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堵心
然而韦高并没有因为着突然而来的消息而气愤,反而笑容不减的看着陆珏,“果然是手段不凡,不管做什么,都这么、这么的谨慎,对应该是谨慎!看来,我们今天是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虽然韦高面色如常,陆珏却心里难安,他知道他现在的情绪有多不稳定。
这里只有朱归一人,双拳难敌四手,一会儿的功夫瞬息万变。若是他受不了这个刺激,情绪突变要舍死一拼,朱归不可能让这里所有的人毫发无损!
所以,陆珏认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稳定着韦高的情绪。
“为什么要灰心呢?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不如我们现在就坐下来谈谈,如何?”陆珏的眼神没有一丝攻击性,语气温和就如同跟孩子说话一样。
更为了表明自己的真诚,陆珏先一步坐了下来。
“好呀!既然太子殿下这么有诚意,本官不能不给这个面子!”说完,便坐在了陆珏的身旁,喊着晦暗不明的笑问:“太子殿下想要如何谈呢?”
陆珏瞟了一眼挂在他腰间的香囊,找了一个话题开口:“这个香囊上的绣工很特别,哪里来的?”
韦高没有意识到他会问这个,先是皱了一眉,再是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又看向陆珏,那眼神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他不知道也不认识这个东西?
明白了,陆珏了然的挑了一下眉,刚要说什么。
韦高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猛的站起身,动作有些怪异的走了几步,与陆珏拉开了距离,转了身,背对着陆珏,脸上的笑脸也逐渐消失了,紧紧咬咬牙关,眼神中全是狠戾。
突然他蒙的转向严世良向他那快速移动,夺过他腰间的刀,冲向陆珏举着刀向他劈去。
事发突然陆珏没来的躲开,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要做未坐要起未起的僵在那里,眼中的惊讶还未来得及收起。
就在刀要劈到陆珏身上时,一个人影闪到跟前,徒手握在了刀刃上。朱归手腕上微微一用力,震开了韦高握在刀柄上的手,脚上一用力,踹开了韦高。
然后手腕上一用力,把握在手中的刀一甩,钉在宫殿中的柱子上,整个刀尖深深嵌入了柱子里。
韦高被这一脚踹狠了,甩出去好远,摔到地上,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朱归赶紧转身扶住,僵持着身子的陆珏的手腕,关切又焦急的询问:“没事吧,伤到了吗?”看他的精神依旧恍惚,便推了推他的手臂。
“我,我没事,只是被吓到了而已。真的挺危险的!”回过神的陆珏为了让他安心,硬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
得到的却是朱归的一个嫌弃的白眼。
陆珏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不好,给出的笑也一定不好看。只好低下了头,躲开他嫌弃的白眼,目光却正好落在朱归受伤的那只,还在滴着血的手上。
眉毛一皱,焦急的询问:“你伤到了?”
“没什么,小伤!”朱归赶紧收回手,背在了身后。
“怎么就没什么呢?还留着血呢!”陆珏赶紧站起身,沉着脸道:“我命令你把手拿出来。”
朱归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众人,岔开了话题:“太子殿下现在该关心的是处理这里的事,而不是我受伤没受伤!更何况这是小伤,没什么!”开玩笑,他一个习武的粗人就这么点小伤,用不着这么紧张兮兮的!
陆珏睨了朱归一眼,绕过他,走到刚刚努力坐起来的韦高身边,蹲下身,把他挂在腰间的香囊扯下来,观看一番,移到鼻下,嗅了嗅,皱着眉头问:“这个东西谁给你的?”
韦高捂着肚子,缓了好久,才将目光移到香囊上,看了好久,皱起了眉头,“这个东西,不是我的,我见都没见过!”那副模样就好似缺了那一段的记忆。
陆珏见他不似说谎,就在他面前晃了晃香囊:“这可是带在你身上的东西,是自己戴上的,还是别人给你佩戴的,你就真的一点影响也没有?”
“没有!”韦高四周看了一下,面露惊讶痛苦的捂住头,“凤栖宫,我怎么会在这?我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不是应该在家里吗?而且……”说着他就似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某人,又看向肖贺,指着他刚要说什么。
就被肖贺一刀划在脖子上。
韦高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止不住的从那里流出来,止都止不住。
而韦高还瞪圆着眼睛,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肖贺,任由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
“二哥!”韦后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高喊一声之后晕了过去。被朱禅和朱云汐稳稳的扶住,安置在了座位上。
“爹!”韦鸢儿大喊一声,从座位上跌了下来,连滚带爬的过去,紧紧抓着韦高的手崩溃的哭喊着。“爹,快来人啊!传太医!”
中宗却眉头紧锁的看着这一切,最后目光落在了安慰韦后的朱禅身上。
动作快过脑子,陆珏一把揽住韦高,手掌裹住自己的袖子,紧紧捂着他的脖子。
冲着已经进门的周昭、赵言高喝一声:“把肖贺拿下!传太医!”
看到这一幕的周昭、赵言已经先一步的把人按住了。
朱归也早已经吩咐下人,去传太医了。
因为失血过多,韦高的脸色已经白的像一张纸一样,难聚焦距的眼睛四处找着什么,最后看向陆珏的方向,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你要说什么吗?你说我听着。”陆珏低下头尽量凑近他,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朱禅一直提着心死死的盯着韦高那一张一合的嘴,似在分辨他要说什么,可是距离太远,又被陆珏遮住大半,他只能看到韦高微微动的下巴。
直到韦高气绝身亡,朱禅才松下那一口气,低下头安慰韦后。
“爹,爹,爹,爹你不要死啊!你睁开眼看看女儿啊!鸢儿听话了,不再任性了,爹,我跟你回去,爹,你睁开眼看看啊!爹……”哭喊过,韦鸢儿转而跪想陆珏,揪住陆珏垂在地上的袖子,就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握着,一边磕头,一边恳求:“妾身错了,妾身知道错了,求太子殿下救救我爹,他还有救,求太子殿下了……”
陆珏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只是满眼无奈的看着磕的头破血流的韦鸢儿。
直到抱着韦高的手臂发麻,才将他放到地上。扶着膝盖想要站起身,却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他那受过风寒的膝盖哪里受的住这等摧残,一股钻入骨髓的刺痛,使他双膝一软,差点跌坐回去。
还是朱归和周昭眼疾手快给扶住了,才让他将将站直身子。
陆珏勉强保持着身形,面向主位上的人站好,脸色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
向着几人躬身一礼,再艰难的站好,叹了一口气,艰难的开了口:“韦高已死,肖贺被押,儿臣身体不适,余下之事我也不想参与了,儿臣告退!”说完,走了几步,又转回身,决定还是把些话说明白:“人人都说皇室之中不念半份亲情,先前我还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一切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假象。可如今看来,不然!有人为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屑用如此宵小的手段,将人逼上绝路!”
此时的陆珏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周身透着让人避之不及的狠戾!
最后目光落在朱禅身上,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既然有人向我宣战了,不管上天入地、或生活死陆某奉陪到底!韦鸢儿曾是我太子宫的人,我是必要护她周全!所以,韦鸢儿这个人,不许动!”说完转过身,对这刚刚进来的姚明浩说:“姚明浩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