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干不下去了
姜曦缓缓点头：“是，我管，但读不读书你们自己做主，束脩只用现银。”
“那不还是要收钱？”有个矮胖的中年妇人啐了一口：“一年赚不到几个子儿，还处处想要掏回去？”
姜曦脸色一沉。
老者厉声：“大锤媳妇！闭嘴！”
“我又没说错。”大锤媳妇缩着脖子往后去的时候，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朽姓程，是这程家庄的老人了，小东家心里有章程，我们这些泥腿子想不透，能不能说的明白一些？”程老汉微微弯着腰，态度十分恭敬的问。
姜曦原本还想着不着急，凡事一步一步来才行，可程家庄的人态度委实不算顺从，那就不留后患。
起身走到程老汉面前，扬声：“程家庄的土地要统一规划后种植，并且要在村民里挑选种地的能手管理，这是其一。再就是会在宅子里开糖厂，也需要工人，不愿意种地，或者种地能力一般的可以到厂子里做工，妇女们针线活好的人也有工做，但要等秋收之后。”
做工？
农户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就都亮了，要知道当佃户一年到头指望的就是田里的粮食，做工可是都赚现钱的啊，谁不想做工？
“那读书呢？”程老汉更关心读书的事情。
姜曦微微垂眸：“道不轻传，法不贱卖，这是规矩，花钱读书这事儿没有商量，但学塾里不单单是开蒙，还有术算和女红，哪怕是种地，识文断字总归是好过两眼瞎，但学与不学不强制，女红是给姑娘们开的一科，学得好的直接可以进绣坊当绣娘。”
“这可是大好事。”程老汉恭敬的弯着腰，问：“那束脩多少呢？”
“束脩原本是两条肉干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和一两银子，这是基本的对吧？”姜曦问程老汉。
程老汉连连点头：“一两银子不止。”
姜曦知道程老汉是个懂分寸的，扬声：“去姜家学塾读书的，女孩子只需要五百钱，男孩子需要二两银子，四时八节不在内，送不送那是和先生的交情，姜家学塾不管。”
“为啥女娃子那么便宜？”有人扬声问。
姜曦淡漠的勾起唇角：“因为你们都不愿意让女孩子识文断字。”
一句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
“每个入学的学生还需要交粮食三斗，学塾负责一日三餐，也不用你们交什么粗粮细粮，黄豆就可以。”姜曦让赵管家去拿了黄豆过来。
众人一看乐了，黄豆最不值钱，三斗黄豆才多少点儿玩意儿？能带出去一口人的吃喝呢。
姜曦暗暗摇头，人啊，算计的太多就会失去更多，这个道理很多人还不知道，自己手里缺少人才，学塾是寻找人才的机会，不能不做。
说完了学塾的事情，姜曦请程老汉和庄把头入内，坐下来商量下一年种植什么，根据地块种黄豆、甘蔗，余下的地块照旧种植粮食。
庄把头对程家庄的土地那叫一个了若指掌，对人也都有想法，姜曦顺势提到了雇佣制，就是种田厉害的人也可以成为工人，侍弄农田给工钱，比如种植甘蔗和黄豆的人。
“小东家考虑周详，我们这就回去商量。”庄把头也姓程，就是程老汉的儿子叫程方，平日里在村子中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人也聪明。
姜曦也不着急走，约好了午饭前后把事情敲定，便让程家庄的人散去了。
等人散去后，便去后面看榨糖的工具，算计着还要购买一些耕牛，榨糖需要，种田也需要，提到生产力水平的事情必须要做好。
“姜大姑娘，这瓦溜用来做什么？”上官云廷才得了机会问。
姜曦指了指仓库的方向，上官云廷的糖都放在仓库里：“我要把你那些糖变个样子，试试到市面上能啥样。”
“变个样子？”上官云廷对自己手下那些人制糖的本事并不怀疑，自己这些糖虽说成色不算是最好的，可也是好糖了，再变能变成什么样？
姜曦看了一圈这面的空地，问：“上官公子手里能工巧匠不少吧？”
“还好。”上官云廷看姜曦：“姜大姑娘是需要什么吗？”
“嗯，榨油的工具。”姜曦收那些黄豆可不是用来吃的，除了酱油和大酱，她想要生产豆油，在这边开一家油坊。
油坊需要工人，更需要工具，毕竟只要是人想要学一门手艺就不难，但好的工具才能事半功倍。
上官云廷走南闯北的见识不少，所以姜曦说要工具也就知道是什么了，当下就满口答应下来。
“姜大姑娘，咱们如今合作制糖，别的买卖能否合作一二？”上官云廷看着姜曦：“再者，某最近要等着收购甘蔗，需要在这边一段时间，昨日和蔡先生聊起来学塾的事情，倒可以当一当学塾的武师，不要任何银钱，只要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好。”
“上官公子缺落脚的地方吗？”姜曦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云廷。
上官云廷脸不红心不跳，长叹一声：“不安全啊。”
说别的，姜曦都觉得是胡说八道，提到了安全两个字，姜曦就忍不住想笑了，毕竟上官云廷的安全问题还真严重。
“这样，上官公子当武师也行，虽说有些屈才了，可买卖看长远，我还要仔细的想一想。”姜曦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姜世安想要弃文从武，怎么都要打一打基础才行。
没等到中午程方就来了，还带了几个农户一起来的，姜曦请这些人落座，就知道他们是商量好了，也猜测程家庄这些人还是很抱团的，如此倒也挺好。
“小东家，田地今年的收成再有一个月就能交上来了，再就是学塾入学的事情也都说好了，大家伙儿都准备黄豆呢，我们过来是想要问问小东家，这种地也能签契吧？”程方问。
姜曦点头：“能，算是给我姜家做工。”
“那就成，这几个都是家里门户大的，干活勤快人手也够。”程方介绍了几个人，都是程家人，姜曦并不意外。
“契书要过两日再签，眼下把秋收做完吧。”姜曦问：“学塾大概能有几个孩子过去？”
“十几个，女娃少一些。”程方看了眼姜曦：“有三个。”
“行，我知道了。”读书又不是硬性要求，姜曦自然不会强求。
这边事情有了个大概的着落，这些人走后姜曦吃了点儿东西，带着纳吉往安乐县去。
再次来到如意绣坊，姜曦忍不住皱眉，绣坊还是开着门的，可里面的东西都七零八落的感觉了，小伙计百无聊赖的趴在柜台后面，看到姜曦也没什么精神，无精打采的说：“要什么随便看，都便宜的很。”
“我要见春禾。”姜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