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夜里闲谈

这是她母后第二次打她，第一次是他问自己母亲自己是不是会和别人一样被母亲利用来当作一个棋子时。

夜里的雪下的很大，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他来的时候路上还尚未积雪，现在却厚厚一层铺在戚昭柯回去的路上，放眼望去白漫漫一片，像是盖住了世上所有污秽与不堪。

他至今还记得母后临走时看着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戒备，不像一个母亲看自己孩子的眼神，戚昭柯那时觉得手足无措，现在想来尽是可笑。

第二天一早，皇帝寝宫便传来了丧钟。

戚昭柯预料之中，自从他从承泽宫回来后后面在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预料到。

他接到母后的允许穿着丧服过来时，殿里已经跪满了各类妃子公子，朝臣以及皇子。

他过来在母妃的带领下跪在了大哥的旁边，他大哥脸上看着忧郁悲伤，可眼神却空洞无神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树木。

他想起了之前父皇对他大哥的宠爱有加，皇子里面也是最看好他的大哥的，时常夸他大哥是可塑之才。

这些他们几个皇子看来都是羡慕不已的。

如今他的大哥却是这样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让戚昭柯一时觉得，从前围在父皇身边讨喜的那个孩子并不是她的大哥。

国丧一个月后，文武大臣便宣读了圣旨侧立的新皇，朝廷一时风雨四起。

这些日子戚昭柯都被关在自己的宫殿里限制进出，母后说朝廷动荡为了他的平安。

同样被关着的还有各各宫里的妃子，几日后那些妃子便都上吊自杀说是给先皇殉葬。

戚昭柯住在寝殿里，没日没夜的都睡不着觉。

他一闭眼便是悬在梁上的各种脑袋。

戚昭柯每天都想尽办法从这里出去，半个月后朝廷动荡平息，没有在反对了的声音，人人都跪服在新皇脚下。

据说是因为开国元老勾结外邦意图谋反，被新皇手刃然后下令株连九族。

朝廷上下便没有了反对的声音，纷纷对皇帝的英明神武所震撼。

那也是戚昭柯最后一次见到母后。

再见到母后时，便是她要他搬出皇宫去。

他看着母后鬓角一丝白发，没有说什么。

他平时有多想离开这座宫殿，现在就有多不舍。

在后来戚昭柯也听到过关于韩家的消息，说是满门英烈一夜之间尽数斩杀，连四岁的孩子都没有幸免。

全府上上下下一共一百八十四口人，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染红了半条江。

后来这些消息便被宫里人明令禁止，不准再提起一个字。

只要在谈论相关的事情，或者是查探这些一旦被发现便是同他们一样下场。

戚昭柯其实大概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一些什么，凡事与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相关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一沟脏水。

朝廷上下反对的声音，便也鸦雀无声。

就和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开始进入了正常的轨道。

戚昭柯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努力拉回思绪。

这些前尘旧事他是不愿意在想起的，毕竟没有一件是值得自己留恋的。

闻钦看了一眼戚昭柯接着便说：“那李取便是之前的韩家小公子，韩杰。”

戚昭柯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闻钦。

“如果王爷还记得，应该小时候与他有过鲜为少见的碰面。”

是的，国书院的那个被韩家送进来读书的孩子。

差点与他成为了朋友的韩杰。

戚昭柯试图把印象里那个软弱怕事的孩子与现在的李取联系在一起，但记忆无法与之重合。

是的，任那个人都无法把一直兔子会变身成一个狼联系到一起，现在这个同自己对抗对年的李取阴谋诡计多端，杀人不眨眼。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闻钦拿着茶杯的手稍微一顿，举起茶杯道：“在敌军大牢里查到的。”

他说着抿了一口茶杯发现茶杯里早已经没了茶水，他余光瞥了一眼戚昭柯发现他正在发呆，便自然的放下手里的杯子。

“那他的目的便显而易见，他所坐的这些便都可以解释的清楚。”

戚昭柯点了点头附和，表示符合。

半晌闻钦便又开口：“有些话王爷不知当讲不讲。”

“你说，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忌讳这些。”

闻钦点了点头开始说：“当年圣上下令诛杀韩家时，说他们勾结外邦。其实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韩家乃开国元老，先前半壁江山便是韩家打下来的，所以在被先祖封了开国元老，此后也是忠贞不二，对朝廷事情也是十分上心。”

“国老被赐死时已经年仅花甲，而且先帝驾崩之事也是蹊跷。”

闻钦说到这里试探的看了一眼戚昭柯，看他没有什么反应自然也是认同了自己的看法。

“当年之事里面都有这么多的纠葛，明里暗里大家最后都把这件事当作禁忌之事，都闭口不谈钱，所以王爷一开始派人查，查不到一点关于李取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