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狗的
安安嘟起嘴,并不满意他的回答:“那到底是不是嘛?”
梦泽言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她给他倒酒。
安安想了一下下,乖乖巧巧的提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她端起酒杯,递到他的手边。
梦泽言却是不接,他眼睑半垂,神态惺忪的盯着她,什么话也不说,意味不明。
“呵。”安安清淡一笑,脸上泛起一丝讥讽的微嘲。她端着酒杯的手稳稳上抬,伸到了他的唇边,哄诱道,“公子,请。”
梦泽言从鼻尖叹出一口浊气,头微微低,就着她的手细酌起来。
他饮的很慢,细细的品味着美酒的滋味。
安安耐心的伺候他喝完一杯酒,眼神闪烁,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期待他的答案。
“你觉得呢?”结果等来的又是一句反问。
安安咬了咬牙:“我觉得是。”
梦泽言眨了下眼睛:“那你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安安愣了一下,昂起脑袋,放肆的笑:“高兴,高兴坏了,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梦泽言嫌弃的摇了摇头:“这点出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抬起手,按了按眉心,“给我弹首曲子来听吧。”
“好。”安安难得的好脾气,“你想听什么?”
“就弹首舒缓的吧。”
“好。”
安安走到珠帘后面,坐到古琴前。手指拂上琴弦,轻轻拨动,悠扬的琴声响起,抚平了梦泽言微皱的眉心。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面容间透着深深的疲态。他听着安安弹奏的舒缓的曲子,愁容渐渐散去。
他闭上眼,看到窗边前的睡榻,躺了上去,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最近很忙碌,重生回来,凭借着前世的经历,他知晓了许多人的秘密、许多暗地里的势力,还有许多事件的发展。他有许多的事要做,他要清理身边的奸细、发展自己的势力、阻止和推动很多事的发生……
他每天都精疲力尽,忙碌到深夜。然而,回到卧房,明明疲惫的不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前世他被击杀时的场景,胸腔填满了复仇的怒火,烧得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安安的琴声让他的心灵得以平静,他侧靠在睡榻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安安一曲弹罢,听见外面没有声响,站起身,掀开珠帘走了出来。看到梦泽言紧闭的睡眼,她放轻了脚步,又回内室拿了个薄毯出来,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身上。
梦泽言眉头微蹙,似是被打扰了清梦。
安安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握着薄毯的细指,小退一步。
只见他稍稍扭动了下身子,然后继续沉沉睡去,呼吸悠长而有节奏。
安安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被她吵醒。
她看着他眉间微皱的眉头,心隐隐作痛。鬼斧神差的,她伸出手点在了他眉心的位置,轻轻的画着圈。
见他眉心缓缓舒开,她咧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替梦泽言点了一支安魂香,坐在一边继续绣起了手帕。
妈妈就坐在楼下发呆,思考着破局之路。她听着楼上传来悠扬的琴声,她神色舒缓。只要阿娘能成功的拿下了二皇子殿下,他们“清浣绾”的未来根本就不用担心。
一曲弹毕,半天里面没有了声响。妈妈起身来到床边,抬头看了眼月色,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们“清浣绾”没有客人留宿在姑娘屋里的规矩,就是玩晚了,要留在这里过夜也都是宿在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客房里的。
妈妈走上二楼,耳朵贴在安安房门前,半天没听到里面的声响。心下有些担忧,招来一个伙计,让他再拿一壶好酒来。她就着送酒的由头,敲响了安安的房门。
“妈妈?”安安过来开门,带着嘘声。
妈妈伸头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睡榻上的梦泽言。
“言二公子太累了,听着我的琴声睡着了,我不便叫醒他。”安安解释。
妈妈点了点头,轻声道:“不要叫了,让二公子好好睡一觉吧。”她看着安安,嘱咐,“不过你也要当点心,如果他醒了还是让他换个房间睡,睡在睡榻上总是睡的不安稳。”
安安应道:“我知道的。”
“我就在隔壁的房间,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出个声。二公子虽然身份尊贵,但咱们也是有底线的。他要是真的喜欢你,就要他正正规规的来要你,你可别犯糊涂。”
安安笑了笑,心下感激:“放心吧,妈妈,我知道的。”
妈妈点了点头,把酒壶送到了安安手上:“回去吧。”
安安正要关门,妈妈突然又转了回来:“还有一件事。今天晚上花五百两黄金买你的也不知道是谁,咱们银子都收了。”
她面露愁容,毕竟那人神神秘秘的,大理寺的官差来了让他摘下面具都不摘,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来头,还是犯了什么大事。她想到大理寺的官差今天来是缉拿在逃要犯的,对那个蒙面人的身份就更加的不做好了。
“你把这银子退还给丞相府,就……”安安想了想,“就借着给牡丹送些礼物的由头吧。”
妈妈有了个猜测:“你是说今晚那人是乔丞相?”
安安确认。
“你怎么知道的?”妈妈好奇。
安安扭头望了眼里面。
“言二公子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