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孰正孰邪

温月与穆景陵看着那灰色云烟，化作一名女子从天而降。

灰白翠衣裙，姣好的面容，还有嘴角的那一抹勾笑。

温月眉头紧蹙，这女子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名小灰妖。

因为问灵镯的作用，所以小灰妖并没有发现温月和穆景陵就在院中。

小灰妖缓缓走近人们，倒在地上的人们害怕地急忙往后挪动着，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她扫视一眼众人，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台阶上的一名中年者。

一声冷哼，“你们求得人，在何处？”

“......”

底下一片寂静，人们互相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又低头沉默，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她。

“好了，你们方才求救的声音，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莫装不知道。”

“......”

小灰妖见还是无人说话，暗叹一声，眉梢微微上挑，“罢了，若是有人说出你们方才所求之人的下落，我可以考虑放他出去。”

听到这句话，有些人稍稍开始动了心，他们慢慢地举起手来。小灰妖见之，嘴角微翘。

“别信她，她定是骗你们的！”

正等着他们说话之时，忽然有一人大声喊住了他们。

小灰妖眉头紧拢，迅速回头看向说话之人，那人就是她之前看到的那名坐在台阶上的中年者。

见这句话是从此人口中说出之时，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随后又转为冷笑。

“我，有你们可怕吗？”她看向中年者，“你还没有看清楚一切吗？要知道，这里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只有你啊，南宫家主。”

她咬牙加重了最后“南宫家主”这四个字。

被叫成南宫家主的中年者，突然眼神飘忽起来，好像明白小灰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我不，不，不知道，你......你你在，说，说什么。”他紧张地结巴起来。

小灰妖见他否认，不觉有些好笑。

她笑着说道：“世人皆说，妖邪可恶，最该诛之。我倒要问问，到底，人与妖二者之间，谁更可怕？”

“若要问你，你又该如何作答？”

小灰妖转身往温月与穆景陵方向看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字一顿道：“小、仙、君？”

温月大惊，“她知道我们在这？”

穆景陵没有说话，只是收起术法，镇定地看向小灰妖，“没想到你的妖力，竟丝毫未受到我术法的影响。”

光圈消失，二人立即现在小灰妖面前，小灰妖挽袖掩面而笑，“这也多亏了小仙君手下留情呀。”

众人瞧着这情形，暗叫不妙，这回恐怕无法逃离这妖孽的手掌心了。

温月见她如此得意，很是不爽的“哼”了一声，却又好奇她是如何知道他们在这里的。

于是，她双手抱臂，冲着小灰妖问道：“嘿，小灰妖，你是如何发现我们就在这里的？”

小灰妖瞥了一眼众人，笑了笑，“自然是他们的眼睛告诉我的喽。”

“我方才问的问题，不知小仙君可有想好要作何答了？”她又看向穆景陵问道。

“人与妖孰正孰邪，其实并没有绝对的答案。善恶只由一颗心来分辨，一念之间，善恶分明。”

“小陵陵说得好！”

穆景陵方语毕，温月便积极地拍手叫好。

穆景陵看着温月的眼神温柔至极，他轻轻地拍了一下温月的头，接而看向小灰妖。

“不知在下的答案，可还让你满意？”

小灰妖眉头一挑，点点头道：“自然满意。”

“那现在轮到我问你了。”温月赶忙说道。

“姑娘想问什么尽管问，我当有问必答。”小灰妖说着，甩袖转过身去。

“你既纠结人与妖孰正孰邪这个问题，那你为何要囚禁南宫府的人，还要对逃出去的人下此狠手？你这不是以自己的行为，验证了妖是恶这个答案吗？”

听到这个问题，小灰妖顿足，她眉头紧锁，双手紧紧抓着袖腕，将袖腕抓出了褶子。

她回头看着温月时，双眼含泪，眼眶渐红。

“人在知道他即将要杀的，是妖族中未成精、未伤害过人类的小儿时，却仍旧对他们下了狠手，不管小儿们如何向他们哭喊、求救，他们还是举起了手上的刀，面对着小儿们的苦苦哀求时，他们还是将手中的刀刺向了那些小儿！然后再若无其事地继续欢乐生活着！”

“敢问姑娘，人们在亲人被杀死之时，都会寻求一个有仇必报，那么当妖的亲人被人杀死的时候，妖是否也该向人寻求一个有仇必报？”

“我......”

温月一时语噎，没有回答得出小灰妖的反问。

在原世界里，温月一直以来都只是独自一人在昆仑山中修炼，一到修成仙骨之时，便开始渡劫，成功飞升仙界，拥获仙界大权，稳坐仙主之位。

她在仙界无人敢管，偶尔偷得半日闲，才会溜下人界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