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又病又讲理 - 鹿光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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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西方元扶着一棵芭蕉树狂吐不已,虽然他很擅长茶艺,但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目标鲜血淋漓的悲惨模样令他感到浑身不适。他承认自己熟练掌握多门茶艺,然而他的茶艺一般是为自己谋取方便,在与人的交往中,不管什么方面,摩擦不可避免,施展茶艺能使他左右逢源,减少交际负担。

奥祖拧开一瓶水,递到西方元身边:“你还好吗?”

“我快不行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跟你们过来了。”西方元挥手让奥祖离自己远点,他还没彻底吐完,胃里翻江倒海,难免伤及无辜。

奥祖说:“先喝口水吧。”

西方元摇头,他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包括在学院岛的那段日子,艰难但不残酷。他出生于丹娜内陆地区,因此他晕船,不会游泳,原本他有机会在学院岛学会游泳,然而被海水呛了两次后,他就放弃了,反正以他受欢迎的程度,只要他落水,肯定会有哨兵抢着跳海救他。

现在的场面,令他的内心深受震撼,既死不了,也难受得活不下去,他理解不了奥祖他们的冷漠,按理说,有人受伤应该立马将对方送医院进行医治,但奥祖他们显然不打算这样做,他们甚至还在制造恐惧。

西方元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吐。

奥祖把水放到西方元身后,他理解但是很难体谅西方元的过激反应,娇气这种东西,不能出现在能力者身上,他说,坚强一点,现在只是开始,抓紧时间习惯起来。

西方元想骂人,他听出奥祖的言外之意,不满他的善良,关于这点,他坚决捍卫到底。

至于躺在地上的这位安代表,身上还有许多文章值得挖掘。

奥祖思忖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没有神女塔的批准,不适合带两名新人向导,他走到穆宝面前,说:“你和西方元先回去,他看起来身体不舒服,你能照顾他一下吗?”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穆宝欣然同意,这次能够和奥祖一起外出,他已经很高兴了,意料之外还获得和西方元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喜欢奥祖对他的信任,更喜欢单独送西方元回家这件事。

奥祖搀扶西方元上车,他弯腰趴在车窗上,叮嘱他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车可以停他家院里,等他回来后再做处理。

穆宝对奥祖的每个字都牢记在心。

出发两分钟后,穆宝握着方向盘,平静地对西方元说:“我技术不好,你系稳安全带。”

因为这句话,西方元瞬间对穆宝的车技产生了怀疑:“那你为什么坐驾驶位?”

“除了我,没人有空送你回去。”穆宝说。

西方元检查了身上的安全带,系得很牢固,他撇了撇嘴,看着前方宽阔的公路,每次碰到过往疾驰的车辆,尤其是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都会心惊胆战。

车内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西方元感到无聊,他并非那种沉默寡言的人,碍于和穆宝目前的关系,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开口时机。这一路上,车轮子紧贴着地面,处于稳定行驶的状态。他说:“喂,穆宝,你挺靠谱的嘛。”

穆宝说:“你已经成功勾引到了奥祖,不再需要跟我交朋友了。”

西方元迟早要面对穆宝的质问,他供认不讳,但只否定一点,他说:“我们是两情相悦。”

穆宝气愤地说:“是你强迫他的。”

“除非他自愿,否则我哪能强迫他。你也尊重一下奥祖的选择吧!”西方元得意完以后,又拿出几分真诚,“穆宝,其实我们交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不是吗?”

穆宝没有回答,他才不要跟觊觎奥祖的人做朋友,他只想西方元马上去死。驶过前方的那座六百米高架桥,就回到百灵岸的繁华市区,桥下是一条长河,最终汇入百灵岸码头的海域。

穆宝问:“你还是没学会游泳吗?”

西方元说:“为什么我非得学会游泳?”

“嗯,你要是会游泳,这件事就棘手了。”

“哪件事?”

“刹车失灵了。”

“什么?”西方元愣了一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失灵?别开玩笑了!”

“我们要在这里永别了。”

下一秒,穆宝狠戾地做出了决断,他操纵方向盘,猛然撞向桥上的护栏,他大概率会因此受伤,但不会游泳的西方元必死无疑。遭受剧烈撞击后,车子飞出桥面,迅速坠入河里。

“怎么办啊?穆宝!快想个办法。”慌乱之间,西方元没有解开安全带,他尝试多种方法,始终打不开车门,车身在水中慢慢沉没,他故作冷静,“车子性能好,河水暂时进不来,我们可以等到救援。”

“祝你好运。”穆宝耐心替西方元检查了安全带,使安全带更加牢固的绑在西方元身上,他自言自语道,“这样救援队打捞的时候才省事,否则不知道你的遗体会飘去什么地方。”

做完这一切,穆宝打开车窗,冰冷的河水迅速涌入车厢,他深吸了一口车内剩余的空气,在河水即将漫过车顶时,他趁着车内外水压相同的瞬间成功打开了车门,而西方元因为惶恐紧张而错过了逃生的最好时机,被留在了车里,绝望地看着他。

上岸后,穆宝报了警,并且一直在岸边等待救援打捞情况。一名年轻的警员走过来,向他询问事发现场的情况,他盯着河面,全部逐一回答。

警员说:“你先去医院吧。”

“我很好,但我的朋友还在车里,他没能逃出来。”穆宝声音发颤,湿衣服裹在身上太冷了。

“你的腿在流血。”警员说。

穆宝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了一道口子,约长十厘米左右,伤口很深,他顿时变得面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警员面前,接着被对方抱上了救护车。

从医院急诊室里一直传出惨叫声。年轻的警员站在治疗床旁边,把穆宝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他还需要对穆宝做笔录,所以跟到医院陪护,他搂住穆宝这个举动,纯属不得已而为之。这位经验丰富的男医生观察了一下,说这点小伤口不需要打麻药,直接开始对伤口进行清创缝合。

警员捂住穆宝的眼睛,他手里全是汗,不是他的,其实他也害怕见针,压根不忍直视,他把头扭向旁边的白色墙面,每当听见穆宝的惨叫,他的喉结就会随之上下滚动,感觉针缝在了他自己身上,他说:“医生,还是打个局麻吧。”

医生说:“已经缝合完了,还打什么局麻。”

穆宝想要回家。

警员接了一通电话后,让穆宝留下联系方式,他原本打算开警车送穆宝回家,但遭到了穆宝的拒绝,他叫了一辆计程车,叮嘱穆宝谨记医嘱,在伤口愈合之前不要洗澡,以及积极配合他们后续的工作。

穆宝在家门口止步,他没法回家。

舅舅家被张法利手底下的人给接管了,院里站着好几名相互聊天的打手,对他视若无睹。

张法利让手下搬来一张摇椅,他躺在上面沐浴阳光。

张法利是催债公司的老板,之前经常到他们家暴力催债,他以为舅舅又欠了债,结果从张法利口中得知,温巨力暂时把这套房子抵押给了狄格林上校,现在房子归狄格林上校所有,他不能进入,也不能挪动房子里的任何物品。

张法利主动和穆宝打招呼,他们之间不算陌生了,他把烟叼在嘴里,打量着穆宝,说:“你有意见可以去找狄格林上校沟通,我想上校他老人家会认真聆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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