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降神会出袭
九幽坐在医院的病床中,阳光从窗外倾泻而入,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半裸的上身缠满了绷带,每一圈都记录着不久前那场激烈战斗的痕迹。白驹坐在床边,两人正进行着严肃而深沉的对话。
九幽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对方中有一人名叫代特,他的能力极为诡异,可以将肉体炸开,随后重组为他所想要的形态。而另一个,凯米拉,那些浓烟就是他的杰作,他的能力更偏向于辅助,但效果却异常强大。他的浓烟可以让同伴在即将受到伤害时,瞬间分散成烟雾,改变方位后迅速重组。”
九幽的眉头紧锁,仿佛在回忆那场战斗的每一个细节:“还有一个我不太确定……”他停顿了一下,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令人困惑的一幕,自己斩击的明明是凯米拉,却突然变成了代特,这正是他落败的关键。
“那浓烟的效果,我也说不清楚,但它显然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能够改变现实的规则。总之,凯米拉的危险性与未知性远远大于代特,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威胁。”
白驹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那个能够重组肉体的家伙,我在死域遇到过,他控制着大量死骸,那场面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而那个制烟的凯米拉……”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两个都是干部级别的,九幽你尽力,更何况他们知道你的弱点。需要抓鬼了。”白驹看向窗外的天空,阳光普照着覆盖在地面的雪。
“那名治安官呢?”九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他依然无法放下心中那份责任。毕竟,在他最后使用「踏影」后,意识就开始逐渐模糊,只隐约记得有个人扛着他离开。
“你问的是凛吧?”白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她没事,只是手机不见了,不过手机上并没有什么机密信息。”他摇摇头,补充道,“倒是她,为了手机里那些自拍照,伤心了好一阵子。”白驹转头看向窗外那灿烂的阳光照耀覆盖于地面之上的雪被。
“凛……”九幽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紫色长发女孩的形象,“我有印象,是她啊。”他缓缓扭动身体,目光透过窗户,落在地面上那层正在阳光照耀下慢慢融化的雪上。
“没事就好。”九幽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这份安心,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宁静,让疲惫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慰藉。
在城市的另一端,隐藏在一片废墟中的残破小屋内,六个人影悄然聚集,五男一女,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专注。在昏暗的灯光下,其中一人摸索着墙角,手指轻触,一道隐秘的机关被触动,随之而来的,是一条通往未知的地道缓缓开启。六人没有言语,只有一连串坚定的脚步声回荡在地道中,引领着他们前行。
地道的尽头,一扇沉重的铁门后,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数千名身着统一制服的人员,整齐划一地排列在两侧,当六人出现时,他们集体鞠躬,表达着对六人的敬意。六人面无表情地穿行在人群中,他们的目标,是前方那高高在上的塑料靠背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光芒。
“时日无多了,神主终将降临,整个世界终将改写!”男人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他猛地站起身,疯狂地抓挠着自己蓬乱的头发,随后,他推了推鼻梁上即将滑落的眼镜,目光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
“正宇义!”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
在单膝跪地的六人中,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白色内搭,纯黑皮鞋,手带白色手套,墨绿色短发的优雅男人缓缓站起。他眼上的金色眼镜与金色的双瞳相得益彰,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凯米拉!”塑料靠背椅子上的男人再次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
凯米拉缓缓站起,他头戴贝雷帽,身穿灰色外套,棕色内搭,黑色长裤,脸上的胡子显得粗犷不羁,与身旁优雅的正宇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两个负责中心区!”男人的命令简洁而直接。
“感谢您的信任。”正宇义单手鞠躬,以优雅的姿态向塑料靠背椅子上的人致意。
而凯米拉则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与服从。
“肆春生!代特!”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个面目憔悴,头顶光光,身穿白蓝格子病服的人尝试着站起,但虚弱的身体让他跌坐在地。一旁的代特迅速上前,将他轻轻搀扶起来。代特一身传教士服装,搭配着白色的寸头,与古时的传教士无异,显得庄重而神秘。
“你们两个负责东南方!”男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与信任。
肆春生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缓缓张开嘴,似乎有话要说,但代特伸手打断了他:“愿!神主护佑我们!”代特的声音充满了狂热与信仰,他兴奋地大喊着,仿佛是在为即将开始的使命祈福。
“艾美特丝与布莱特负责西北方向。”男人的命令如同铁令,不容违背。艾美特丝与布莱特二人共同站了起来。
那男人高举双手,语气激昂地呼喊着:“愿神主为世界消除伤痛!消除疾病!消除不公!愿神主降临!带来幸福!带来健康!带来公正!”他的声音如同号角,响彻整个大厅,激荡着每个人的心灵。数千名人员被他的激情所感染,他们也高抬双手,齐声重复着他的每一句话,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着他们的信仰与渴望。
