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逃犯心生恨阐述人与山
“这十天的走访,我感悟颇深,也知道了你的不易。咱们的国家多有能人,却缺少深入民间了解人们思维习惯的亲历者,如果不是这次调查,我可能会犯严重的本位错误。”
梅凌晨边放手杖,边说道。
师兄脱去外套,松开领带,“给我好好上上课,师哥整日面对诸多杂事,而最主要的富民工作常常无暇顾及,手下拿着计划去实施还行,让他们去构想宏伟的蓝图很难。”
梅凌晨叹了口气,“不是他们没那个能力,而是职位限制了思维,对于体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不去评论,下面我来说说心中的想法。”
师兄的心理调了个,他觉得自己成了需要学习的师弟,泡了两杯茶端了过来,接着掏出烟放在茶几上,这是摆足凝听的架势。
抽上烟,梅凌晨的气质瞬间产生了变化,整个是一副指点江山的态势,“此次,我调查的范围涉及三个镇,走访的重点是少数民族的人们。他们居住之地,地形复杂,自然条件严酷,山外的人如果在那里入住,将是对生存的挑战。本着这个思维,我计算了一下,三镇散居的民众有一万九千余户,将这些人迁出,动用资金只需两个亿,便能全部安置妥当。”
师兄无法淡定,激动的站起,“师弟,还是你目光远大,我就从没有动过这样的脑筋,只是想因地制宜,帮助他们发家致富。却因交通问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来,你的这个逆位思维,令我茅塞顿开。”
梅凌晨笑着压压手,“你哪还像稳重的领导者,迁徙只是我的原来计划,现在,我郑重的告诉你,这个计划不能实施。”
师兄懵了,怔怔的看着可能接老师衣钵的师弟,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计划比这个更合适。
梅凌晨再次让他坐下,端起茶,喝了几口,看着师兄安静了下来,轻轻放下水杯,“山因为有人居住,才算活,人因为有山,才知道自然的美,这便是人与自然的共生规则,在我因雨被困在一户山民家中,谈及他们对幸福生活的感悟,才知道,我原先的想法是按经济发展的思维去考虑,没有去想,幸福这个伟大词汇的含义。”
师兄不再想师弟下面会说出什么精妙的事来,因为他不知道从哪方面去揣摩。一切等他揭开谜底吧。
疾风公司陷入了混乱之中,原料供应商及买家上门,奔着一个目标--要钱。
郭浩然焦急万分,他很恼火嘉城的主导人物,为了他们的面子,咬定可以力挽狂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手段,就是不听商业运作人士说明利弊。
汇报人走后,郭浩然操起电话,一个个熟记的数符不停顿地按了出去。
梅凌晨正准备说出幸福与发展的关系时,放在写字台上电话响起。
“这个时候打电话,真是没一点眼色。”师兄嘟囔着,走过去拿起梅凌晨的手机。
“电话可算是通了,你都快把我们给急死。”郭浩然激动的声音传来。
梅凌晨心中一紧,“郭哥,别急,慢慢说。”
听着听着,梅凌晨的脸严峻起来,一束厉芒闪过,“便宜了他,这事不能再拖,现在你就找人给嘉城的人物递句话:谈则生,否你死。”
听到话筒中的滴滴声,郭浩然觉得毛孔悚然,兄弟的话太血腥,难道他想杀人?
想了又想,他拨通了尹老的电话。
当他说了心中惶恐,尹老没好气的说道,“亏你还是一所之长,凌晨的意思是说,如果谈,便能救活疾风。不谈,这个决策者将会遭到失去饭碗的疾风员工及股民的唾骂,你觉得他还能坐在位置上吗?”
郭浩然恍然大悟,“可不就是,他的前途没了,就等于杀了他,现在我就找人给他陈述厉害。”
放下手机,梅凌晨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如果因为他的一意孤行,导致一家优秀企业倒闭,说他占着茅坑不拉屎都是轻的。”
师兄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想问,梅凌晨摆摆手,“我们不谈这些闹心的事,还是说说你要办的大事吧。”
梅凌晨是干事便全身心的投入,绝不会因为别的事发生而左右了他的思维。
“那里的人们,珞巴族人较多,这是一支被剥离的部落,来到我们这里,漫长的年轮,很多民族传统已被通婚所同化,但他们基因中保留的狩猎特性没有消除,所以,这是他们不去外面的世界闯荡最根本的原因。”
梅凌晨说到人性,师兄有些明白他否决动迁的计划,“故土难离,你说的很有道理,他们的根就在不受世间纷扰的大山,如果让他们换个环境,真的会郁郁终身。”
梅凌晨点点头,“他们的诉求并不高,只要孩子能得到良好的教育,能享受到有电的现代生活,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而这些,也正是我们要做而且必须要做的工作。”
师兄站起,来回走了几步,“如果按你所说,所花的代价可是不敢想象,即使得到上面的同意,只是架设线路,就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事。”
梅凌晨敲敲桌子,很严肃,“现在我是以同门的身份与你说话,你这样的想法,令我很惊诧,一名带领人们创造财富的人,竟然脑袋这么僵化。这个僵化是给你师兄的面子,换着别人,我会毫不留情的指责,这是脑袋空洞的表示。当今世界,高科技层出不穷,电视、报纸宣传自然能源可谓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而你,我的师兄,竟然没有想到这个,能带给社会及人们便利的最佳能源。”
看到师兄已被训懵,他摇头晃脑的加了一句,“让我不敢置信。”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听说太阳能或者是风能,局限性很大,适合一些对电要求不高的公共区域,我要做的是一劳永逸解决人们的困难,假如给他们按上自然能源,三天两头无法使用,遭人埋怨,还不如不装。”
看到这位近到五旬的师兄可爱模样,梅凌晨哈哈大笑,“说你僵化,还不服,你既然有了这个想法,为何不去论证,纸上谈兵,你能得出什么结果来。”
“我让人调查过,他们给我的数据,就是刚才我的依据。”
梅凌晨挠挠头,他不能去怪想干事的师兄,这样的事,不可能亲自去调查,手下偷懒,随便找两家企业,打听一下自然能源的弊端,于是,一份详实的报告便端放在他的案前。
“算了,也不能怪你,自然能源正在发展阶段,你说的蓄能难题,确实存在。”梅凌晨说到这里,看到师兄泄了气。
哈哈大笑着,“你请我来,夸夸其谈一番,抬屁股走人,还怎么去做你们的师弟。放心吧,这个问题我能解决,不迁途,还有一个原因……”
“你别吊我胃口了,快说。”师兄终于摆出了长者的架势。
时间已经很晚,梅凌晨不想再抻着他,“自然能源的储能问题有家公司已经攻克,他们是光与风结合的能源产品,很符合山区的人们使用。不迁徙还有一个好处,深山令人垂涎的珍品很多,有些珍稀物种是一些人谋取暴利的目标,仅靠护山人员,只能起到震慑作用,达不到杜绝的地步,而有了这些山民存在,会大大减少这些物种被盗杀的危险。我在想,你们是不是以护山员的身份,给这些人发些困难补助之外的劳动报酬。”
他们谈了很晚,梅凌晨往往说出一个思路,师兄便脑洞大开,加以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