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政怎何
论政怎何
胡仁让点地飞身出剑,傅月白扬手一挥,以内力灌入树枝相迎,两股内力通过树枝碰撞一处,又旋即弹回,在空中划出冷冽白线。
胡仁让点地后退几步随即再起一式,旋枝迅即向傅月白攻去。
傅月白手腕微转身体后仰挑开胡仁让的攻击,两人相识的早,在这之前他们比试过无数次,对彼此都很熟悉,不过瞬尔出招拆招数次,剑影纷乱,槐叶飞落。
胡仁让这三年功力突飞猛进,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夙兴夜寐的勤加练习了,傅月白先前负伤过重,这几月来总是在生病,内力大不如前。
十招下来胜负难分,胡仁让丢了手中树枝,抱拳道:“承让了。”
傅月白以枝支地,额上沁出薄汗,整张脸绯红异常,“你功力大有进步呢。”
“哪里哪里。”胡仁让瞧出他异常,连忙伸手探他额头,“你发烧了?”
傅月白提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打紧,我都已经习惯了。”
胡仁让擡手拨开他额边湿发,“好端端的怎么又生病了,我就不该让你在这吹风。”
傅月白前一段时间发热反反复复的,身体一直未大好,今日又饮了些酒现下吹了凉风便又开始烧起来了。
“哪有那么娇贵,平常发热而已,回去喝几副药便好了。”
胡仁让担忧点头,“那我送你回去吧,千万记得一定要喝药。”
傅月白就笑,“你比灵屏还要啰嗦哎。”方才打斗间,傅月白身上的披风系绳松落,胡仁让便替他重新系好,瞧着他绯红的脸着实好看,便忍不住伸手搔了搔,调笑道:“你若是个姑娘就好了,我便早早让我父亲去你家提亲。”
傅月白脸上绯红更甚,不知是烧的还是羞的,“当了三年将军,嘴上还是这般喜欢胡言乱语的。”
胡仁让几步追上,“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若是姑娘我们怎么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是姑娘,偏要调笑我。”
胡仁让抢话道:“也行,我若是姑娘你既如此可靠那便就嫁你,如何?”
“不如何,不娶!”
时一缕绿杨烟,扯一弯梨花月,卧一枕海棠风。
傅月白站在卧房廊前,擡眸望月,月光细细碎碎地落在他身上,清颜白衫,青丝墨染,风姿都美,宛若天人。
他在这里已是等了许久,忽闻脚步声,转身时那人便已经站在他身旁。
楼玉珩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站在这做甚?
“等你。”
“等我?”楼玉珩不大相信,自那日他们两人便在没怎么说过话,傅月白对他也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今儿说等他那倒是稀奇的很。“等我做甚?”
傅月白伸出手,他手心里是那块鸳鸯玉佩,“这个还你。”
楼玉珩垂眸看了一眼,“给你的,哪还有还回来的道理。”
“我不要。”他又将玉佩往前递了递。
“不要就扔了,左右不过就是一块玉,代表不了什么。”
傅月白看他不接,便说道:“赠玉传情,无双姑娘既已回来,你便给她吧。”
楼玉珩眸底厉色一闪,不悦问道:“你是急着将玉还回来,还是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傅月白不愿与他纠扯,看着手中的玉道:“你当真不要,我便扔了。”
楼玉珩上前一步攥住他衣襟,将他拉近,二人目光冷冷对视着,楼玉珩探头便吻在他微凉的唇上。
傅月白却是飞快的挣开了,后退几步急忙擡手揩了揩自己的唇瓣。
楼玉珩英朗俊逸的脸阴寒起来,低声讽道:“旁人可以碰你,我却碰不得,是觉得我比不了他?”
“你跟踪我?”傅月白脸色异常的苍白暗淡,愣了片刻笑着回道:“自然是比不了,我与他一块长大,情谊当是深厚,又岂是你能比的。”
“他哪只手碰的你。”楼玉珩心胸本不算宽广,又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心似深潭又偏阴阳怪气。
“什么?”
“你不说,小饶一会要是多砍了一根手指下来,这可怪不得别人了,他受了痛苦你可是要心疼的。”
傅月白蓦地脸色清白,身子微微斜逼仄,艰难问道:“你为何......”
“你是问我为何那样对他?这你不该问我,你得问问你自己,我是满足不了你了?你这又是要成亲,又是在外头与旁人......我着实是心累,偏生我又对你下不去手,便只能让他赔给我了。”楼玉珩背手冷笑,瞧着他眼底的惊恐,便笑意更甚。
傅月白一手撑着廊柱,方能堪堪站稳,他闭起眼睛顿了一会,睁开时嘴角却噙着淡淡笑意,“你就是块冷硬木石,每每觉得别人如何对你无情,你又何曾对谁真心相付,且不说我,即便是无双姑娘你也不会吧,像你这样的人活该一生孤寂凄凉。”
傅月白平时言语不多,总是温和的性子,对谁都不曾如此疾言厉色过,可方才这句话却是直戳楼玉珩的心窝子。
楼玉珩被他这话彻底激怒,他拽住傅月白,泄愤似的啃咬他的双唇,将他抵在廊柱上恶狠狠地吻着,从唇一路来到脖颈,最后双手急不可耐的要退他的衣服。
傅月白按住他连连作动的手,喉间呜咽一声,眼中已是泪水盈盈。
一番折腾下来傅月白面白如纸,原本澄澈明亮的双眸此时已失了光芒,如这沉沉的夜寻不着一丝光亮,“你想怎样我都依你,你便放过他吧。”
楼玉珩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一双黑润双眸冷冽的紧,他扯开傅月白,扼住他下颚,往上擡了擡,傅月白如玉一般的脸颊顿时印上几道红痕。
楼玉珩冷眼看他,鄙夷的笑着,“早该如此了,又何至于要受这份罪。”
他手一扬便轻易的将傅月白甩在地上,低眸喃喃道:“别再有下回了,你知道我手上没个轻重,要是真伤到你那便不好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太医院院判赵钰柯之女赵澜若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臣子傅月白,性情温良,德才兼备,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赵澜若待字闺中,与月白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赐姻缘。钦此。
高全将圣旨合上,含笑道:“恭喜大将军,恭喜公子了,快快领旨谢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