当双手缓缓放下,人群的喧嚣渐息,正宇义已悄然离去,如同一阵风,只留下淡淡的痕迹。穿白大褂的男人左脚踏出,随即,他的身体开始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他的轮廓逐渐模糊,如同一滴墨水落入水中,迅速扩散,化为无数细小的墨滴,与周围的空气、光线、甚至空间本身交织在一起。然后飘移到凯米拉身边。他俯下身,小声而急切地说道:“看好他。”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迫感。随后,他又化作水墨悄然离去,大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五人也陆续消失在人群之中,数千名人员则原地坐下,静静地等待着新的命令。
而那白大褂男人,却去到了一个更为隐蔽的实验室,那里藏着他的秘密。他轻抚着一个巨大的透明仪器,仪器中充满了红色的液体,中间漂浮着一名全裸的白色长发小女孩,她身体上插满各种管子,身上附着着多片红色的鳞片,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实验。
“神主啊,愿您降临护佑我的女儿。”男人低声祈祷,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随后,他的情绪突然转变,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疯狂与绝望。笑声渐渐平息,他陷入了沉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神主,真可笑啊。”男人自嘲地说道,他的步伐沉重,走向一张照片前。他拿起照片,用衣摆轻轻擦拭着镜框上的灰尘,将照片放回原处。那是他与仪器中的女孩的合影,二人笑得如此开心,穿着同样白色的长袍,长袍上别着一枚胸针,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默倾。
在特芬公司的秘密实验室中,一束冷峻的灯光照亮了王森的身影,他被安置在一个充满未知设备的房间中央,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寂静。郭乐与三位董事站在一旁的透明观察室中,透过防弹玻璃,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发生实验的期待与好奇。
“我们何时开始?”徐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显然对等待感到不耐烦,她的眼中闪烁着对实验结果的渴望。
“早些研究,早些出成果,早些赚大钱。”宋七的笑声在室内回荡,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似乎将王森视为通往财富的钥匙。
“我同意宋七的看法。”鄂迦附和着,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似乎对即将进行的实验充满信心。
“但这家伙的配合让我感到不安,我担心其中可能有诈。”郭乐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室内的一丝兴奋。他紧盯着下方的王森,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上方的注视,向他们挥手,这一举动让郭乐的眉头紧锁。
郭乐伸手向前一挥,实验室的门缓缓开启,两名壮汉迅速接近王森,他们粗暴地架起王森,其中一名壮汉抓住了王森的红色长发,猛地一用力,撕下了他脸上的全息绷带,露出了那骸化至极的左脸,郭乐亲眼所见后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
“嘶…这家伙之前的骸化似乎没有这么严重。”宋七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惊异,他推了推眼镜,仔细观察着王森的变化,记忆中的王森左脸的骸化仅停留在鼻子旁边,而现在,骸化的痕迹已经蔓延到了鼻子上。
“难道药剂失效了?”鄂迦的声音中带着疑惑,他的眼神在王森与郭乐之间游移,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这是延长了骸化时间吗?”徐静的疑问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击问题的核心。
“给他注射红息液,我想知道他在完全死骸化后能否保持自我意识。”郭乐的想法大胆而激进,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郭乐,你总是这么急躁,我们不妨先从他身上获得点有用的信息。”林言的声音如同一股清风,吹散了实验室内的紧张气氛,他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的身后,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
“透析完他现有的价值,然后再进行更进一步的实验。确实可行。”郭乐点头表示赞同,林言的计划似乎给了他新的启示,而那三位董事自然也就认可了这个方案,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结果的期待,实验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氛围。
而王森则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咚咚咚……宋七的手机突然响起,如同急促的鼓点打破了实验室的寂静。他迅速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让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在了那里。一旁的鄂迦察觉到宋七的异常反应,好奇心驱使他凑近一看,随即,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怎么了?快说啊!”徐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她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预感着将有大事发生。
宋七的声音颤抖着,他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头,头儿,多地出现红色死域,橙色死域,以及……将我们总部覆盖的黑色死域。”
“什么?!”郭乐的声音如同惊雷,震惊中带着一丝恐慌。公司总部被黑色死域笼罩,这让他立刻联想到七年前的那场浩劫——【那洛伽】。如果真的是【那洛伽】再次降临,那气派的大楼,以及里面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这,这不知道啊,需要去确定下。”宋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他知道,他们必须立刻行动,确认总部的情况。
“与我速速前往查看!”郭乐果断地下令,他带领着众人迅速离开实验室,那两名保安也放开了王森,紧随其后。
实验室里,只剩下王森一人躺在地上,他的眼神茫然地望向天花板。那盏白色的灯光中,有一黑点在空中飞舞,随后又悄然飞开。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苍蝇呢?王森心中涌起了一丝不解,但很快,他的思绪被外界的变故所打断,他知道,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