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爱？

泽殷垂下眼睛，睫毛打下一小片扇形阴影，微微抖着。

“我在想，是不是真的都怪我，我是不是就应该被这样对待……”

像哥哥说的那样。

他的存在就是罪恶本身。

他要承受一切施加在他身上的目光和行为。

因为那会是他和世界的唯一联系。

哥哥说过，这都是爱。

爱的本质就是扭曲和痛苦。

他不能拒绝，不能反抗。

他不配。

他会因此失去一切，他会再一次站到无人的寂静角落。

如同他从未存在过一样。

是吗。

话落，安静。

泽殷抬眼，眼底一片水光，像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小小湖泊，却极脆弱。

仿佛只要一句话，就能击碎这湖泊。

边月白镜片边缘微微闪光，眉目舒展而坦然。

亲切地像个良师益友。

谆谆教导。

“小泽，你要学会倾听你自己的声音，迷惑的时候可以问问自己的身体。”

“身体总是诚实的。”

边月白声音柔和，像个亲切可靠的大哥。

嘴角弧度弯着，却暗藏冷酷。

真的是这样吗？

泽殷眼里蒙上一层泪水，眼睑惨红。

这让他看不清边月白的脸，只能看见镜片闪动间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