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村(6)
淅沥沥的小雨洒落在这片土地。
“下雨了。”衣云站在木门边上,看着撑着伞的阿罗说着。
“好久都没见过下雨了呢。”
是的,连绵的细雨,在风的加持下,甚至能够吹拂到他们的脸上。
烛光摇曳,他们住的场所没有接通水电,晚上就点着村长送来的蜡烛。
土地被雨水打的有些湿润,一步一个脚印。
林白一回来,见着他们都在炕上躺了会,现在刚好醒着出来了。
其实,夜有些深了。
“隔壁的,也还闪着烛光。”
烛火在夜晚,在此刻,可没有阳光靠谱。
“伞可以修吗?”林白拿过靠在墙角的伞。
上面一道裂痕,那里被砍的印记还存在。
“给你了。”言下之意也就是随她。
伞面的白净,林白也是笑了笑。
“嗯。”
老木不在,想必也是去寻找什么还没有回来。
“歇着吧。”
——
翌日,雨依旧下个不停。
这个村庄,还是有着一如往常的人间烟火味。
林白走在路上,能听着他们村民唠着家常。
“大爷。”是村尾那个负责全村丧事的爷爷,只是他显的年轻。
“姑娘有什么事吗?”他扇着手中的芭蕉扇,也没招呼她进来,就这么问着。
“想向您打听些事。”她走到门口,收了撑着的伞,最在他附近拿的凳子上。
“也就想打听下,您这还有做纸扎人的吗?”她其实之前看了一眼房子内部,面上很正常。
“纸扎人?”他像是在思考什么,“好久都没做过了。”
“上个村长老的时候,说这个不吉利,也就没让我父亲他们做了。”
“那有什么不吉利?就是自己神神叨叨。”
“神神叨叨?”
“可不是嘛。”那个老人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这其实也是不能说的。”
“这不,当时老村长在梅园不知道捡着个什么书,天天看,还说要把村外那片地给挖了,修个祖坟。”
“那段时间,天天整些瞎活干,搞得村子不少人都出去打工了。”
“什么时候啊?”林白问着。
“也就四十多年吧,当时我还挺年轻的,要不是这一行只能我继承,我也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他叹了口气。
“然后就是每过个五年就要搞个什么祭山神,”老人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还山神,这附近就一座矮的要死的山。”
“祭祖还差不多。”
他突然停住了,“害,也就我老人家随口说说,不过你们能早走还是早些走。”
林白点点头,“您知道村长那有传下来的墨玉吗?”
他看着林白,有些犹豫。
还是叹了口气,“你想问的是那个墨笔吧?”
林白眼前一亮,还真知道?
“祥子叔,从梅园带出来的还有那个被埋在树下的一些墨玉。”
“当年找这些东西,差点把那片戏园子翻了个底朝天。”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就估计是当年三小姐埋的了。”
“罗兰生?”
“你知道倒也不少吗。”
他开始给林白说起罗兰生的故事。
——
罗兰生是罗山的三女儿,别人也就按着顺序称她为罗三小姐。
别的大家闺秀爱些琴棋书画,可罗三小姐,小时候祖辈团聚时迷上了外面请来的戏班子。
倒不是说迷上了戏班子里的谁,而是迷上了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