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62执着
062执着
“主人，荆泽他果然靠不住！”
北境的这座黑玫瑰古堡作为楚希铭长期以来的大本营，里面安装了不少监控，全天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视着城堡内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的专属实验室。
于是，当荆泽吃饱喝足，带着楚一轩去隔壁寻找线索的时候，肖雪这边很快察觉到了。
楚希铭正盯着手上的实验分析数据，语气轻飘飘的，头也没抬：“他又做了什么？”
肖雪立刻将古堡发生的事情交代个一清二楚：“他不但没去找楚一轩的麻烦，还带着他们去了您的实验室。不过主人请放心，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妥当，没留下任何痕迹。”
楚希铭表情嘲弄地轻哼了声，抬头：“重新规划路线，去盘龙镇。”
“盘龙镇？”肖雪颇感意外地惊呼，那地方，她当然知道，上一个先天灵力出世的地点，荆泽在被楚一轩带到帝都之前，就一直待在那里。
楚希铭说：“荆泽在盘龙镇待了三年。”
三年，对于拥有漫长生命的饕餮来说，几乎是弹指一瞬，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同一处龙脉理论上也不可能存在第二个先天灵力。
肖雪仍是困惑不已：“盘龙镇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把他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那里。”楚希铭嘴角扯出一丝轻慢的弧度，他原先还不确定，关于荆泽失忆这件事。
肖雪将人带回古堡之后，趁着对方昏迷期间，他对那具身体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提取了一些样本，当时时间仓促，没等具体结果出来，荆泽就醒了，表现出一副相当反常的模样。
紧接着便是失忆。
“他确实失忆了，但并非意外。”楚希铭得出结论时，神情有点严肃，“而且不是第一次。”
那日，他让肖雪刺入少年后背的那把匕首，其实是他花了大半个月才寻到的，曾经被饕餮藏起来的力量之源，然而只是其中一部分。
特制的匕首，加上暗示，原本可以将荆泽体内的兽性彻底激活，陷入癫狂状态后，供他驱使。
但，他失败了。
关于这一点，他一直想不通，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会出了岔子？
“我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对于饕餮的所有印象，皆来自那些虚无缥缈的记忆，然而，那些都不是他的记忆。
楚一轩是迄今为止留下的最后一条龙，荆泽亦是上古时期存货下来的最后一只大妖，至于他楚希铭，只是一个实验的失败品，意外吸收了先天灵力后竟开始幻想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不堪的真相，却在不久之前，被少年无情地戳破了。
他们从来不是同类。
懊恼，愤怒，嫉妒，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理智，让他差点几次做出错误的裁决，然而现在，这些东西再也不会影响到了。
楚希铭眼底的情绪逐渐散去，已然恢复了曾经的淡定从容，开始冷静分析：饕餮的贪欲很重，为了存活下来，必须舍弃所有力量，变成蝼蚁一样羸弱的凡人，对于当时的荆泽而言，绝对是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大妖相当重视自己的力量之源，不会轻易丢弃，而当初的饕餮极有可能是将他的力量之源分成了好几部分，分别藏了起来，又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找回来，干脆封印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
这一道封印，就像一道禁制，阻止饕餮逐渐变强的同时，也保护他苟延残喘了下来。
或许，事情比他想象中更复杂，这才导致了他的计划失败。
“你看，他就算失忆了，还是不肯给我好脸色，看到楚一轩就跟猫闻到了鱼腥一样凑上去，这种本能应该是他自我封印之前下的暗示。”
楚希铭继续说，同时点开了平板电脑上荆泽的文件夹，里面包含的资料几乎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这是他倾尽所有力量去查出来的情报。
“在过去的几百年里面，他极少在同一个地方待三年以上，除了盘龙镇之外，就只有龙坤岭、太龙山。”
后面那两个地方，他都找到了饕餮藏起来的力量之源。
唯独这个盘龙镇，他没有去找过。
“他对于‘龙’的执着，同样是铭刻在骨血之中的。”
听到这儿，肖雪终于顿悟，望着面前冷静沉着的男人，连日来的担忧终于散去：“主人英明！”
咔擦、咔擦，声音不绝于耳。
墨宸忆心累地回头瞄了眼坐在窗口吃零食的少年，忍不住犯嘀咕：这是饿了多少年？几个小时就没见他嘴巴停下来过啊！
“副部长，设备已经搭建完成。”
“好，我马上就来。”墨宸忆应了声，扭头看向楚一轩，小声地询问，“灵力追踪设备已经准备就绪了，那位小祖宗咋说？”
楚一轩这边刚结束跟林院长的通话，从对方口中得到确认消息后，有些心神不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我去叫阿泽过来。”
“等一下。”墨宸忆有些不放心地开口，“你确定他等会儿不会突然暴怒，把我们都弄死吧？”
楚一轩无语地睨了他一眼：“你清场吧。”
丢下四个字后，他直接走到了少年身旁，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咔擦声终于停了下来，荆泽一言不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泽，在想什么？”
“你真的是我媳妇？”
两人同时开口。
楚一轩对于“媳妇”这个词倍感意外，半个小时前，荆泽得意洋洋地告诉他有办法追踪到楚希铭的行踪，随后就莫名其妙地开始生闷气，他猜测应该跟对方口中的记号相关。
可惜不管他怎么套话，之后，荆泽都没再提那件事。
这会儿忽然蹦出媳妇两个字，楚一轩不免有些好笑：“所以你纠结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事？”
“……”少年默然，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