找楚蘅芜,却发现不远处的桌子前已经空了。

她应当与严明元回去了,肖檐浑浑噩噩的想,步伐不稳的向前走了两步。

掌心的伤口已经被血凝成的块堵住不再往下流血,传来阵阵疼痛,肖檐看了一会儿掌心,脑海中那些酒气也渐渐散了。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喝醉的人,除非他自己想醉,不然任何时候都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周围的人皆已散去,肖檐缓步走出琼林苑,敲了敲等候在外的马车。

原本在前面小憩的元涿听到声音猛地惊醒,见是肖檐回来了,讪讪道:“大人您回来了,小的昨夜没有睡好,就补个觉。”

肖檐并不在意,掀起官袍上车,缓声道:“走吧,回南巷。”

在他上来的瞬间,薛凝就被他受伤的手吓了一跳。他手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每一处都很深,有的地方竟然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小瓷片,光是看着就很痛。

薛凝连忙从马车上翻出备用的纱布和药水,一边为他清理一边道:“阿檐,朝中是有人为难你吗,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瓷杯碎在了手中。”肖檐简单的说了一句。

可是瓷杯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碎在手中呢,薛凝知道这里面必然有很多的原因,但是肖檐不想说,他也便没有问。

阿檐从小便有很多的秘密,小时候他读书很刻苦,年白竹没有银子,他便自学,冬日的时候因为抄书手冻得皲裂,受了不少罪。

她问肖檐为什么这样刻苦,肖檐只是说:“要去长安,要去做事。”

她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事,只是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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